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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相貌都不错，气质上稍微缺了点。”樊冰冰从镜子里看了郑成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后者害羞似的闪躲了一下，把眼睛挪开了。樊冰冰嘴角一笑，对着空气问，“不是职业模特吧？”

凭借职业模特的素养，樊冰冰十分肯定郑成没有当模特的经验，但她不喜欢把话说得过于绝对，依旧留有三分余地问道。

汉如歌笑笑：“他没当过模特。”

“我看着也不像。”樊冰冰饶有兴致地说，“气质上倒像是当兵的。”

“我也觉得成成哥哥是当兵的，只可惜他也不是什么兵哥哥。”汉如歌一面唏嘘一面玩笑说，“他其实是一名高材生，国新大学的研究生，还留过学。看不出来吧？”

樊冰冰笑笑：“确实没看出来，气质上倒挺稳重的，话也少。”

汉如歌自豪地说：“他的兵哥哥气质和稳重气质就是我今天的主旋律。”

樊冰冰眼角轻佻，称赞了汉如歌几句，两人边试妆边闲聊，郑成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插话。问到他的时候，他才会简单地说一两句，气氛还算融洽。

下午三点比赛正式开始，先上场的是女模特，等她们展示完两种服装造型，中间会有一个短暂的评分环节。汉如歌趁着这个间隙整理了一下郑成的衣服，对他说：“等会上场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跟着前面的模特走一圈，下来后换第二套服装再上去就行了。”

郑成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工作人员就说该男模特们上场了。汉如歌也不多说，拉着郑成的手一个劲地叫他不要紧张。郑成其实没太紧张，周围全是陌生人让他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反倒是对方手心汗涔涔的，神情里全是焦虑，郑成轻轻一笑：“我不紧张，我上去了。”

“去吧。”汉如歌放开了对方的手，望着他走上了舞台。舞台上灯光耀眼，几位摄像师扛着摄像机不停拍摄着。舞台下最前排坐着十名专业评委，后面的观众位座无虚席。

郑成放空了脑袋，双眼望向空气，仿佛整个展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板寸没有平时的那么短，头顶上黑剌剌一片，左边那两道交差的刀锋标记尤为显眼。左耳耳垂戴着一只小巧的银质圆环，耳骨上是半圈镌花的银质耳夹，在灯光下与那张刚毅的面孔相得益彰。穿的是第一套服装，里面是一件迷彩背心，外面是一件短款宽松的外套，领口处的穗子随着步子肆意晃动着，愈发彰显不羁的个性。

一圈下来后，郑成毫无感觉，直到汉如歌拉着他急匆匆去服装间换衣服他才回过神来。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汉如歌说：“我刚才好像走神了，是不是搞砸了？”

汉如歌就在后台边上看了一小会儿，觉得郑成的状态不错就和樊冰冰说话去了。这时候也不太确定郑成的整场表现到底如何，鼓励性地说：“我在后台看着挺好的，你没有走神，姿势和感觉都很到位。”

“是吗？我还以为自己走神了。”郑成自嘲似的笑笑，接过汉如歌递过来的衣服换上了。

男模特第二套造型的展示马上开始了，汉如歌急急忙忙把郑成的衣服整理好，又用粉底给他补了个妆半推着他跟着队伍上了台。樊冰冰这时候去了观众席，看到装扮后的郑成不禁感叹汉如歌找对了人，台上众多男模特中，数郑成的气质和造型最为匹配，简直融为一体，自然天成。

汉如歌扒拉在后台与舞台的拐角处，眼睛始终盯在郑成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所有模特的背影，但郑成挺拔的身姿和稳健的脚步给了他想要的感觉，觉得正面的效果也不会差。

整个造型展示结束后，三十名造型师上台，由主持人宣布成绩情况。郑成走到观众席，站在了最后一排后面的空地上，正好可以看清舞台上的汉如歌。三十名造型师有男有女，各有个性，只有汉如歌穿着简单的卫衣休闲裤，看起来就像一个高中生。

两位主持人说了一堆礼节性的话后，就开始宣布女模特这一轮的成绩情况。大屏幕上出现了三十名参赛选手的成绩，郑成一眼看到汉如歌排在了第四位，与第三名只差了0.5分。汉如歌的脸上明显很开心，郑成知道他只要进了前十就会很满足，并不是一个贪心第一名的人。

