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1 / 2）

刻，她还是挪开了身子，带汐尘走进里屋。

“潋翼就在里面，你……”

虽然冬雪表面仿佛很平静，但眼底的不安却是掩饰不住的。她不知道自己放这个女人进来见潋翼是对是错，毕竟，她曾是潋翼深爱的女人……

汐尘了然的笑笑，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嫂子放心吧，我只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听到她的称呼，冬雪身子僵硬片刻，抬头看她，便见她笑的一脸真诚。她，当真不怪她了么？

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冬雪把里屋的门拉开……

“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汐尘笑而不语，轻巧的旋身进入……

冬雪目送她进去，心底浮现一丝紧张。虽然潋翼对过去已经完全没了记忆，但是，那个女人的存在始终是她的危机。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不断嘱咐自己要冷静，但内心的焦急仍是出卖了自己，握紧的手心中全都是紧张的汗水。

一柱香后，那道紧掩的门终于被推开了，汐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雪在门开的同时立刻站了起来，在看见她独自出来后，长长吐了口气，紧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汐尘仍是那张淡然的样子，走到她面前，说：“送我一程，好么？”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漫步在庭院中。秋天到了，落叶纷纷扬扬，铺满了一地，给整个院子罩上一层萧条。

汐尘拣起一片落叶放在手中把玩，眼睛飘向远处。“如此大的院子，你们两人住，不显冷清么？”

冬雪笑笑，“还好，每天都有仆人前来打扫。我和潋翼都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才选了这么个清净的地方。”

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汐尘无奈的笑笑。记得以前的时候，二哥是最爱热闹，最喜欢逗他的一个，如今却住在如此冷清的地方……神情逐渐黯淡下来，脑中又浮现冬雪那天的话，是自己害他这样的吗？还是，一年的时间，能让人发生巨大的变化？

算了，算了，一切都已过去，如果与她在一起注定不幸，那她不如早点放手的好，不如早点还他自由……

睁开眼睛，眼底的迷雾慢慢散开，展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她转身，轻握住冬雪的手，“嫂子，我二哥就交给你了。今日一别，今后恐怕无再见之日，你跟哥哥要保重。我……祝福你们。”

望着她的眼睛，那里一片真诚。冬雪知道她的真心祝福，眼眶慢慢湿润。

“二哥的眼睛，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我不会放弃，我说过，我一定会治好他，就决不食言。所以，这段日子就暂时麻烦你照顾二哥了，有了药方，我一定快马让人送来。”

冬雪含笑点头。

两个女人终于释怀。

两人慢慢地在庭院走着，心平气和地交谈，仿佛多年的好友。

走到门口，汐尘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冬雪。

“好了，送到这里吧，保重……”

她没有说再见，因为可能用不能相见。

冬雪微微颔首，眼神中已有些许不舍。

迈出的步子突又折回，来到冬雪面前。看着这个跟自己前世一样的女子，汐尘开口，“能让我以我的方式道别吗？”

你的方式？冬雪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汐尘抱个满怀。

汐尘抱着她，看向潋翼的住处。

冬雪拥有跟自己前世一样的容貌，是不是代表她俩本就是一体的？如果是，那么，翼，今后就让这个女人代我来爱你吧。

你要的爱，我给不起，所以我放开你，让你能够得到一份完整的爱。冬雪是真的爱你，已经爱的骨髓里，我自认没她对你那般深情，我……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翼，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不管在哪里，我，都会祝福你。在心里的一个角落，我会永远留下你的位置……永远……

松开了冬雪，却见她仍没有回神，估计是被自己刚才的行为吓到了吧。

“那么，保重了。”

她大声的道别，深深看了眼潋翼的房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冬雪心底浮现深深的自责。她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和北辰合作？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两人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潋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回头，看见心爱的男子正温柔的对着她微笑……

愧疚慢慢隐去，只剩下他温柔的笑脸。

冬雪笑着向他走去。不管做错与否，都没有她后悔的余地了。爱情本就是自私，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任何事，她都肯去做。

从今以后，冷潋翼将会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了……

汐尘刚推开小屋的门，北辰皇便将她搂入怀中。

“你这是上哪去了，早上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

汐尘靠在他怀里，嘴角淡淡勾起，望向他。“你以为什么？”

他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眉宇中能看出他的焦急。他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以为自己失去她了……

汐尘嘴角的笑更深了，她抬手回抱住北辰，感觉到他身体一颤。汐尘抬头望着他，媚眼如丝，“皇，我想变强，你能帮我么？”

如果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只能带给所有爱她的人伤害的话，那么，她要变强，强到足以保护她重视的人，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即使这要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也再所不惜。孩子都已经失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北辰沉默不语，眼底有着矛盾和挣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连她话都跟他揣测的一样，可为何在听到她的话时，心中会有一丝落寞和不甘？

把她拥得更紧，用尽全身的力气。

“皇……”汐尘唤他，慢慢抬手抚上他的剑眉，“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我……不想连你也失去……帮我……”

说着，樱唇慢慢靠近，覆上他的，温柔的缠绵……

仇恨

再次坐到这个华丽的房间里，汐尘不觉感慨。自己绕了大半个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去时的模样，看的出主人的刻意保持。

