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高将军打先锋,我来坐在萍百关内悠哉悠哉守城也行。”见他不开口,她轻蔑一笑,目光重新回答地图上。
此话激怒了高飞龙最后的神经,她嘲讽的如此明显,让他大无颜面。
伏虎营几位副将闻言低低嗤笑,跟随着高飞龙而来的将领尴尬不已。苏墨还没来,高飞龙已经放弃最近的玉城,彻底退兵回萍百关内,美其名曰要守住天险,但谁都知道,是长陵坡一战高飞龙差点被杀,自举是躲进萍百关避命
而高飞龙身边的将领,有两名曾是纳兰军,跟随苏墨操练兵马几年,早已信服,此刻看到旧主,更觉得高飞龙简直没半点军人敢拼敢杀的精神,纷纷鄙夷侧头,并不帮腔。
一下子,高飞龙彻底成了整个大帐的笑话。
他气的脸涨得通红,一甩袖袍:“既然苏校尉誓死不出战,就别怪本将军御前如实禀报了”
“报吧”她懒懒回答,连头抬也未抬,毫不介意的嚣张让他彻底气成螃蟹,冷哼一声转身出营。
高飞龙走出军营没几步,就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点五万人马,明日随我讨回四城”
“是”
大帐内,烛火忽明忽暗。
方少坤见状笑道:“估计那厮明日就要去送死”
杨衡诧异:“校尉怎么不拦着”到底还是南通的兵马,一个战线,若这样送死,倒不是替高飞龙担心,而是担心皇上又借故刁难校尉婚礼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几个副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这是皇上故意给苏校尉找事。
若不是伏虎营大闹,他们又趁机搅了皇上的好事,只怕现在苏校尉早已落狱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校尉让他们帮摄政王,摄政王还抢苏校尉的妻子,但透过摄政王救纳兰一族的事情来看,杨衡等人觉得摄政王不是坏人,最起码心里不是。
纳兰芮雪淡笑,并不回话,而是拿着石子在地图上摆划起来,末了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笑着点头。
身侧的初夏诧异的瞟了她几眼,眼底掠过敬佩。
陈凡兴奋搓搓手。“校尉,这事儿让我来吧”
“让少坤去吧,你有别的任务。”她对陈凡勾了勾手指,等他凑头过去后,在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末了陈凡连连点头,看起来高兴不已,这让别人好奇极了。
杨衡跟另一位副将周坤眼红,不满道:“那我们干嘛”
她淡笑:“这只是小试牛刀,先休息两日养足精神,等大战的时候你们再上吧。”
待他们都走后,初夏看着地图的布局,盈盈笑道:“好一个温柔的拥抱呀。”
知晓初夏在打趣,她抿唇笑道:“所以得回吻一个,表示表示不是”
“嗯。”初夏连连点头,嘻嘻清笑。“姐夫的欢迎礼不错,就是不知道姐姐的热情能不能打动他了。”
原来,当所有人都觉得两边在按兵不动的时候,姐夫跟姐姐的战斗已经打响,谁说柔情不是软刀子谁说海深静下浪不翻
初夏一声姐夫让她心头一颤,面具下,脸骤红一片。“胡说什么他位高权重的,你少攀亲戚。”
她的话让初夏怔住,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她带着面具,但初夏还是迅速捕捉到她羞怯后的一丝落寞。
顿了一会儿,初夏疑惑道:“长姐是打算不嫁他了吗”
她缓缓卸下面具,看着面前的烛火摇曳,眼神有些飘渺,良久,唇角勾起苦涩的淡笑。“不嫁了,就默默陪在他身边吧。”
“为什么”初夏诧异不已,以长姐的脾性,这样的话怎会说出来她应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要么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要么相忘江湖。默默陪伴这样的话长姐怎能说的出来
她没回话,而是眼神瞟的很远。
入夜后,山风有些寒凉,担心初夏晚上不安全,毕竟是军营重地,便喊了青萝去陪她,此刻,纳兰芮雪独自窝在冰冷的被窝低低唾骂。
死苏子安,什么泡了澡能驱寒,简直是骗鬼的话
今天她睡觉前已泡过澡,可此刻还是手脚冰凉,搓了搓手,越发怀念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看着头顶的虚无,她眨着眼,心道:晟,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百里之外,北宫晟支手垫着头,仰躺在山顶,看着漫天繁星璀璨,天际美丽银河宽广,牛郎织女星遥遥相望,他幽深的黑瞳静静凝望。身侧,江淮陪他静坐着。
许久,江淮淡淡道:“此处不比上京温暖,还骤聚着南通的潮湿与北昌的寒流,比北昌还冷些,骨头潮的难受。王爷这么躺着,伤身子。”
潮冷吗他脑海里瞬时浮现起另外一个人寒凉的身躯,顿了一瞬,乏力眨了眨眼。“淮,此处没人,别喊我王爷了。”
江淮顿了顿,颔首道。“好。”
“淮,我是不是很自作自受”他清淡而笑,唇角苦涩满溢。“我只想给她一切,可到头来,却发觉我开始抓不住她。”
星空灿烂,星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的飘渺,在青山之中,更显虚无。
江淮仔细琢磨了会,淡淡道:“或许爱到深处便会这样吧,有的时候明知道这样做会渐行渐远,但还是会为了对方义无反顾,纳兰小姐是为了你好,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任谁都会生气。”
淡嗔的话让他唇角渐浮起两旋梨涡。“这话若是她说出来该多好。”
