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轩坐在椅子上,刚才阮疏那一拳头毫不留情,他现在还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阮疏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但他没有开口留住那个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让阮疏大动肝火。
他做错了什么吗?元轩微微低头,看着刚才阮疏包扎好的伤口,看的很仔细,却一言不发。
保镖们“破门而入”,就看到沉默的老板坐在椅子中,端详着自己的手,发呆。
他们以为元轩在发呆,其实元轩在思考。
他的手机“叮”的一声,应该是有邮件发过来。
元轩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划开,匆匆扫过,眼前一亮,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保镖们吓了一跳,以为老板要和谁决一死战。
不,应该是屠刀伸向了谁的脖子,只有元轩拿刀砍别人,从来没有被人砍元轩的份儿。
元轩确实在谋算,但并没有打算告诉别人,更没有打算告诉那个刚才打了自己一拳的人。
他确实会动火,元轩用理性思考的方式把刚才的头绪理了一下,阮疏大约觉得他太冷漠无情了吧,才会这么揍他一顿。
没关系,等把艾弗里的老窝给端了,再商量这一件事情吧。
“boss?”保镖甲看着boss的眼神变幻莫测,试图无视元轩眼神中闪过的算计的光芒,心想不知道谁会遭殃,他轻轻喊了一声,把元轩从赛亚星喊回地球。
“走吧。”回过神的元轩站起来走在前面,他现在全身基本都是伤,虽然肋骨那边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一定淤青了,隐隐作痛,阮疏揍的地方,也在痛。
只是他脚下生风,保镖们以为小情侣只是怄气了。
小情侣之一的阮疏:“……”
他没有离开医院,只是站在门口看月亮,心中觉得憋屈。
元轩对他这么表露心意,越是深情,他就越是愤怒,虽然心中也有着高兴,但自己高兴通常意味着,从前的那个他委屈。
纠结的眉毛都快要打结了,元轩也从医院里面出来,看到他的背影,明显一愣。
阮疏控住表情,“走吧。”
元轩想问他为什么不离开,然而想到今天晚上出的那场围追堵截,明白了。
他内心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你今天回我家吧。”
保镖甲&保镖乙:“……”
两人眼神一对,直接看着天上的月亮,嗯,好大好圆,很好吃的样子。
阮疏自然不会推拒这好意,比起沦落到艾弗里手上,元轩再怎样,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保镖甲乙开的一辆车,方便出行,减少城市出行压力,两人打开车门的时候自觉地坐在了驾驶座,副驾驶座上,阮疏和元轩不得不坐在了后边。
阮疏挨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和元轩一路无话。
保镖甲乙本来准备聊天,可是boss在后边散发着冷气和高气压,他们两个也没敢随便就开口,不然被扣工资了,直接去哭吧。
“你下一场比赛,歌曲选了吗?”元轩主动开口,刚才的事情,提都没提。
“没有。”阮疏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回答,把公事和私事搅合不清并不是生意人正确的态度,他也不会这么犯傻。
“要不要尝试新的曲目?”元轩开口,“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些时候。”
“来得及么?”阮疏不为所动。
元轩说话声音有点低,阮疏不得不往这边坐一点。
元轩嘴角扬起,虽然有些内伤,但人还是在身边。
“之前就已经写好的。”元轩眯着眼睛,从车前的倒视镜里看阮疏,他脸色很冷,但眼神很纠结,或许是车内有些暗的光和车外的夜色让他放纵了自己的感情,也给了元轩偷窥的机会。
不,不是偷窥,是光明正大的窥一窥。
“只等着我唱是么?”阮疏嘴角一抽,想要再给元轩一下。
“还有两周,时间足够了。”元轩道。
“你倒是挺相信我。”
两人这么嘴上较劲,但实质上没有任何突破,元轩没有什么表示,对于冷脸的人来说,所有的尴尬仿佛都不再是尴尬,因为只要面瘫着一张脸,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因为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两人也就没有从正门进去,旁边有扇留着的门,要从花园的小径中过去。平时不往这边走还好,今天在月光的映衬下走过,发现花原来早已经开败了。
阮疏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前行,元轩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个动作。
一回生,二回熟,阮疏很快摸到了客房,只有他和元轩两人的情况下,他已经不需要再客气什么,前脚进门后脚锁门,元轩碰了一鼻子的灰,站在门口,停了几分钟,才离开。
阮疏听他的脚步声离开,很久之后,站着到自己脚有些麻,有些软的站不住,才将自己靠在门上作为支撑,慢慢的滑在地上,曲起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中,肩膀一抽一抽。
再抬起头,朦胧月光下,他的眼睛中满是泪水,即便是眼泪落下,也悄无声息。
只是头往后仰,碰在门上,漆黑的夜,空旷的大厅有了沉闷的回声,也只有一下而已。
门外,重重离开又轻轻回来的元轩停了很久,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那极低的声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拎着走到了楼梯边。
只穿着袜子,走在木制地板上仍然冰冷,从脚心传递到心中,方才还觉得有希望,这一刻,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心上。
他下楼缓慢而无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有夜和空旷的老房子听见他的叹息,如此沉重,如此无助。
元轩回到房间之后沉默了很久,他久久不能入眠,这情况和他那时候刚失去简达随一样,成宿成宿的不能睡觉,只能依靠酒精麻醉自己。
后来父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直接打包扔到国外,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他起身去打开电脑,把宋瑜查出来的信息又看了一遍,阮疏口中的故事他调查过,然而年代久远,又是家族秘辛,事情极难调查出来。