汉如歌这时候才看到站在最后面的郑成，后者毋容置疑也在看他。汉如歌朝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评委点评了一番后，主持人继续宣布第二轮男模特的成绩。郑成心中隐隐有些紧张，只要自己的成绩不算太差汉如歌就能进前十了。可万一真的很差，他会愧疚死。

这时候大屏幕突然一闪，三十名选手的成绩全部显现了出来，居于最上方，得分最高的是汉如歌。郑成简直不敢相信，用手擦了一遍眼睛又看了一遍，真的是汉如歌。主持人也在激动地和他互动。

郑成刚才就记下了汉如歌前前后后几位选手的成绩，这时候和大屏幕上的成绩一加，他突然心跳加快起来，汉如歌的总成绩排在了第二位。他的紧张和担心终于一散而尽，欣喜和激动占据了他的心房。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人，他没办法立刻告诉汉如歌这个消息，只能朝着他笑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一百零一章 酒会

总成绩出来后，汉如歌果然是第二名，他非常羞涩地朝郑成浅浅一笑，便把目光移开了。前十名的颁奖仪式结束后，观众陆续离席往外走，几位评委起身和选手们聊话。郑成见汉如歌正忙着和评委以及记者交谈，也不上前打扰，直接去了后台。

樊冰冰看到郑成，朝他招招手，笑着说：“高材生，恭喜你了，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潜力，要不要进军模特圈？”

郑成有些惊讶，难为情地摇摇头，婉拒说：“我不太擅长这个，只会读书。”

“也对，像你这种高材生将来会有更好的前途，没必要混这种圈子。”樊冰冰深知模特圈的水深，也不想拉着这么优秀的学生进来，很干脆的没有多劝，笑着说，“隔壁有酒会，专为比赛准备的。你是今晚的男主角，一定要去看看，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樊冰冰说完便走开了，郑成去服装间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就坐在汉如歌的化妆台前等他。过了许久，前台都安静了下来，汉如歌还没有过来。郑成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这时一个女工作人员过来了，认出了郑成就是拿第一的男模特，殷勤上前说：“帅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隔壁的酒会都开始了，好些人在找你呢。”

郑成抬起头，第一反应是：“找我干什么？”

女工作人员激动地说：“你是今晚的男模特第一啊，好多女模特想见你。”

郑成突然有些尴尬，礼节性地笑笑，问：“你知道汉如歌在哪儿吗？就是总成绩拿第二的那个。”

“那个小造型师啊，应该也在酒会上吧。”女工作人员看起来年纪不大，在郑成面前有种小迷妹般的热情，“他拿了这么好的成绩，应该很多人想认识他才对。”

郑成道了一声谢，往隔壁的酒会走去。他虽然不想去这种人多又陌生的场合。但也不愿落下汉如歌一个人离开，至少得和他说一声才行。进了酒会的大厅，立马有服务员送了香槟上来。郑成接过一杯端在手心里，在人群中寻找汉如歌的影子。

不到一分钟，立马有女模特认出了郑成，前来搭讪。郑成不擅长和女生聊天，更不会应付这种漂亮时尚的女模特。对方像没见过这种纯良害羞的兵哥哥一样，调戏意味十分明显。郑成心里慌作一团，紧张得手足无措。

转身就想离开之际后面突然站了另一个女模特，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上来就敬了郑成一杯酒。和先前那名女模特一左一右，将郑成禁锢在中间，不停调戏着。

郑成没怎么说话，象征性地回了几句算是礼貌。两名女模特一唱一和，你一言她一句，反让他轻松了许多。这时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汉如歌，一圈人围着他，相谈甚欢的样子。郑成被两名女模特缠了很久，到后来他浑身不自在起来。想着不顾什么礼仪直接走出去得了，又一想他是汉如歌的男模特，这么做只会丢他的面子。

两难之际，还是樊冰冰替他解了围。她上来和两名女模特聊天，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示意郑成借机去洗手间离开。郑成放下酒杯匆匆离去，从侧门走了出来。出来后他就再也不敢进去了，躲在汉如歌的私人服装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