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紧张,人心惶惶地,武昌在过兵,据说彭莹玉、徐寿辉的红巾军已经占领了浠水,正逼近黄冈、鄂州。从襄阳,荆州,赶来增援的元军络绎不决地通过,闻到战争的味道了。
很多商户,豪门忙着居家西迁,天下不太平了,河南反了韩山童、刘福通,安徽反了郭子兴、孙德崖,南边又有夷民暴乱,(为了要粮要饷,我们一直通告暴乱未平。)
到处都在打仗,只有四川是个太平地方。意外的是在萧条的武昌,一家叫惠盛隆的老字号分外的兴隆,属下的酒店、客栈、当铺、钱庄、船运、绸缎庄、米铺照样生意热火朝天。
我有点佩服惠盛隆老板的经商头脑,只要沉住气,在战乱的时候发财是很容易的,掌握了船运、米铺简直可以日进斗金,做了半年的买卖我也多少有了些心得了。
放下包裹,只有一件值钱的东汉的翡翠杯,就拿出来,这是我自己想的主意,没带钱赎票,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用翡翠杯引出正主来,打他个天翻地覆。想不到首先注意的是酒店的老板。
“客官,您这杯子真好,听口音您是安徽人?”小二过来招呼,我注意到柜台边的老板目光灼灼。这翡翠杯虽然好看,但不懂行的人是很难知道它的价值的。
“世道不好,这些东西不值钱了。来壶酒,炒几个小菜。”
“得嘞,马上就来。”
小二吆喝了却不走,“客官,您这杯子能不能留下,小店当个摆设,您也多几个盘缠。”我乐了,有点眉目。
“嗨,这是家传的物件。得,你们开个价。”
“一千两。”看来还真是个懂行的小二,我摇头。
老板见我想卖就凑过来,“客官,不是我挑剔,您这杯子……”他好象无意地来碰我得包裹,这可是老套路了,想看看包裹里还有什么吧?我一笑就把包裹抱在怀里。
“咱们就聊这杯子,明说了,还有几件玩意是我到四川的本钱,现在不想出手。”老板有点尴尬。
“客官,这杯子是光武帝登基大典时大将陈朋用的物件不假,本来也不止这个数,就是五千也值,但您没看好,您看,破了相了,这杯子本来有俩耳朵,现在剩一个了,也就一千了。还有,您要是有好东西不如就出了价,这世道恐怕没别人能买的起了。”
“你们就买的起?”
“客官,这我可不是吹牛,咱们惠盛隆的字号您打听吧,从成都到杭州苏州,哪个地方没有惠盛隆?最近在大都也开了大号。我们主子就是喜欢好物件,真有好东西,嘿,这天下只怕也就我们主子有钱有力肯收。”
“我想见你们主子。”我眯起眼,看他。
老板一点也没慌,“您放心得了,我做得了主。”
“看你也是行家,我有连城的宝,怕你受不起。”
“连城的宝?只要您开的出价,我就收。”我哈哈大笑,走了。
住在一间没人的空屋子里,大概主人已经跑了,正合适。我枕着包裹躺着哼小曲,安嘉给我弹的曲子,就记住了这一段,真好听。
天黑了,就有人在飞来飞去的,出门一看,居然敢放火烧我。抓。很不错的武功,而且特别,也快,我更认定是这群人干的了,因为带头的那个显然比屈楚强,如果还有高手,艾笑农被抓就不奇怪了。
“主子,派去的都没回来。”酒店老板风风火火地赶到一个小园子里,跪在一间竹子搭成的屋子外,屋里铮铮的有人拨弄琴弦,似乎不经意地,叮叮咚咚的很奇妙。
小园子很雅致,两间竹屋一大一小,园中只有青草和绿竹,没有花,也没有石头,有一个见底的小潭,只有荡漾的水,不如我们家,我站在很高的竹子顶,我们家的洗砚池里有好看的红鲤鱼。
琴声又响了几下,“好了,你去吧,到他住的地方把伙计接回来吧。”
一个很特别的声音,有点哑,象男孩,但明明是个女的。
“主子,那人似乎来头不小。”
“你去吧。”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很流畅的琴声,感到晴空一碧,万里无云,连心境也开阔了,安嘉和肖星昀都爱弹琴,或许还更好听,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们的琴声是欢快绵密、缠绵细腻的,象涓涓溪流抚慰心灵,而这琴声好象要带着我飞翔,享受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变得肃杀,层层杀气,金戈铁马,戛然而止。
“夜了,风凉,你还要听多久呢?”看来是对我说的,因为没别人了,让我心动的是她的口气,好象一个久违的故友,一点也没见外。
我象一片落叶飘到窗前,没有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侧卧在琴榻之旁,背对着窗,很美的曲线,我喜欢长腿的女孩子,心嘣嘣地跳,只是这一瞥都让我兴奋,肯定是绝色。
“你煞费心机要见我,怎么来了反而不敢进来?”
