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钟意犹豫道，“你对男的有反应吗？”
“没有，”汪允说，“所以我刚才问你啊！”
“呃，”钟意喝了口北冰洋，“那你交过女朋友吗？”
汪允：“小学的时候算吗？”
秦钟意面无表情：“你最好把幼儿园都算上。”
汪允笑了下，说：“我跟你说，我小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有天跟我说，‘汪允，我放学能不能跟你一块儿回家啊？’我当时感觉就莫名其妙的，说行啊随便。然后那一学期我们都一块骑车子回家。”
秦钟意一边喝饮料一边看他。
“后来五一放假回来，大家换了夏季校服，女生里，她大概属于发育比较早的，然后，你懂的，那个衣服，”汪允结结巴巴地说着，右手在胸前比划，“就这儿，整个就鼓起来了。我那时候啥都不懂，就感觉好恶心，世界都崩塌了。就说‘你、你离我远点，咱俩以后别一块走了，我不想看到你。’”
秦钟意：“……”
你丫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这什么鬼，那这么说你对女孩也没反应？”钟意说：“你性冷淡吧？”
“怎么可能！我平时会看片撸的，但一面对面看着真人我就觉得尴尬，你不尴尬吗？”汪允挠挠头：“那你一般什么时候会硬？”
秦钟意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人面对面交流“你什么时候会硬”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感觉身心俱疲。
“我先说清楚，我虽然是gay，但我也挑人的，不是说看个男的在我眼前遛鸟我就有感觉，”钟意喝了口北冰洋，清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我喜欢那种……比较野的。”
“噗。”
钟意怒了：“笑个屁。”
汪允：“你继续。”
钟意说：“唉，总之看见喜欢的类型，再一上手，自然而然就有感觉了啊。还有……我真没对你硬过，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之前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别说了，”汪允叫道，“太尴尬了！”
钟意拎着空瓶子站起身，感觉腿都有些麻了，他无所谓地跺了跺脚：“我还没说完呢。”
“啊？”
钟意却不说了，他靠着树站了一会，然后换了个话题：“哎，你说自己是直男，对男的又没感觉，但是又内什么我……那不就是哥们吗？汪允，你想清楚，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
汪允也站了起来，刚想开口，背后传来一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你俩说完没有。”
汪允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火锅店那个小伙计出来了：“快点行不行，都三点多了，一瓶北冰洋喝一晚上？瓶子给我。”
钟意赶紧把瓶子连同汪允的一起递了过去。
伙计看他一眼，说：“你跟他试试不就得了？”
秦钟意、汪允：“……”
汪允：“要不……”
钟意指了指他：“别添乱。”
半小时后。
“咳。”汪允光着膀子靠着卧室的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钟意也光着膀子，面对面看着汪允，低声说：“这事儿传到王坤逸耳朵里，我忒么就身败名裂了。”
“别说了，你来吧。”汪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钟意一愣，“什么叫我来？”
“你、你，”汪允紧张死了，“你不来，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反应？”
“噢……”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钟意皱眉盯着他，把心一横，抬起手轻轻贴到汪允的腰上。汪允平时虽然吃得多却始终不长肉，整体比他要瘦不少，肋骨若隐若现，钟意垂下眼睛，手掌沿着汪允的腰线慢慢往上滑，到了肋骨边缘，拇指按着，轻轻摩梭。
汪允始终看着钟意的脸，过了一会，发现钟意停了。
汪允：“？”
钟意：“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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