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能够构成问题,宋瑜使了美人计,才调查出一点眉目,当年尤利西斯的妻子阮谨确实生出了一对双胞胎,这是他装侍应生把梅琳达灌醉,才问出来的答案。
宋瑜直接狮子大张口,这个消息卖了不少钱,因为梅琳达实在是一条狐狸,跟狐狸打交道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消息买一赠一,宋瑜叮嘱元轩要小心阮疏的安全,因为梅琳达似乎要对阮疏动手了。
元轩读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直接把宋瑜点醒了:
“什么动手?说清楚。”
从元轩的身后看他的动作,整个屏幕都是蓝色的,中间有一个白点,元轩点了那个白点有十多次,有人上线回复他了。
宋瑜果然是掉进钱眼里了,他找人设定了一个程序,只要一直点那个东西,他手指上带着的戒指镶嵌的传感器会直接对他进行电击,把他电醒。
本来有起床气的宋瑜看到是谁点醒的他,立刻闭嘴了,一副狗腿子样的扑到电脑前,开口就是“这恶毒的女人!”
“我时间很紧。”元轩句子很短,意味深长。
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元轩,面对自己警戒线外的人,都是如寒冬般冷酷。
宋瑜很有眼色,“她想要阮疏的孩子。”
元轩瞳孔中光芒如针尖,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很有节奏,“加钱,继续跟进。”
宋瑜觉得自己有化身成为FBI探|员的错觉。
但那“加钱”两个字着实让他感到愉悦,“好嘞~”
“我要的艾弗里的消息呢?”元轩调查过阮疏,知道了阮疏的逃离是那一次家变的结果,也知道了艾弗里的卑劣的事迹,所以在看到艾弗里的车子对他进行了围追堵截之后立刻上去破阵,因为他担心阮疏。
这种担心和之前发生的简达随消失不无关系,他有过一次痛彻心扉,再也不想要第二次。
“老板,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人搞死。”宋瑜开始出馊主意。
“三秒钟,把查出来的资料发给我。”元轩从不听别人胡扯,诸多事情可以由他来判断,不需要别人出主意和建议。
宋瑜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搭档谷中行对他进行了无声的嘲笑,宋瑜笔出了中指,谷中行对中指这种没有杀伤力的东西不感冒,从旁边伸手,把资料打包加密之后发过去,解码器也发了过去。
“少说话,多做事。”谷中行悠悠吐出了让宋瑜恨不得戳死他的话,“元老板一眼就能看出是讨厌废话的,你多说话又不赚钱。”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爱钱么?”宋瑜对他进行了深深的鄙视,“我是喜欢跟美人说话,你不愿意?”
谷中行听到他一口一个“美人”,压根懒得在心中嘲讽,“死了那条心吧,元少这种根本不是你可以拿下的。”
宋瑜不死心,盯着电脑,仿佛对面会突然视频,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元轩直接挂断了和这边的来往。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对方实在是太吵了。
宋瑜看着黑下来的电脑屏幕,欲哭无泪。
美人实在是太冷漠了,这让他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谷中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赤|着脚,去客厅倒水喝。
留下宋瑜一个人在房间内哭天抢地。
元轩直接把那叠东西解密之后打印出来,宋瑜除了是一个私家侦探,还是一个商业间谍,一个有“原则”的商业间谍。
钱就是他的原则,不过消息不二卖,先到者先得,也不会两方都卖。
知道这么一个人也是偶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人带来的消息是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赫赫,想得美。
☆、第35章 空降的逆袭
元轩看着艾弗里的钱的动向,笑了。艾弗里把自己的钱放在股市里,又被元轩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恨上了,他基本逃不掉了。
此刻去往机场在飞机上准备起飞的艾弗里,忽然觉得自己的脊背一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黎菲林这一晚没有回家。
当然她不回家基本不会有人问她的动向,元训没有在外花天酒地,但对她二十年如一日的不理会,让她很寂寞。
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黎菲林今年也近四十岁了。
她现在在和自己的一干好姐妹一块喝酒,年轻的侍应生陪同。
今天的饭局是宋太太组织起来的,地点是之前吕清给她们介绍的。
吕清和每个圈子都打好了交道,他长相算是奶油小生这一支的,又会说话,得了很多太太的喜欢,如果不是本人会说话拒绝了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成为“忘年交”。
吕清对于美容养颜,还有吃吃喝喝非常上道,对于这些个玩乐也很乐在其中,宋太太今年三十多岁,家里那位养了好几房。
夫妻两人,各玩各的,本来就是政治上的联姻,谁对谁都没有感情,为了政治利益自然结成了一股势力,但也不会成为怨侣,有一个儿子,上了高中,儿子跟着爷爷奶奶过,夫妻两人分居两地。
和这位宋太太的结交,还是吕清从中间牵线的,之前黎菲林窝在家里,有些寂寞,她的那些个交往的人,不怎么喜欢出来玩,偶尔会一起结伴去巴黎纽约这些地方采购,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当一个家庭主妇。
吕清回国之后和黎菲林迅速熟悉,知道了情况之后劝她经常出去走走。
“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吕清笑着道,“况且伯父那么忙,您一个人在家里也寂寞不是?我有个朋友,她倒是擅长组局,前一段时间跟我说她的好闺蜜们都移民出国了,这人一旦分开,日子就空虚了,你们两个肯定有话说。”
黎菲林和宋太太结交之后,这才觉得自己从前的生活简直是尼姑!那些个购物啊,宴会啊,根本不能满足她的生活,根本就是苦行僧的日子。
宋太太这种日子,才叫生活!