不敢?我推门就进。“小姑娘,你怎么……”话没说完,脚下就一虚,他妈的,看来这好色的毛病得改,见了女孩子就忘了她是敌人了。
换气,腾挪,还好,来得及在地上按一下,我掠上屋顶。
那女孩子转过脸来看我,很遗憾,一张残疾的脸,大奔头,没有眉毛,鼻孔上翻,血盆大口,还好多麻子,不过那双荡漾着笑的眼睛似乎一下子掩盖了所有的丑陋,她笑什么?答案很快揭晓了,我的手被什么粘住了,粘的厉害。
她笑的开心极了,我气坏了。
“臭丫头,放我下来!”
“你喜欢飞来飞去的,自己粘上去,怎么能怪我?本来是要粘蚊子的,想不到粘了一个胆大包天的飞贼。”
她坐起来,仰着头看我,笑。
“你的轻功真好,怪不得,偷了这家,偷那家,连皇宫内院也来去无阻。”
怎么好象我干的事她都知道?“臭丫头,你是谁?”好象仰脖累了,又去拨弄琴弦。
“我要那对马踏飞燕。”真的什么都知道。
“把东西还我,人放了,我就饶了你。”我威胁。
她咯咯地笑,趴在琴榻上,直不起腰。“东西我要,人不放,倒要看看你怎么不饶我。”
她摇头晃脑地,“我还要你写信去零陵,让人把东西都送来,哦,忘了,你这没用的家伙,大字不识,写不了信。怎么办呢?就斩下你的手指送去,再写几个字。”她安排的倒仔细。
热气渐渐使胶融化了,我放心了。
落到她背后时,没有被发觉,“要不然,我画个猪,你看怎么样?”她真的吓了一跳,背一耸,但很快就平静了,“想不到你的本事真的不小呢。”
“叮叮咚咚”地弄琴,似乎心很乱。
“臭丫头,又搞鬼!”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就觉得不好,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一股烟般,她飘过琴榻,居然很好的轻功。头有点晕,不过必须抓住她,居然浑身法宝,夺下短剑还有鞭子,夺下鞭子,就用项上的金圈,这金圈不好夺,似乎一圈都有利刃,脚上的鞋子也是利器,肩头,膝盖,不时有细小的飞针射出。
头疼,还好她的武功不如我,仍然手忙脚乱。心里象着了火,我口干舌燥。
“看你能支持多久?”她一边后退,一边不停地发暗器。
有点晃,看来打不了,“臭丫头,你等着我。”我破窗而出。
怎么这么难受?我躺在湖面上,好受点了,感到清凉。
“师兄,快来,有人落水了。”然后就有人跳水,划水,接近。我正睡觉,我水性好的很,被连拉带拽的弄醒了,很不高兴。
是个很漂亮的大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还有一个十五六的兴高采烈的小家伙。
“救起来了,救起来了。”原来是英勇救人。
“兄弟,怎么样?”大男孩很关切。
“多谢二位。”我只能这样了。听到咕噜的肚鸣,饿的。
“走,吃饭去。”
“不用了。”大男孩很骄傲。
“你们救我,我请你们。”我喜欢骄傲的大男孩,使我想起自己的当年。
“施恩不图报,咱们江湖中人就讲究这。”他抹干了身子,穿衣服,大男孩的身材也棒,看的出小家伙有点动心,他们还有两口剑。
肯定是饿坏了,俩男孩狼吞虎咽。
“饿坏了吧?”我伸手摸小家伙的头。
“可不是么,两天了,咱们没钱了。”小家伙走了嘴,是西北的口音。我掏,还好钱袋还在,摸出来,有十两多一点,分成三份,多的就推到小家伙面前,然后自己和大男孩一人一份。
“这是干什么?”大男孩不乐意了。
“收下,咱们做朋友。”本来就是同一种人,说多了倒无聊。
好奇的目光,“咱们做朋友。”
大男孩叫宋谨尘,小家伙叫纣行尘,昆仑派的,一心行侠仗义,锄暴安良。
来到那小园,已经人去楼空了,连恶斗的痕迹也没有了,象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园子真好。”纣行尘就跳进清潭里洗澡。本来想让两个男孩见识一下江湖险诈的,想不到弄了个落脚的所在。
“这是女人住的。”
“你怎么知道?”
