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行道:“也好,你先睡吧。”他又退出来,走到谢玉章跟前,拉了他笑道:“行止是个古怪人,咱们不理他,玉章今晚同我睡吧。”
段行止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恨恨地看着他哥。他哥却望着他笑道:“我带玉章走了,你好生睡吧。”
段行止听了这话,飞快地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把他哥哥赶了出去。他冲着他哥嚷道:“走!”便气急败坏地关了门。折返屋中,又看了眼谢玉章,似乎想要骂他,却是偏偏忍了,只是面无表情道:“我去睡觉。”
谢玉章就怕他这样,生起气来,只管冷着脸,什么也不说,比动手跟他打一架还吓人。他忙跟了上去,讨好地抱了段行止放到床上。段行止却是抬起又是一脚,他忙抱了脚到自己怀里捂着,厚着脸皮柔声哄道:“好心肝,你理理我,我并没有要轻慢你的意思。”
“又是好玩是么?”段行止双手垫在腰下,支了上半身去看他,又扭过脸,气鼓鼓道:“我就是生来让爷玩的?”
谢玉章听了这话,放了他的腿,赶忙上前压住他,“我我我……”他急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耸拉着脑袋,声音极小地道:“我到如今都没去过那里,还是个童男呢,哎呀,臊死了!”他捂了脸,夹了两条腿,扭扭捏捏地滚到段行止身旁。
段行止听了这话,又是一脚踢过去,“没出息的。”
谢玉章见他肯开口骂自己了,赶忙又滚了回来,压到他身上,胡乱在他身上蹭着,“行止你好凶,我姑姑都没你这样的,打得我好疼。”
段行止衣襟都叫他蹭开了,他用手捞了衣带系好,撵了谢玉章下床,“我有些饿了,你饿不饿?”
谢玉章忙蹲下给他穿袜子穿鞋,他捧了段行止一只脚,用手比了比,“行止,你的脚都是这般白,脚趾细长,真好看,你瞧。”谢玉章本来生得粉妆玉琢,如今在边疆摸爬滚打,晒得一身小麦色,连纤细的十指都变得有些粗壮了,没了那副玉样子,却是更顺眼了。他伸了手,倒是跟段行止玉色的脚对比明显了。
段行止将脚抵在谢玉章心口处,眼睛直直望着谢玉章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我如何?”他很想知道谢玉章怎么看自己,却实在怕他说自己只是他知己好友。
谢玉章抱了他的脚,为他穿了袜子,头也不抬道:“行止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最好的人,想要一辈子与你玩。”
段行止听了这没头脑的话,一时真是不知该哭该笑。他用脚拨开谢玉章的衣襟,将脚伸进他怀中,试探道:“那你别娶亲了,娶亲了还怎么同我玩一辈子?”
谢玉章笑道:“那你也别娶亲,我们一起过。”
“好。”段行止虽知这不过是谢玉章的玩笑话,心里却是将这话当成誓言了,他又道:“你也不许去睡那些妓子,不干净的。”
“好,不去。”谢玉章为他系好袜子,穿了鞋,将他扶下床。他见段行止乖乖巧巧的,一时又故态萌发,在他耳边轻声说:“今晚玉哥哥只睡你。”
段行止听了这话,哼了一声,立刻甩袖大步向前走了。
谢玉章赶忙跟着他赔礼道歉,打着自己嘴巴,“呸呸呸,行止我错了,你睡我!你睡我!行止,不要走那么快,且等等我!”
谢玉章与段行止两人,一时又好的如同一个人一般。夜间同睡,白日同游。
第44章 第 44 章
随喜偷偷摸摸地背了包袱进到书房,擦了擦并没有的汗,对谢玉章道:“我的爷!你让奴才带了这些来做什么?”随喜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香烛元宝,“奴才都快吓死了!生怕被人逮到了,奴才便要被杀头的。”说着,他便抹了自己脖子,闭眼吐舌装死。
谢玉章收了包袱道:“那你还叫嚷?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便把你头打飞了!”他作势要打随喜,随喜却是缩了脖子,摊手笑道:“打之前,爷先把钱给奴才,这可是奴才的老婆本。”
“呸呸呸,众人说我爱胡说,你比我更甚!快些摸摸桌子,没得这么晦气呢!”谢玉章掏出几锭银子给随喜,又扬了扬拳头,道:“若再胡说八道,我便告诉你爹去!滚吧。”
这随喜本就比谢玉章小了两岁,人事不知,日日只晓得傻玩傻乐。如今得了钱,只想着拿了钱去买糖吃。喜不自禁,屁颠屁颠地滚了。
第二日寅时,谢玉章便出了门。如今虽是春日了,可早上天还是有些凉的。谢玉章裹了斗篷,提了包袱,走过一条街,便骑了马直奔城外去了。他一路狂奔,不敢停歇,到了乱葬岗,只见满地和泥的纸钱香烛,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
此时天微微亮了,乱葬岗满目断垣残壁,小雨淅沥,雾气弥漫,鬼气森然。饶是谢玉章这个不信邪的,也不由得抖和了一下。
谢玉章提了灯笼细细找着,一回首冷不丁瞧见一个穿了白衣的,影影绰绰的,唬得险些扔了灯笼。心道:“莫不是真的有头七回魂?”又想着,老人说过,若是撞上邪灵,不理它就完了,于是便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好奇去看。却不料,他不惹鬼,鬼到开了口。
那鬼笑道:“谢玉章你抬头看看我。”
谢玉章一个激灵,“怎么这鬼还认识我?莫不是要带我走!对了,老人说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又是久经沙场的,什么没见过?不对啊,我怕鬼做甚?我比鬼都吓人啊。”
谢玉章壮了胆气,冷笑一声,面目狰狞地抬头去看鬼,“行止?”
段行止翻了翻白眼,“没出息就是没出息。”他拉了谢玉章的手,走到一座新修的坟边。
谢玉章见他穿着单薄,摸着手,还有些凉,赶忙脱了披风为他穿上。“这里到底是有些冷的。”
这座坟修得并不甚大,却是干干净净的,四周也是没有那许多乱坟头子。坟前供了些纸钱并一些酒肉,旁边有些烧过的灰烬,还在闪着零星的火光。
段行止道:“这便是景庭世子二人的坟墓了。”
谢玉章瞧了,眼眶一酸便要流泪,他赶忙擦了眼泪,对段行止哽咽道:“还劳你记挂着,今日是王爷的头七。”说着,他便向段行止作揖道谢。
段行止握了他的手,道:“你自小最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我都记着呢。”他又对谢玉章赞道:“我也是没看错你,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枉我来替你烧纸了。”
谢玉章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感动,忙摆了贡品,拿了梯子烧给安南王夫妇,轻声祝祷几句,便拭了泪起身了。
段行止叹道:“世子自有丰功伟绩,却是一步踏错,竟致无底深渊。陛下还算仁慈,至少留了他二人全尸。虽废黜了他们封号,却又命人将这边坟慢慢迁走,不让他人搅了世子与世子妃的安宁。”段行止垂了眼眸,盯着地上的余烬不再说话。
两人站了一会,便准备离去。忽闻得一阵异响,段行止指着前方惊道:“你瞧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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