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般说话没谱的时候,就是真的很烦了。
她想识趣闭嘴,可又舍不得如此良好的独处机会。
她已经五个月没见过他了,他去南通娶妻回北昌那一趟,连她的面见都未见过。
终于,她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王爷为何这次回来对臣妾如此冷淡”
以前他不这样的啊莫不是真是因为自己骗过他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北宫晟幽幽瞥了她一眼,半阖了眸子,似笑非笑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六年前,直接将你晾一辈子”
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将宁羽然的心冻了个心碎。
但那句破天荒的没用“本王”,而是“我”让她心又有一丝微暖。
他很少用“我”字跟她交流,但一般这种时候都是他开始卸下防备,动真心的时候。
只是这份真心,太冷,尽管她全力朝那颗心依偎六年,仍然不能在他心底留下半分位置。
带着不置信,她暗藏下眼底阴鸷的冷光,咬唇道:“因为纳兰芮雪”
北宫晟闻言心微微颤动一瞬,偏头看向了马车的另一边,一时间,他没有开口,她静静的看着他,空气中,只能听到车轮转动的声音与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
良久后,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从这个黑暗的夜里响起。
“不是”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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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一百五十五章,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正文 :2014826 21:28:14 本章字数:11319
不是宁羽然心中莫名点燃了一股期翼,这么说,是她自己的原因了想起五个月前晟说过的那句,他最讨厌算计。
她心里暗沉了沉,唇角却勾出一抹如画的淡笑。
如果他想看最纯真的她,她可以做到的瑚
如今的她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心高气傲,只想引起他注意的女孩,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想要硬挤进他心中的女人,如今的她已经在他无数次冷漠的眸光中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这样的男人,值得太多女人去爱,虽然六年生活,他们不算亲近,但是最起码,她还是有些了解他的铄。
他想有个家,一个很简单的生活而已。
想了想,她开口道:“如果,我改呢晟,如果我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呢”
什么北宫晟转头看向她,黑夜中,她莹白的小脸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透着期待的眼更是沁出几分清澈,不同于往日一贯维持的高雅,卸去一切浮华的她看着很是温婉,亦如一块晶莹的璞玉,淡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顿了顿,他深邃的黑眸慢慢半阖,慢慢瞟了眼她的肚子,冷淡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只是我的意思,跟她无关”
他想跟宁羽然谈谈了,但是在王府里不管是他找宁羽然也好,还是宣见宁羽然也罢,只怕让雪儿看到都会心里难受,所以今天宁语霜要找宁羽然来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没有拒绝。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背过雪儿跟她谈谈。
毕竟曾经生活过六年,还给他孕育过孩子,虽然他知道是宁羽然欺骗他在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走到休妻的那一步,宁羽然的后半辈子,全部都被他毁了。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娶了一个女人,要了她,还有了孩子,那便是一生的责任,尽管他不喜欢她。
一句冰冷的话将宁羽然的心从头淋了个彻底,微微攥紧拳心,秋瞳中不自觉的就沁出了热泪,心更是痛的每一下起伏都是一种酸楚。
“你是打算休我了哪怕”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从昨天他开诚布公的休掉安灵瑶跟惜娟,她就隐隐感觉到他动了这种心思,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为了那个女人吗她心中冷笑,还说负了自己跟那个女人无关那跟谁有关呢
北宫晟又扫了眼她的肚子,周身的冷冽散去一些,黑眸幽幽深邃的不见底,他没有吭声,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气氛凝滞下来,她很安静,或者说,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多么高傲,多么阴狠,在他面前,她始终只是个爱他的女人罢了。
在这个时候,她更多还是愿意去做自己,她会温顺,会乖巧。
马车的轴轮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顿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如果,我愿意跟她和平相处呢我不去给她找麻烦,晟,我嫁给你,这辈子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心将我逼到绝境”
她哭了,很伤心,但是始终没有等来一双安慰的能为她拭去泪花的手。
北宫晟黑瞳慢扫了她一眼,慢慢道:“羽然,我知你本性不坏,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给了一个女人,你若非要跟着我,也只是苦了你一辈子罢了。”
