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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管竹停顿，不知该不该接话。

齐管双腿打着颤勉强站起来，齐管竹怕他摔了手臂虚护着，看着弟弟低头抹去流到腿间的白浊，那模样说不出的淫荡，然而齐莠的动作又很笨拙，显得纯情无比。他的目光微微暗下去，眼睛描绘少年赤裸的身躯。

夜色尚沉，齐管竹微微凑近道：“既然脏了那哥哥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齐莠没有注意齐管竹语气上的变化，他的确累的连胳膊都懒得抬一下，齐管竹这么说他就傻傻点了头。到了浴室，男人把门落了锁他又觉出不对劲，骂是没用的，他哥这个神情，他就只能不断示弱。齐莠双手被固在墙壁上方，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他抬起那双澄澈的眼，波光粼粼的，好像淌进了湖泊，潺潺流入对方眼底。这谁招架的住？不等齐莠开口求饶，齐管竹先吻下去堵住那张红润润的小嘴，把细微的呻吟也一并吞进腹中。

浴室这场欢爱齐莠感觉齐管竹就是处在发情期拼命交媾的动物，没有章法地乱顶一通，眼眸黑压压看下来俯视他，令他浑身上下都颤栗，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他被齐管竹拥在怀里，舌苔舔过眼角，过电似的疼，齐莠嘴巴都忘了合上，齐管竹将两根手指探进去，夹住他的舌头轻轻搅弄。

“我在你里面。”齐管竹动着，手摸到花洒开关，水流哗啦啦下落，最初是凉水，齐莠冷得一哆嗦更能感受到埋伏在体内灼烫的阴茎。齐莠挺直的鼻梁挨着他的脸颊，眼睛微微斜进他眼底，低喃道，“你里面好暖。”

齐莠觉出不对，轻轻叫了声“哥哥”，透过蒸腾的雾气看齐管竹。即使被情欲熏染的全身绯红，齐莠的眼睛还是清澈润亮的。

齐管竹忽然变得急迫，狰狞的性器抽出大半又重重顶进去，插入很深，齐莠叫出声，湿润的黑发被拨开到一边。

“我永远在这里好不好？”齐管竹嘴里说着可怖的话，阴茎很深得搅弄内壁，手掌还不断按压齐莠的腹部。齐莠双手无力抓挠着齐管竹的后背，有那么一刻，他的手臂顺着水流滑下去，可是很快地他再度拥住齐管竹，用略显疲惫却清明的眼回视齐管竹，唇齿一开一合，“软了就会掉出来，怎么可能一直插在里面，齐管竹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有种一直硬着。”他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说到半截还停下来喘喘。

齐管竹笑出声，齐莠都懒得蹬他，“你笑个屁，我说得不对吗？”

“对。”齐管竹终于不再进行那可怕又磨人的搅弄，神色也缓和下来，放缓了节奏慢慢操弄，手掌包裹齐莠挺翘的性器，撸动了没几下本就射过一次的阴茎仅吐出一点稀薄的精。而随着呼吸和胸膛起伏，齐管竹有力挺动十几下也将几股精液射出。

过了好久，两个人都没有动，齐管竹把脑袋埋进齐莠的颈窝，闷声道：“我错了，没控制住。”

齐莠哼哼：“你也知道？”

齐管竹始终不肯抬头，齐莠最后没办法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拍在他哥的脑袋上哄孩子似的：“我也……没说怪你。”他的眼神往下落，停在齐管竹身上，男人有力的臂膀和精壮的肌理，“只是有时候的确很害怕。”

感觉环绕在他身体的手臂一点点收紧，齐莠眨了下眼睛，“不是害怕你的行为，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他慢慢解释，语气里夹杂着独属于少年的纯真，“哥哥，有些话你要是不说，我就算猜对了也还是会有迟疑。”

过了好一会儿，齐管竹出声：“别再突然消失了，别去我看不到的地方。”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他抬起头，身子站直就比齐莠高出许多，齐莠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差点以为你又有事瞒着我。”齐莠露出释然的笑，温热的水流隔断视线，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那你也别再放开我了，不然我一定、一定逃到你找不到的地方。齐管竹，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齐莠说完手腕突然被捉住，那双带茧的修长的手摸索着他的指节，很快，两个人十指相扣。

齐管竹手指微微用力，夹得齐莠有点疼了。

“好，我绝对不会放开。”

因为两个人还没有和好（齐莠单方面定义），借宿付酬劳的事情就一直进行着。冰箱里又每天都塞满蔬菜水果，齐管竹的烟盒由齐莠管着，夜里运动完汗液滴落在地板上，随着打火机“咔哒”一声，明灭的火星燃进眼眸，齐莠偶尔会侧目欣赏男人的侧颜，看着看着就睡着，一觉醒来又被齐管竹圈进怀里。

他的手机没响起来过，蒋璐和良辉一直没找过他。齐莠不知道齐管竹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两个人如此安静，这样静谧悠然的生活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过一辈子。

一个普通的周末，齐管竹临时有事被叫回公司，齐莠坐在沙发上随意切换电视频道，从窗户向外看能看到一栋栋矗立的高楼，很突然地，他想不如就今天吧，穿戴好衣物打开门，手机翻到电话簿没多犹豫就拨下拨通键。

四月已有花开，春暖的正是时候，一切欣欣向荣，少年明亮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污垢，踏出走廊的第一步，电话接通了。

“喂？妈，我想……现在回去一趟。”

齐莠其实还没想好要和蒋璐说些什么，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良辉——他的生父。他害怕秘密裹挟下的层层未知，它们像巨大的怪兽张着血淋淋的大口等着他送进门来。但是他要踏出这一步，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面对，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逃跑。

踏进熟悉的小区，门开的那一刻，齐莠深呼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完结倒计时：倒数第三章

快要！写完！了！！

第三十四章 “真相”

家里只有蒋璐一个人。

微暖的天气，阳台晾着好多件衣服。明明事先通知过，蒋璐看到小儿子的那一刻还是露出无措又慌乱的神情。

“来了啊。”她说，声音轻轻颤颤的。

齐莠踏进屋子的那一刻，鼻间嗅到熟悉的气息，他生活十几年的地方，他对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本应该是这样。大概是为了通风，齐管竹曾经住的那扇屋门敞开着，他一眼略过，那个房间早在几年前就被改成书房，放着良辉的物品，书、书架以及一些零散的东西。

齐莠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在陷落。齐管竹每次回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曾经属于他的东西都被抹消了，连同他的存在都变成多余，却还要挤在这间屋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出轨的母亲以及她的出轨对象交谈。

齐莠坐下了，桌子的对面蒋璐也跟着坐下。

“我不知道你哥住在哪里。”蒋璐低着头率先开了口，四月天她的手冰冷得像个死人，“我和良辉出去找你，哪都找不到你，我就想你会不会……你果然去找他了。”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停了一下继续：“之后你哥联系我，说让你自己冷静几天……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一定恨死妈妈了。”

齐莠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