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愿意还俗,娶我?”
紫衣的女子在那一片红色中愉快地笑着,朱唇张张合合,便是定下了又一个终生,而转眼间便换了嫁装,与这还俗的道士跪拜了天地。
听说过和尚吃肉喝酒,亦要加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说法,而道士呢?在这城里久负盛名的年轻的道士——又是受了什么蛊惑才被她所迷惑,褪去了那洁白的一身,心甘情愿地染上尘世的爱欲。
是你六根不净,是你欲望横生,是上天派下的苦难,为这转世的善人给予这情的考验。
无论如何,流言总是不经意就扩散,闲谈他人的话——更何况是一位有名望的人——他们的兴致越发高涨,最初不过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到最后,最后,在躺在一张床的妻子忽然对着他的脸庞念出陌生的呼唤时,而淹没了一切。
“你在看着谁?”
“我在看着谁?”
这是同一个问题吗?亦或是有不同的答案?
台后琵琶的声音逐渐悲凉起来,像是在为这台上相互恩爱着的两人的争吵而悲切着,不必要的责问,必要的答案,然后撕裂,斩断了那牵连着的红线。
白衣人不明白,他也没有得到女子的解释,而是在女子愤怒地离开之后,在这暗淡的黄昏中失神落魄地打开了柜子,取出了当年女子落下的金黄面具;他悲凉地看着,那诡秘的线条上是隐秘的感情,隐藏在时光中,落得了满地的红。
咿咿呀呀地,故作低沉的女声唱起了白衣人的心思。
你怎可一言不发就离开?你怎可不信任我的忠诚?是情来到太快,而如在路边买下的簪子,只是得你一句夸赞,所能得到的只是片刻相聚的光阴。
白衣人将这张面具,紧紧地捏在了手中,他不经地想到,这与那陌生的名字是否有所联系,却在女子无情地遗落下之后,内心涌现了一阵悲伤。
而后。幕后响起了间隙的曲子,如不断翻涌的浪潮。
“……郎君你何来?问君归期,问君期许。昔日一见呀,花灯幕下的两人,面具成双,光影成线,月老相连,又绕多圈,圈住何人之手,不断线,却又不续前缘,却是回头一眼……”
一首词后,便又是那女声念起蒹葭,而莫名让人感觉泪雨泣下。
唐雪见便是哭了满脸眼泪的人之一,她小声地跟花楹抱怨着男子的无情,明明是一个人。
明明是一个人。
徐长卿心里一跳,他突然想到了这一句话。
而此刻,景天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刚才在想什么?
“白豆腐?”景天偷袭般猛地掐了过来,不久前学会的飞龙探云手真是用得炉火纯青,不过还是白豆腐技高一筹,在敌人到达战场前就先绕后攻击了敌军,让敌人队形大散,虽还有个样子,但总归是软绵绵地着了地,更像是爱抚一样。
而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景天被狡猾的白豆腐反手一击后,笑得晕晕的,直接就倒在了他的身上,扒着他的肩膀,笑个不停。
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但徐长卿很清楚自己刚刚只是擦了一下对方的后背而已,他不由得内心有点好笑。
“景天。”他打算先讲一讲刚才的问题,但这个开头很快就被景天随意地打断了。
“这不重要,白豆腐你是想刚才我问的事情吗?这样想罢,难道一定要买豆花的问清楚客人喜欢喝咸豆花还是甜豆花才好吗?虽然我呢,两样都不怎么喜欢吧,但两种都会吃吃看,偶尔的尝试也不错嘛!如果你不能诚实地说出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得了!”
他将双手交叉着放在后脑勺,只在嘴角边上勾勒出阳光温暖的样,但却让人无比信服
“你说的是,长卿明白了。”
徐长卿这样说道,视线偏过来又移到了不远处还在继续着的杂剧,隐去了内心在到来之后始终没有停下的不安;他带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但细看过去却是跟走了神没什么两样。
他该认真看着自己的爱人,却仿佛魔怔般盯着那白衣人手掌中的黄金面具。
如那久远的岁月,在海浪之中夹杂着爱的悲糖和甜蜜的潮湿而来,落下的是浪潮,但留下的是扑面的湿气,从眼中顺着那狭小的缝隙延伸进那身体里隐藏着的灵魂中。
是来自灵魂的感觉。
徐长卿在心底叹息着,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那张黄金面具上。
那黄金面具上的纹路,就这么不可思议地把抓住了他大部分注意力,小部分还在景天身上。
他静待着下文,也许是杂剧的下一幕,也许是来自景天的回答——生气,冷呵?
但景天只是转了转眼珠子,侧过身去了,将自己的位置往旁边的树丫上移了移,然后抬头往四周看去。
白豆腐的走神好像不那么奇怪,最初可以追溯到渝州时他与白豆腐在一起找某种东西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周围的事物上而不是他本人的滔滔不绝上。
好像白豆腐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忙碌一样,忙着抓住毒人的凶手,忙着抓捕狐妖,现在也忙着与他们一同去寻找水灵珠以及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带到天界去。
即使刚才,休息的一段时间里,他也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是在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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