若她说出来,他会改的。现在,他感觉每一天都是无休无止的折磨,只要闭眼,就是她含泪说恨他的画面。
“她性格倔强跟你很像,只怕这些话她也说不出口。”意识到他在想什么,江淮不置可否浅笑。“而她不这么逼你,你肯定是小事情上顺着她,一到关键时候又会原形毕露。”
“啧啧,评价真差”他蹙眉低笑。
江淮嗤嗤低笑。“这叫一物降一物,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她能治的住了”
他淡横江淮一眼,轻哼道。“你呢江大少爷,被青芙降住了”
江淮身子一颤,眼底泛起几许寞落,末了快速隐去,望天笑道:“她很单纯,也很聪慧,没办法不喜欢,她选景南是对的,我已娶妻生子,纵然不爱,但娶了玉娇总要负责到底,不想委屈了她,她也不会给我委屈的机会,所以就这么看着她,也挺好。”
北宫晟闻言白了江淮一眼,幽幽道:“我可不认为她喜欢景南。”
什么江淮一怔,诧异的看向他,但他似乎懒得开口,而是凝望上夜空。
“那景南他。”江淮心底起了期翼,晟看人一向很准,从未有过偏差。他不好意思明抢,也是因为跟景南多年兄弟,不忍心这样做破坏了兄弟情义。而他,的确不知道景南在想什么。
“该揍就揍吧。”北宫晟脑海里骤飘过一个贱笑的面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将苏子安大卸八块的冲动,继续道:“有的时候交错了兄弟,真的不如杀了得了。”
“咳咳。”江淮诧异,杀这得是多大的仇看着晟阴晴不定的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笑道:“你可从不这么咒人,看来子安兄这次真玩大发了”
“哼。”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半眯的黑眸中,掠过杀人的精光。
百里之外,苏子安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觉后襟渗凉,不敢回头瞟南方,心里默念起八百遍,“南无阿弥陀佛,晟,原谅我,原谅我。我一定把你最善良,最温柔贤惠,最“聪明”的好媳妇照顾的好好的,保证给她治好身子,保证你们这辈子子孙满堂,保证你三年抱俩,五年抱四。别恨我,我是爱你的”
接下来,一个更大的喷嚏接踵而至,苏子安抖了抖鸡皮疙瘩,一甩马鞭,以更快的速度逃向北方。
如果苏子安知道这一顿打迟早免不了,就不会再如此奔命因为多年后,他还是被揍了,凑他的理由简直想让他杀人。
他吗的当年这混蛋也没说想要闺女啊
自己能生儿子,关他屁事啊他是亲过混蛋的媳妇,但生孩子这事,他还是坚守着底线,没有帮过忙好吗
皇宫闹翻天了,关他屁事啊反正皇宫再大,也不分给他住啊闹的又不是他,他只是实话实说好吗
凭什么揍他啊他想不通啊
夜愈演愈深,江淮看着他一点儿也没有回去的意思,眼眸转了转,明白些许,淡笑道:“出入小心点,战场不比往常,被人发现可不好交代。”
北宫晟淡淡颔首,江淮离开。他支起身子,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黑影从夜空缓缓滑过。
走进军帐之后,看着满帐篷的细绳铃铛,北宫晟面色一黑,唇角浮起冷笑。
这是打算防狼还是防他
两刻钟后,他将最后一个铃铛塞上棉花,串到别的铃铛下面,挂成一巨大形状的风铃,吊在了她的帐篷顶端。
这才越过屏风,走到榻边。
看着安静沉睡的女人,顿了顿,手在睡穴上徘徊许久终究放弃,褪掉外衫,只着中衣躺进她的被窝。
被窝的冰冷让他峰眉紧皱,怒火散去,无奈的抓过她冰凉的手塞进自己温热的胸膛,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似乎极是满意他的温暖,她如猫般慵懒的蹭了蹭,朝他贴的更紧了些。
慵懒的模样让他漆黑的幽瞳渐渐浮起无边的柔情,原本周身紧绷的线条渐渐缓和起来。
“哎,笨女人。”他的唇凑上她的额头低低喃语。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刺激了她涣散的神经,她睡眼朦胧的睁开一条细缝,看着眼前模糊的男人,愣了许久,伸手勾过他的脖子,朝他肩胛处又紧偎了偎,砸吧了下嘴,低吐了一句:“又做梦了”便沉沉睡去。
北宫晟愣了半晌才回神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将被子给她拉好,彻底将两人紧紧包裹。
末了,在她的额头浅浅一啄,也闭目而寐。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离开她,就觉得食之无味,夜不能眠。只有抱着她,他才感觉是如此的踏实与心安。近一个月了,终于能不用再奔波千里,只为看她一眼。
梦中,她抱着她的夫君在漫天花海中相拥而眠,他笑着说她是笨女人,她浅笑不止,心里默默回道,笨就笨吧,我想做你一个人的笨女人。
夜色如水,烽火赫赫,可这不妨碍一双有情人同'床'共枕,书写他们命定的缘。
天刚刚破晓,空气中含着湿重的水雾,她的胳膊凉在外面有些冷,便不由自主朝身边温热的暖玉凑去。
好温暖,好贪恋,她蹭了蹭身子,感觉暖玉开始将她包裹,沉沦间,她一丝残存的神智犹如一道闪电在她脑海里炸响。
猛然睁开眼帘,面前男性的精键的胸膛赫然入眼,感觉到他胳膊环着她整个身子,诧异抬头,一抹柔软因她这个动作顺着额头下滑,直至四唇轻轻相偎,她努力眨了眨睫毛,看着面前安静沉睡的男人,他面如冠玉,容若谪仙,俊美无双,此刻闭目安睡,犹如不惹纤尘的轻羽,凝绝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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