话说的如此明白,她终于相信,他心底已经坚定了休妻的想法。
这让她心底弥漫出如毒蛇般的不甘,幽幽吐着蛇信子。“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你不是心只给了那个女人吗为什么纳兰芮雪一出现,你就能为了她休掉别人”
尖烈的声音让北宫晟刚软下来的神经再次浮上一层冷霜,对于宁羽然执着的寸寸紧逼,亵渎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终究是厌烦大于愧疚。
冷淡了口吻,他冰寒道:“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什么宁羽然止住了抽泣,抬眸惊愕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置信。
北宫晟冷冷的看着她,口气如淬寒的刀子。“你看到的那个跟纳兰芮雪相像的女人,是她的娘,也是我的娘,我们自幼订婚,我找她十八年,你的欺骗让我以为她死了,而如今,我终于找到她了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他的话到最后带着几分警告的寒意,如一波。波海浪将宁羽然袭倒在沙滩上,再任由流沙将她掩埋。
对于宁羽然欺骗他,让他错失雪儿六年,如今酿成大祸的事,他无法不介意。
宁羽然怔怔的看着他,终于知晓了为什么他会在画了那幅画,自己多嘴的那一刻,冷了整个人。
所以说,他的心底曾经是纳兰芮雪,现在是纳兰芮雪,以后还是纳兰芮雪
苦笑浮上唇角,最后化为不甘心的冷毅。“即便是为了她跟宁氏为敌”
与宁氏为敌北宫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自主冷笑一瞬,幽幽别开的脸带除了几分弑杀的阴晦。“如果有一天,本王不抄宁氏满门,只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她心中咯噔一跳,被他的一句抄满门惊吓原地。
北宫晟抬起车帘看了下远处夜色下雄威的摄政王府,慢慢道:“也只为还你一个替本王孕育过孩子的恩罢了。”
恩如果先前是惊吓,现在就是震惊了,宁羽然怔大秋瞳不置信的看着又回归到冰冷陌然的男人。
恩,恩情吗他们夫妻六年,对她来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是爱的结晶,是她未来通往他心底的保障,但对他来说,竟然只是一个恩情罢了
她把一辈子交付出去,最后换来一句这个男人的谢谢你,这是报恩的费用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冰冷永远如亘古不化的雪山,除了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融化成海洋。
嫉恨犹如盛开含毒的夕颜,一寸寸攀爬,直到在心间的每一寸地方都开门妖娆。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漠北率先跳下车,躹礼道:“王爷到了”
北宫晟淡扫宁羽然一眼,率先负手朝外走去。
看着他没有半分留恋的神色,以及没有扶她的意愿,她狠咬牙关,自己起身跟上。
下马车的时候,漠北想要扶她一把,被她一巴掌甩开了手。“别碰我”
北宫晟顿住脚步,回眸扫了眼从来不跟任何男人接触,也从来不让任何男人触碰的宁羽然,黑眸微微半缩,扫了眼她的肚子,最终缓缓伸出了手。
宁羽然将手塞到他手心的那一刻,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暖,鼻翼间涌上更深的酸楚。
北宫晟将她抱下了马车,轻放到地上,想要松手。
下一瞬,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腰身。
她埋头进他的怀里哭道:“晟,别这么对我。”
小声的抽泣只能两人听见,她不会将狼狈展示给第三个人。
北宫晟想要推开她,扣上她肩膀的时候,换来她更紧的拥抱,看着她从未流露过的伤心,他有些无奈,扣在肩膀上的一只手最终慢慢滑到她的后肩,轻轻拍了拍。“放手吧,我不是你的良人。”
“晟,不要。”
“放手”他不喜欢被除雪儿以外的女人抱着,但是她又怀着孕,他害怕推开的力道控制不好会伤着她。
宁羽然慢慢抬头,倔强的看着他,眼底的泪光任谁看到都会心软成无限春水,但是却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冷漠澈寒。
“我再说一次放手”他愠怒了,扣在肩膀上的力道也加大一点。
下一瞬,宁羽然就掂着脚尖凑上了兰唇。
敏锐的直觉让他飞快侧头,但还是没躲过,唇贴着唇角吻落在脸上。
侧目间,一阵明火的摇晃,在这个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北宫晟与也才缓过神的漠北都瞳仁微微怔大,夜太漆黑,他们都没注意到门口那个一动未动的身影。
她举着灯笼静静驻足,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整个人都安静的能与夜色融为一体。
纳兰芮雪就如一尊雕塑般怔在原地,任由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沿着石板台阶滚落下去,跳跃的火光打乱了夜间的这一幅原本可以定格美好的画面。
她,只是想等他回家罢了,可她,似乎存在的就像一个笑话。
灯笼终究倒地,倾倒的蜡烛点燃了纸糊的面,“呼啦”一阵风吹过,它在原地燃烧出一片火光,不断明亮,衬的她的脸亦如鬼魅。
他与她隔着火光静静相望,好似隔开了一道永不可跨越的鸿沟。
顿了一瞬,在火光湮灭前,她默默的转身离开。
眼泪划过,想起他迎自己进淮海城时说过,他不方便与她呆在一个马车里。
可他们乘着同一辆马车回来,他对那个女人伸出了手,他抱着那个女人下马车,他们拥抱在一起,那个女人吻了他。
每一幕都那么的刺眼,灼烧的她眼底一片血红。
指尖颤抖,一股钻心的疼从心底纠结而出,将她的心一寸寸挤压,直至最后无法呼吸。
泪胡乱而流,找不到方向。
难怪江风他们觉得她配不上他,是啊,有这样一个相得益彰的女人,她算什么
纳兰芮雪你算什么
不过是硬生生插进别人感情里的一个外人罢了
脑海中一次次想起他每次说,她都是他唯一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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