“这么干净,而且有香气,你看那还有镜子。”不得不对宋谨尘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这么观察仔细,了不起。
“就为了这女人,你跳的湖?你不象那么想不开的人呀。”
“的确是。”我有点同情那女孩子,一个丑陋的女孩子要镜子干什么?我的心一动。
酒店老板的样子有点尴尬,但随即就平静如初,“客官想好了?”
我摊开手,“一千两,你们开的价。”
“东西呢?”
“东西在什么地方?”我笑了,“一千两。要不然就要这酒店的全部,包括你的小命。”
吃饭的人不多,靠窗的一个正喝酒的书生转过脸来,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不过神气有点冷。
“发财了。”我推门就进。
“别进来。”宋谨尘叫。我看见那个书生坐在屋前的阶上,宋谨尘和纣行尘趴在脚边的草地上,目光冷冽地扫视我。
没害怕,我坦然地向前,“咱们有一千两了。”我笑着。
“兄弟,他武功好高。”宋谨尘很焦急。高?我把目光聚焦在那书生的脸上。
“兄台高姓大名啊?”
“胡伯子。”
“脖子?”我歪头,笑。
胡伯子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也是第一个能抵御我的破甲劲的人。
“你的刀呢?”他也很快,出手象冰。
“没带。”我仍好整以暇,退开一步,破衲手!
终极的劈空掌。放弃速度就是最后的决斗了,我们几乎一样快。
“没有刀,我不杀你。”胡伯子骄傲地退开,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概。
“有了刀,就怕你也杀不了我。”我毫不示弱。
胡伯子微微一笑,“我妹妹呢?”原来那臭丫头是这个可怕的高手的妹妹,难怪知道我,还敢得罪我。
“行行好吧,给口饭吃吧。”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拄着一根竹杖,捧着一个破碗,站在门口。
胡伯子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财主,你拿钱。”胡伯子的衣服很名贵,比我穿的好多了。
“婆婆,您这是从哪来呀?”胡伯子向那老婆婆走过去。那婆婆转身就跑,很快,胡伯子更快。
“喂!飞贼!快救命!”怎么回事?宋谨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救下的落水人是个难以想象的高手,看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这颤巍巍的老婆婆也这样了得,做梦吧?
我想通了,那臭丫头和这老婆婆是一个,站在一边看。
“我就是不回去。”
她和胡伯子对打,还是全身法宝,全没用。胡伯子的武功比我高,我承认,但不至于差这么多,答案就一个,臭丫头的功夫,胡伯子太了解了,他们是兄妹。
但胡伯子还是被算计了。
“你欺负我。我告诉妈去。”
“就是妈让我来带你回去的。”
“我就是不回。”不打了,胡伯子去拉她手,听到很微细的响声,从她胸前飞出无数飞针。
“小心。”我提醒。真是千钧一发,胡伯子向后退,外衣也随之飞舞,了不起!他居然挡住了,但胡伯子晃了几下就一头栽倒了。我看见臭丫头的手里多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有一股淡淡的粉色的烟飘出来,他妈的,就是这家伙,昨天也暗算了我呢。我屏住呼吸就出手。
“服不服?”我扭住她的胳膊,不放心,点了她的||穴道,实在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诡计,安全起见。
“哎呀,哎呀,胳膊断了,你欺负我,呜,呜。”
“想要怎样?”她一点也不害怕,盈盈的目光流溢,带着笑意。远离哥哥的保护,被敌人挟持,似乎只有好玩,一点也不可怕。那目光和她丑陋的外表很不协调,而且面无表情,褴褛肥大的衣服遮掩了曼妙的身材。
“我的人和东西在哪?”
