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继续说着：“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每月给点钱。”
蒋曜终于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了，他抽抽鼻子：“你……”你为什么要替我考虑这些？
他伸手胡乱揉了把蒋曜的头发：“你母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可你才多大，难道以后都要这样过吗？提心吊胆，时不时就是十几万？你要搭上自己一辈子吗？”
他被训得有些怔愣，低下头许久不说话，许向阳也没太逼他，站起来趁这时间开始收拾乱乱的逼仄的房间。
蒋曜没有让他等太久，在他准备拖地时，犹豫着、颤着声音道：“为什么不急着还你？”
然后他就冲蒋曜笑了笑：“老婆本，不急着用。”
第9章 杀马特的洗剪吹
“……啊，哦。”蒋曜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木着脸。
许向阳让他逗得笑了两声，这时床上的手机响了，“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蒋曜吞吞口水，慢腾腾接了：“喂。”
房间不大，又很安静，许向阳清楚地听到了这次的聊天内容：“小曜，妈妈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去找你。”
“嗯，”蒋曜很平静，“钱我已经……”
“你不用担心！”女人连忙道，“你叔叔卖了房子，妈妈以后不赌了，也不用你花钱，就是……”女人说到这儿，抽噎两下，听得蒋曜眼圈瞬间红了，女人断断续续道，“你怎么退学了？你以后怎么办？都怪妈妈，妈妈以后再也不赌了……”
女人是爱他的，或许是因为蒋曜许久不叫她，她每一句话恨不得都加上妈妈这个称呼，生怕蒋曜忘了她。
也是因为这种亲情和爱，时时刻刻提醒着蒋曜不能放手不顾。
“我现在挺好的，”蒋曜红着眼，语气很平静，“那你能还清吗？”
“能，能！”女人连忙道，又很心酸，“我的小曜吃苦了。”
他们又聊了几句，许向阳没有再听，他走到窗边从怀里掏出来一盒烟，点着后吞云吐雾，脸上神情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蒋曜挂了电话，穿着拖鞋嗒嗒走过来，站了一会儿道：“谢谢你，钱我不需要借了。”
“是好事。”许向阳弹弹烟灰。
蒋曜就笑：“是呀，是好事。”
许向阳半转过来看他，皱皱眉，眼前人的眼睛红肿着，脸色也是苍白，他突然抬手碰了碰他的卧蚕：“怎么还哭肿了呢？”
蒋曜被他一碰，虽然没有立即跳起来，但也是颤颤几下，酥痒一直缠缠绕绕不肯离去。他有些尴尬，自己摸了摸眼睛：“是，是吗，我去敷一下。”
他租的房间小的可怜，男人看着蒋曜转身走了几步翻找东西，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啧，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他抽完烟，站在原地道：“你是退学？之前哪个学校的？”
蒋曜：“S大。”
许向阳默了下，竟是轻轻叹了口气。
蒋曜顿住，心里万般思绪再也压不住，强势地钻出生长纷飞，最后也只是颇是无措点点头笑道：“挺好的，真的。”
只是突然再想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和想哭。
第10章 杀马特的洗剪吹
五天后，一周的期限到了，大花臂果然没有找他的麻烦，女人告诉蒋曜他们一家要搬走，做做小生意，一再强调再也不碰牌了。
蒋曜默然，放下手机，压抑与烦躁没了，反而多了些茫然感。
他盯着床头那半新的电脑，犹犹豫豫，不敢妄下决心。
＊＊＊
“我去他妈的吧，”庄严骂骂咧咧，灌了口咖啡，“欠钱不还，天打雷劈！！”
蒋曜抽抽眼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我呢。”
庄严气懵了：“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又管你妈那破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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