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章瞧着城楼上被人抽打的段行止,提了枪指着江慕寒,周身带了喷薄的怒气,他道:“你不是告诉我,行止回大齐了,如今吊在上面的人是谁?”
江慕寒被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无奈坐在马上,只能向后仓惶躲过,他看着遍体鳞伤的段行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也从来没有见过谢玉章这副样子,连头发丝都带着愤怒,让他有些犯怂害怕。
莫赞捏住段行止的下巴,笑看着两个小孩子胡闹,不由得勾唇嘲讽,“早就听闻你二人厉害,来往这射。”说着他伸出手狠狠甩了段行止一个耳光,震的段行止耳朵嗡嗡的响。
段行止心想着,若不是被绳子缚住,他必定会被这一耳光扇的摔一跤。
谢玉章瞧着段行止又被打,登时怒火冲天。又见段行止虚弱地垂着头,满面是乌黑凝结的血,全身子也是伤痕累累。他心口被狠狠一揪,疼得几乎背过气去。他恶狠狠瞅了江慕寒一眼,江慕寒不敢搭话,只能悄悄点了点头。
江慕寒清了清嗓子,气势汹汹道:“莫赞速速放下人来,爷爷赏你具全尸!如若反抗,爷爷今日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莫赞却是冷笑一声,又下命更狠狠打,鞭子落得又快又重。
段行止此刻已经痛得麻木了,连叫也不叫了,只是时不时闷哼一声,随着鞭子挥动轻微的动一动身子。雪白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犹如破布条一般挂在身上,露出他带了血的肌肤来。
江慕寒见谢玉章焦躁不安,忙表态道:“你别急,你别急,便是拼了我命,我也会给他弄下来。”他急得满头大汗,转来转去的实在无法了。
段行止抬起头看到了谢玉章,他眼睫上都是粘稠的血,实在是看不清谢玉章的表情,疼得耳朵嗡嗡响,也不知道谢玉章是否焦急。他咧开嘴轻轻笑了,口中不受控制地流下一串血水。他呜呜哼了几声,垂首去尽力去咬缝在衣领处的毒药,却怎么也够不到。
谢玉章见他吐出血来,疯了一般往前冲,下令让人破城门。他实在绝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与行止好好说,又或者,为什么不跟行止在一起呢?行止这样的人看上自己,是老天垂怜,自己为何还要犹豫?
江慕寒手不可控制地颤动着,他怎么也没想到,段行止对谢玉章如此情深,连命都敢豁出去了。今日若是姓段的活不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谢玉章了!他稳定心神,速速命人去破城门,又让几个伶俐的贴着墙边,抛出三爪钩,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往上爬,后方弓箭手更是聚精会神。
莫赞见谢玉章玩命般往城门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把攥住段行止的头发,扯的他向后仰着脸,好不容易咬下的毒药掉到了地上,呼噜噜滚了出去。
莫赞越发得意起来,顺手又是打了段行止几个耳光
段行止轻声说了些什么,莫赞却是没有听清,他垂下头凑到段行止嘴边。段行止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莫赞挣扎不开,任两侧官兵如何鞭打刀刺也拉不开。等他愿意松口了,口中却吐出莫赞的耳朵。他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得吓人。
莫赞捂住耳朵,鲜血从掌中落下,他抽了一旁官兵的短刀,便要杀段行止。
段行止此时一心求死,见他要杀自己,心中一阵快意,闭了眼只等莫赞杀自己。
谢玉章看到莫赞拔刀,心中一跳,他提起运功,顾不得那么许多,飞身跃上城墙。这次便是死了,两人也死在一起。
江慕寒抬眼就看到谢玉章上了城墙,不知哪里就来了一股劲头,众人拼尽全力撞开大门,嘶吼着冲进城内。
谢玉章一脚踢开莫赞,提剑便杀他。流光从天而降,抽出腰间软鞭,左右挥洒自如,弹开两侧士兵。“小将军快带公子走。”
谢玉章砍断段行止身上麻绳,段行止失去支撑,一下瘫在了地上。谢玉章强忍着眼泪,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触到他的伤口,将他抱到怀中,翻身下了城楼。
流光甩出鞭子,勒住莫赞脖子,又一脚将他踹下城墙,将他活活勒死了。
谢玉章抱了段行止,片刻不敢耽误,由着众人掩护,与江慕寒两个抬了段行止一路往营地飞奔。
江慕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咒骂着,段行止手臂从担架上滑落,一动也不动了。
谢玉章咣当摔在地上,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想喊一喊,却是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去,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巴,指着段行止满面惊惧。
江慕寒回头去看他,就见段行止已了无生气。
江慕寒左脚绊倒右脚,一下跌坐在地上,谢玉章受了疼,才慢慢有了知觉一般爬过去,抱住段行止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一起去了才好。
江慕寒咽了口水,想着祖母说过,人到了临死那刻,心中都是后悔的,除非他心死了,否则,只要他求生欲望强烈,就一定会活过来的。江慕寒只能求爷爷拜祖宗,保佑祖母不是逗孩子玩,他一把揪过谢玉章,口中骂道:“段行止,你要是敢死,今日我就当着你的面办了谢玉章!”说着就亲起谢玉章,故意发出声来。
段行止一天未进滴水,又被吊了那么久,早就支撑不住了,再一想到活着苦痛,倒不如死了干净,便没了求生欲望。如今隐约听到江慕寒所说,一下气血上涌,倒是勉强睁开了眼睛。
谢玉章见他活了,又哭又笑,赶忙抱住他心肝肉的乱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江慕寒粗糙地抹了抹嘴,看不得他两个黏黏糊糊,一巴掌扇到哭哭啼啼的谢玉章脸上,恨骂道:“本世子欠了你们二人的!你快些与我送你相好的去医治,瞧瞧他如今是不好起来,好起来便要吃了我了!”
两人不敢耽误,抬起担架,又稳又快地往军医处跑了。
段行止抬起脚,极其虚弱地蹬了江慕寒一脚,便又昏了过去。
江慕寒自然无法与他计较,只能阴暗地盼着军医等会下手狠些,弄得他疼得死去活来才好!
谢玉章拉着军医,哭道:“行止的血与衣裳粘在了一起,你下手轻一点,不能让他痛到。”
军医挥了挥手,无声地让他让开,又拿了剪刀剪开段行止的衣裳。
谢玉章又蹦了过来,想要摁住军医的手,不许他占段行止便宜,可是刚看了一眼,便被军医瞪了一眼,只得讪讪收了手。
军医投了温热的帕子,将段行止与血黏连的衣裳打湿,轻轻揭了下来。饶是这样,谢玉章还是痛呼一声,仿佛是从他身上下刀子。军医一个激灵,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只得下手更轻些。
军医将段行止衣物尽数除去,江慕寒见那雪白的肉皮上尽是血痂,心中也是不忍,背过身子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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