“回四川了,真的,我没骗你。”显然在说谎,说谎的神情都很逼真。
“我只要人和东西,你乖一点,不然有苦头吃。”
“你,你要怎样?”似乎害怕,眼睛是好奇的,居然还兴奋。得小心,我提醒自己。
“不听话就先奸后杀。”
“哎呀,不能啊!人家,人家还没出阁呢。”
“嘿,臭丫头,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付女人?”
伸手解衣带,想到神出鬼没的暗器,连忙收手。“说不说?”我掐她脖子,怎么脖子的肌肤和脸不一样?我好奇,果然发现了破绽。
“你,你敢无礼?”我看愣了,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张难以言传的俏脸,娇嫩俊秀,不可方物,带着薄怒,什么地方有点象安嘉?不是,是象丈母娘多?反正是熟人的感觉。
“快放了我。”我乐了。
“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更好了,你说了我也要剥了你衣服,拿你当老婆。”的确是这么想的。眼珠在转,“朱让是威镇天南的大英雄,大豪杰,朱哥哥,你放了我,我带你去取东西,领人,好不好?”娇媚起来了。
“用不着,你说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
“||穴道这么制住会伤身子的。”她软语央告。
“伤的是你。早说就少遭罪。”
“朱让!”我吓了一跳。
“我就是不说,看你敢怎样!”
我笑了。“行,你厉害呗。”我伸手就脱她的鞋袜。
“我就喜欢硬气的小姑娘,尤其是硬气又漂亮的小姑娘。”
雪白的小脚露出来了,足踝圆润,脚掌纤美,足弓翘起,脚掌边缘的肌肤粉红娇嫩,脚趾象根根玉葱,趾甲如片片云母,我就有感觉了。
“朱让,你,我,我一定杀了你。”
“你乖乖地说了,就什么都好。”于是轻轻地挠脚心,反应很大。
“哎呀,你,你不得好死,啊,好痒呢,住手呀。”我乐坏了,看着微微颤抖的脚心和拼命缩紧的脚趾,忍不住就凑过去含住脚趾一根一根地吸吮。受不了,咬牙也忍不住,她哭了。
很好看,泪珠象珍珠,顺着胀红的脸颊滴下,眼睛还是不屈的,嘴唇颤动着,红润,娇美,嘴唇中间的部分就象成熟的红樱桃,很近,抽抽答答的翕动的鼻翼,微微上翘的俏皮的鼻尖,我忍不住就吻了她的嘴唇。
“呸,呸,臭死了。”可心里渐渐起了变化,似乎想他再亲自己的嘴唇,这个想法使她心慌意乱。
“说不说?你要是再撑,我就剥你衣服了。”你敢?要是碰我一根毫毛,我,我。“想到真的不止碰了一根毫毛了,说不下去了,用眼睛威胁。
我站起来,冲着阳光抻了抻懒腰,“今天刷了牙,也洗过澡了,该不是臭的了。哎呀,这几天好累,正好可以舒服舒服了。”
“哎,不要,不要啊,喂!”倒真的不敢解她的衣带,就顺着脖子渐渐地滑到肩上,肩上有暗弩,她的皮肤真的很滑,很嫩,热乎乎的,还有点惊慌的战栗,没经历过男人爱抚的小姑娘对这种抚摩肯定是恐惧的,触摸身体跟摸脚可完全不同。
“我说!”到我轻轻触摸锁骨的时候,她顶不住了。
“朱让,你就丢下我么?”看着我要走,她有点慌了。我冲她一笑,把她扛在肩上。好象不保险,她实在是个危险的家伙。
放下她,在她腰间推拿几下,解开腿上的||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陪你玩了。”
还得去找那臭丫头。她没骗我,在惠盛隆的一家很阔气的大客栈里找到了艾笑农他们,她说东西就在小园里,得回去找,主要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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