风波也告结束,气氛亦开始好了,起码身边的女人谈起话或举动上,不至于太拘谨,谈话中还有几句和蔼的笑声。
“老邵,越来越羡慕你了……”章叔叔拍拍父亲的肩膀说。
门外走进一位工作人员,向章叔叔说了几句后,便走出去门外。
“锦东,你这次邀我们上船,不单是为我祝贺吧?”父亲开始入正题了。
“老邵,就凭你这句话,证明你我二人结交这么久,并不是白交的。这次我确实假以祝贺之词,其实是充当和事佬而来,但我也是受对方之托,他们两人已经上了渡轮,等会我为你们引见。”章叔叔说。
“哦?”父亲疑惑的说。
“章叔叔,想必你是受周先生之托,当这次和事佬吧?”
“龙生,你怎么知道的,果然厉害!”章叔叔称赞说。
“恐怕章叔叔这趟徒劳往返,你不该约我们上船哦……”我笑着说。
“此话怎么说呢?”章叔叔好奇的问。
我突然想起父亲交代的事,不管有什么事都好,一定要等他让出十五巴仙的股份后,才做进一步的交往,要不然点到即止,这正好迎合我的处事方法,可说是驾轻就熟。
“章叔叔,我还没说出为何猜出周先生一事,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什么问题……”章叔叔问说。
我站起身走到章叔叔身旁。
“章叔叔,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弟弟和老婆——你是否有个弟弟中降头死?”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章叔叔惊讶的说完后,随即望着他身边的老婆不语。
第二十九卷第七章章家的恩怨
章叔叔问起我为何猜出,他受周先生之托,当这次的和事佬?其实在上流社会的圈子,我除了和张家泉不快之外,就只有一个周先生,但父亲告诉我,一定要得到章叔叔手上所持有的张家泉酒店十五巴仙的股份,才做进一步的交往,要不然点到即止就算了。于是我把他弟弟死于降头之事,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并吩咐不可说给第三者知道,包括他的弟弟和他的夫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章叔叔惊讶的说完后,随即望着他身边的老婆不语。
“章叔叔,这件事我以后才解释给你听,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急不来。”我回到座位上说。
“龙生,你怎么又猜到是周先生呢?”章叔叔问说。
这个问题一定要解答,但该怎么样回答,可真是个技巧问题,起码要让章叔叔佩服我,才好让他交出股份。
“好吧,我就解释为何知道是周先生。其实很简单的,章叔叔事先不说清楚,便把我们十一个人约到船上,你既然想当和事佬,当然要用口了,甚至利用环境这艘大船,将我们十一口困于大船里,想我们无法脱身,被逼着要答应,可惜你忘记,这艘大船在水上是不着地的,因此口少了地上的一划,故成了一个“周”字。
我胡乱凑出一个字,让章叔叔觉得我真是靠神数测出。
“龙生,你们是十四人,应该十四口才对,怎么说成十一口了?”章叔叔问说。
哎呀!胡乱凑出的说法,总会有破绽,我真佩服那些江湖术士能够天衣无缝的瞎编。
“因为有三个是外人,跟邵家没有关系,所以只能说十一人。”我随机应变的说。
“哦……”章叔叔点头的说。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过了关……
“龙生,你怎能说章叔叔故意困我们于大船里呢?”父亲说。
“爸,这点可要问章叔叔了……”我笑着说。
“老邵,龙生说得没错,这件事是整整四千万的事,如果约在酒楼里谈,担心你们随时会拍屁股走人,所以借祝贺为名,将你们诱到海上,以减少你们不满而随时离开的可能,你不会怪我吧……”章叔叔说。
“什么四千万?我怎么不知道此事?”父亲惊讶的说。
“老邵,这件事等会你就知道,先不用这么紧张,但龙生说此事徒劳往返,我想知道什么原因,免得白费心机。”章叔叔对父亲说。
“章叔叔,“周”字里似像“喜”字头,却不见“喜”字尾,若说它是“吉”,可惜是“土”不是“士”,试问吉从何来、喜从何来呀?”我瞎编解释说。
所有人不停在桌上写着无形字,父亲还拿出笔来,将“周”、“吉”、“喜”这三个字,写在纸上研究一番,最后大家都明白我说的意思。
“龙生,这件事真的无法补救吗?”章叔叔问说。
“章叔叔,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你让出手上那十五巴仙股份给我,同时要周先生还我那笔四千万,支持我们收购张家泉的酒店,万事就好商量。”我开门见山的说。
“龙生,怎能对章叔叔这样没有礼貌呢!”父亲即刻喝住我说。
章夫人听我这么一说,急忙拉了老公的衣袖几下。
“锦东,你弟弟不是要你将那十五巴仙的股份,全部交给他处理的吗?你好像答应了他,是否要和他商量呢?”章夫人提醒章锦东说。
“我说过这件事徒劳往返的,不幸又被我说中了?”我冷笑着说。
“龙生,事情也不是到了没得商量的余地,反正股票还在我手上……”章叔叔说。
“我去去洗手间。”章夫人说完,急着脚步走出门外。
我想章夫人一定是通知她的情郎章锦春了,要不然怎么不去房间的洗手间……