做美容啊,品酒沙龙啊,去做做脚啊,美甲啊,她开始看不惯宋太太常常和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打交道,但和宋太太待得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之后发觉,自己有些忍不住了。
人都有群居性,也有从众趋势,况且那些男人长得,真不错。
在一次梦中醒来后,黎菲林自己也渐渐开始沉迷这种常常出来的日子,但她也只是和那些人喝喝酒,猜骰子,喝醉了啊就大冒险,哺酒。
哺来哺去,也就过火了。
黎菲林这次喝酒喝的似乎有点多了,她本来打算出去打车回家,有人抱着她,在耳边对她吹风,吹的她心里痒痒,那些关在心里的野兽就忍不住跑了出来,空虚了二十多年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她是个正常的女人!
然后她就听见了笑声,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吸引着她不停的往前走,倒在了一张大床上,软软的,黎菲林感觉自己陷在了其中,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她放浪形骸,她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睛,迷蒙中看到的是一张跟元训有些相似的脸。
“姐,姐夫……”黎菲林嘟囔,林辰愣了一下,“噗”的笑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玩意儿。”
他有些嫌弃的拍了拍黎菲林的脸,长得还不错,不然他真的下不了口。
他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开玩笑,这是他全身最值钱的行头,和黎菲林做了一回合之后,衣服都没穿,下炕后去检查黎菲林的东西,看到几张卡,现金倒是不多,出门给吕清打电话。
“怎么搞得,钱这么少?!”林辰语气有些不好,“你特么不是随便找来的吧?说她是富婆?我看她脸也不像,根本就是克夫的命么。”
“你别急啊,你翻到她的卡没?”吕清说话倒是很闲情逸致,他坐在自己床的边缘,腿垂下,不停的抖,“她那卡里可是有不少钱,元训不和她同|床,在财政上补贴了不少。”
“这钱也不是我的。”林辰长着一张贵族脸,专业骗子,骗吃骗喝骗钱骗包养,倒是很多富婆包养他,可惜他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那些人也不敢通缉他,谁叫他是个骗子呢。
吕清听了他的话笑了,“大哥,你是真傻啊假傻,这么一座金山就在你旁边,你到时候直接甜言蜜语哄一哄,她还不乖乖送上钱?我可跟你说,这不是什么聪明的主儿。”
“她不聪明能爬上元训的床?”林辰有些不信,“续弦当了十几年,也没见元训甩了她养其他人,你别跟我说元训是个情圣,此生非她莫属。”
“元训倒真是个情圣,不过不是对她,而是对黎姿林。”吕清这倒是门清,“你以为黎菲林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十几年?当年是黎姿林亲自求的情,害怕元训再娶,自己的儿子被其他人给毒死。”
林辰啧啧称奇,“那黎姿林没发觉这妹妹的不对?”
“黎菲林的母亲是个厉害角色,一直装贤妻良母,对黎姿林这个丈夫前妻的女儿不错,我怀疑当年黎姿林身体不好生病早死,和她后母都有关,黎姿林玩不过她后母,心思太单纯,黎菲林听了她妈的话,喂了元训药又给他喝了酒,谁知道真乱X还是假的,男人酒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反正是上位了。”
吕清说别人的家事跟讲八卦似得,头头是道。因为这些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
林辰探头看了看里面,黎菲林衣着凌乱,要说刚才的滋味真是浓烈,黎菲林穿着衣服的时候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一脱下衣服跟biao子似得,缠的要命。
“你可别骗我。”林辰真是怕了自己手机对面这位,这位更是比他毒千百倍。
“老大,我骗你什么?”吕清笑吟吟,翻了个白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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