“章叔叔,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吗?”我故意问章叔叔说。
“有!我刚才去过,就在这个房间。”仙蒂抢着回答说。
“多事……”紫霜叫仙蒂闭嘴。
“章叔叔,现在你明白我为何叫你不要说给第三者听吗?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至于股份你想怎么样处理,我不想说太多了,怕外人说我威胁你。”
“龙生,究竟是什么事?”父亲问我说。
“爸,这是风水师的操守问题,恕我不能告诉你。”我向父亲示意说。
“龙生,没想到你挺专业的,今天原本我是为了别人的事而来,没想到变成自己的事,看来好像还有很多事,我是不知道的……”章叔叔喝下整杯酒。
章夫人和章锦春,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走进来,并以不友善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大哥,你不可以将那股份让除去,我外面已经和人说好了,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的信誉很重要的。”章锦春走进来,很不客气的说。
“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章叔叔回答说。
“大哥,我不管你怎样处理这件事,但你一定不能让给他,这样我们损失会很大,你想清楚呀!”章锦春吵着说。
“哼!不让出来的话,损失可能更严重哦!”我冷笑着说。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明天下船,我叫人砍你?!”章锦春怒发冲冠的对我说。
“我就站着给你砍,如果你不砍就是乌龟王八蛋!”我站到章锦春面前,愤怒的说。
“龙生,不能这样没礼貌!”父亲大声喝住我说。
“哼!你有种,走着瞧!”章锦春怒气冲冲的走出门外。
“如果我要保他,难道你也要砍他吗?”门外一名女子说。
突然,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似曾在哪里听过。
“你来了……”章锦春退后一步,让门外的女人走进来。
我回头往门口一看,当场愣住了,她就是曾经见过面的“茉莉女郎”章太太。开始我还记不起她是谁,当看见她身上那套米蓝色套裙的红玫瑰花,我便记起了,难怪她的声音如此熟悉,记得她说要去台湾,之后我又忙着筹办龙生馆和刘美娟的事,竟把她给忘了,而她写下给我的电话号码,不知丢到哪去,想起来真渐愧……
“龙生是我的朋友,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把你的头给砍下来,出去吧!”章太太不客气的说。
章太太这么一说,当场吓了我一跳,原来她是这么凶的,我还以为她是孤寂的小花,要人保护的小花,真是看走眼了。而她刚才说那番话,恐怕回去又要解释给芳琪她们听,真是苦命……
“玉方,怎么这样对锦春说话,有外人在,不好听嘛……”章叔叔埋怨的说。
“大伯,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锦春,何况他还要用“砍”字对你的朋友,难道他有给你面子,有将你放在眼里吗?”章太太说。
“玉方,你这样就不对了,怎样说也不能丢自己人的面。”章夫人打抱不平的说。
“尊贵的章夫人,我还以为你忘记什么叫自己人了,原来你还知道……”章太太说完后向侍应要了一杯白兰地酒。
“你胡说些什么?锦东,你看她没大没小的!”章夫人向老公撒娇的说。
“你们说够了没有,给我闭上嘴巴。”章叔叔骂了一句说。
章叔叔发火,两位章氏夫人即刻不说话,而我当然不会插嘴,刚才见到章太太的凶样,真是被吓了一跳。当日我还在她面前胡说什么大师,暗地称她玉掌为“飞机手”的,最后还要她替我买内裤,现在想起来真是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她对我挺好的,而且还很维护我似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留下电话号码给我。
“龙生,别来无恙吧?”章太太举起酒杯对我说。
“托福、托福……”我马上敬了章太太一杯。
“你那位风水师,可曾说过今天会碰见我呢?”章太太笑着问我说。
这回可尴尬死了,在两位徒弟面前提起了风水师,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龙生,你什么时侯多了一位风水师?”芳琪小声问我说。
“回头再向你解释。”我小声对芳琪说。
“章太太,我很久没见那位风水师了。”我脸红的说。
“龙生,你还挺会装的,难道你的事,我还会不知道吗?现在你可是出了名的风水师,恐怕把我这位朋友也给忘了吧,但我可没忘记你,而且还帮过你一次忙,不知道你还记得吗?”章太太笑着说。
章太太帮过我,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莫非生死注册局门外,坐在房车里面的女人就是她?
“原来坐在车里的女人……就是你……”
“嗯……”章太太点了一根细细的烟,合起艳红的双唇,朝向我喷出白色的烟雾。
“龙生,莫非在生死注册局门口……”紫霜问我说。
“嗯……”我小声应了紫霜说。
“章太太,多谢上次帮了我的忙,这杯敬你的,谢谢!”紫霜豪气的举起酒杯干了。
紫霜挺聪明的,即刻代我接下章太太这个人情,使我不用欠章太太,这样方便我和章叔叔开条件,而一向喜欢主持大局的父亲,此刻也没有什么话说,毕竟很多事他不知情,或者说太多意外之事,同一个时侯出现。
“大伯,刚才我听见龙生说,想要你手头上那十五巴仙股份的事,这件事我能做主吗?”章太太问章叔叔说。
“玉方,这不关你的事吧?”章夫人冷冷的说。
“既然不关我这个外人的事,那我坐在这也没意思……”章太太拿手袋站起来说。
“等等……当然关你的事……”章叔叔留住了玉方说。
“我还以为章家已经忘记章锦金这个人,眼前只有章锦春的存在,看来不是每个人都属于冷血的……”章太太的香烟指着章夫人说。
“玉方,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眼前只有章锦春?如果不是你老公迷上泰国女子,我会失去三弟吗?锦春为了救三弟,亦曾出过一份力,怪只能怪他自己好色,不能怪别人!”章叔叔生气的说。
“如果不是二伯锦春带我老公到泰国镖妓,我老公怎会中降头术?他曾为了救我老公而出力,恐怕是为了解决我老公而出力吧,要不然我老公怎会死在他的枪下?这笔帐我还没跟他算清楚,哼!”章太太愤怒的说。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中降头死的那个人是章太太的老公,也就是章叔叔的三弟,而章太太怀疑是章锦春布的局,所以对他很不友善。章太太也许没猜错,可能是章锦春找人用降头术害死她的老公,既然用到杀人这一步,肯定是为权为利,或是为了灭口的需要,看来章锦春早想独吞章家的一切,章叔叔这回有难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再说这是我们的家事,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谈,关于那十五巴仙的股份,有一半是三弟的,我会很清楚的交还给你,至于那一半我自有主张,别再谈起三弟的事。”章叔叔生气的将酒杯摔在地上说。
“妈!什么事?”一个眼睛大大,脸型尖尖,有几分姿色的美女冲进来。
“敏儿,没事!”章太太即刻慌张的捉住章敏说。
“干你娘!别欺负我母亲!”章敏冲到我身边,向我举起中指破口大骂的说。
“敏!不关他的事,别点错相!”章太太即刻向女儿章敏说。
“哼!”章敏听见母亲这么一说,才肯退回一步,但她那张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告诉我,她不会轻易向人道歉,或者从来不曾向人道歉。
这个章敏给我的印象,虽然是冲动粗暴野蛮,但她那对明亮的眼睛很迷人,散发无穷的魅力,令人有百看不厌之感,简短的秀发展示坚强秀气的性格,耳垂下两个大圆圈的钻石耳环,好比提示她前胸有对饱满高耸的ru房似的,无可否认,她胸前那对弹而挺的双峰,在紧身上衣的证实下,确实丰满且饱挺,然而在露脐无袖的上衣和下臀三折的短裤下,亦告诉我们,她一身的肌肤洁白无瑕。
“大伯!你现在算是吓唬我吗?别忘记我身上七道刀疤,也是为了你而留下的,几把大刀砍过来我都不怕,会怕你摔这个小杯子?哼!”章太太拉起身上的衣服说。
章太太拉下身上的衣服,除了看见粉红色蕾丝的胸罩外,还看见她身上纹了一条七彩鲜艳的大蟒蛇,而粗大的蛇身,围绕她大半个身躯,而鲜艳的色彩中,透出一股诱惑的魅力,将平凡的玉体添上朝气蓬勃性感的一面,虽然我看不见刀疤,但我相信伤感的刀疤,已隐蔽在纹身的图案中……
章太太可真不简单,别看她沉默寡言,其实咬人的狗,平时是不张开嘴巴的,要不然怎能受得了纹身针刺的痛苦,估计她以前曾在江湖上打混,而她女儿章敏,亦承受母亲的遗传基因,导致如此冲动和刚烈的一面。
“看虾咪懒叫!”章敏即刻拉下母亲的上衣,满口脏话的对我们说。
章敏最后把章太太拉了出去,一场意外的小风波,暂且宣告结束。
父亲和章叔叔两人,皆以尴尬的目光对视一眼。
“锦东,你没事吧,别什么……”父亲安慰了几句。
“你出去……”章叔叔把他老婆叫出房外。
章夫人在很不愿意的情况下,慢慢走出房外,我们所有人看了刚才的一幕,都不敢随便说话,此刻,忧郁的天网,已覆盖整个房间,显得死气沉沉的……
“老邵,原本想以兴高采烈的一面,解决你们和周先生的误会,没想到会闹出这场小风波,这回可说是什么脸都丢尽了。至于章敏误会大家,并对各位的辱骂,十分的抱歉,我在此代她向你们道歉。”章叔叔说。
我过去踢走地上的玻璃,并替章叔叔倒上一杯热茶,扶他到沙发上坐下。
“章叔叔,我刚才过了火,逼你交出十五巴仙的股份,但我不知道你们章家的情况,所以才会闹出这场误会。不过这些股份对我很重要,并不是为权为利,而是为了遭受张家泉逼害的女子出口气,想替刘家取回该有的产业。不怕坦白对你说,张家泉已在酒店的地库风水室里布了局,将刘家的香火断了种,所以……”
“张家泉这么狠毒?他和我二弟锦春很要好,不会吧?”章叔叔疑惑的说。
“张家泉在拍卖会上,对你已虎视耽耽,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二弟不是很危险吗?”章叔叔惊慌捉着我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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