与北辰的相处平淡而融洽，虽然他仍然霸道、狂妄，但在她面前已经有所收敛。可是，她在风华阁的日子仍不平静。

每夜，都有黑衣人闯入她的房间，从未间断。汐尘毫不在意，依然安稳地躺在床上，因为不需她出手，北辰已经把那些人解决了。

汐尘知道那是龙霆风的探子，只是不明白，对她，他为何如此执着，就为了她放走了潋羽，害他妹妹不能成亲？这理由未免太牵强。

回来这几日，刺客不断，他也一一帮她挡了下来。所有的事就如同他想的一样，只差最后一步……

但是，计划一次一次推后，只因那个女人……

靠在大椅上，北辰陷入沉思。凡事只要扯上汐尘，便让他变得犹豫，他知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现象，却仍忍不住沉沦。大手轻轻抚上嘴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那么脆弱无助的她，让人心疼，难道真要把她再推入火坑吗？

他突然烦躁起来，在房内反复地踱着步子。

当初将她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对自己产生依赖，从而帮助自己吗？为何现在却迟迟下不了决定？

再将她留一段日子吧，留几日就好，让她完全依赖自己。他这样说服自己，忽略心底那抹矛盾和挣扎。

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北辰皇有一瞬间的怔忪，眼前一个绝色女子，静静坐在镜前，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更衬出她娇艳白皙的皮肤，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从容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听到门声回头的她，那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如同千万朵梨花刹那间绽放，绚烂夺目，深深震撼着他的心。那样的女子，他怎么舍得拱手让人？

“来了？”汐尘见他站在门口不动，笑着开口唤他。

北辰微笑着走向她，将汐尘拉进自己怀里，“恩，我来了。”

汐尘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是事情。

手上传来她微凉的触感，北辰不悦的皱眉，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铺。

“怎么穿这么少？身子本就没康复，难道还要染上风寒？”

责怪的语气，却夹着浓浓的关心。汐尘笑而不语，只是更往他怀里缩了缩。看到她的动作，心慢慢融化，也让他更舍不得放手了。

将她放入床上，用被褥裹好，然后又紧紧搂入怀中。

汐尘看着他，开口，“今晚还在这睡？”

北辰没有睁眼，只“恩”了一声，算是给她答复。

汐尘笑笑，微微挣扎，却被他拥的更紧。转头，看见北辰不悦地瞪着她。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没事，你可以去雪楼……”

每天晚上，她都能感受到她浓浓的欲望，可是他偏偏不去雪楼，却跑到这来陪她，这样隐忍欲望，不像他的作风。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望着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欲望。倏地，他低下头，吻住那张扰他心神的红唇……

汐尘微微张嘴，让他的舌钻进来，与她的纠缠。北辰吻的及其迫切和焦躁，如狂风般席卷着她的一切，汐尘温柔的抚慰，舌随着他起舞，却又灵巧的挑拨。

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稳，才慢慢离开彼此。

北辰低喘着，抚上被他吻的红肿的樱唇，流连不去。

“我想要你……”yin糜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落，粗重的鼻息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她的粉颊，温热而暖昧的气息渐渐让他散发着烫人的高热。

魅惑地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低咒一声，随即紧紧把她搂进怀里，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他的脸因隐忍欲望而变得通红，手臂也是青筋突起……

“你可以去……”

“睡觉！”他粗哑的声音饱含欲望，却仍极力隐忍。

汐尘闻言，只得乖乖闭眼，一会便沉沉睡去。

见她睡去，北辰深深叹口气，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舍得……

汐尘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扯出一丝冷笑。在他让她来书房时，她就隐约觉得有事发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哼，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帮他？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何必把她一介女子牵扯进来？美人计，呵，他真想的出来。

看着她那嘲讽的眼神，北辰不自觉握紧拳头。

“汐尘……”

他唤她，语气里有浓浓的怜惜和不舍。

不舍？呵呵，多么讽刺，他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却又露出那种神情。怎么，想博取她同情吗？那谁来同情她？

站起身，不再理会身后那男子，汐尘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身后传来他急切的呼唤。

汐尘没有回头，讽刺的开口，“当然是回去等刺客来‘请’我喽，皇爷以为呢。”

北辰皇一时语涩，看着她的背影。

“你……同意了？”

汐尘轻笑出声，连肩膀都轻微的抖动，但在北辰看来，却异常的凄凉。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轻柔的语气，有无奈，有绝望……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就像要走出他的生命般，让他心底产生莫明的恐惧。突然，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喊，“汐尘，我一定会去接你，一定，到时，你就是我的后，我决不负你，决不……”

离去的脚步没有停顿，他听见她飘渺的声音传来，“希望你不要为你的决定后悔……”

回到房间，压抑的笑声终于爆发出来。北辰皇，心痛么？呵，我就是让你痛，当日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我会分毫不差的还给你。

当真以为我不愿去王府吗？不，我要去，因为我要在那里，看着你毁灭。

倏地，她止住了笑，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变得柔和。

孩子，娘一定会替你报仇，那个害你不能出生在这个世上的男子，我一定不会放过。

一阵迷失香味扑面而来，她没有闭气，任由自己吸下那让人昏迷的香味。朦胧中，她看到两队人打了起来，随即陷入昏迷。

龙霆风看着眼前沉睡的娇颜，心中百转千回。自己明明该恨这个女人的，她不仅夺走了思滟的幸福，还从他身边逃跑，他该生气，该怒不可遏，可是，一看到她憔悴的容颜，心便软了下来。才一段时日不见，她为何会变得如此苍白？

突然，他想到御医的话，她小产过……

小产？为何会小产？她如此单薄的身体，那……一定会很痛吧。心没来由地开始揪紧，为她曾经受的痛苦。

轻轻叹口气，帮她掖了掖被子，暗自下了决心，他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感情，她的离去更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要她，要把她留在身边，永远。

一声细微的嘤咛打断他了思路，他看向汐尘，等待她清醒。

汐尘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见了端坐在面前的龙霆风。她没有惊讶，揉揉眼睛，撑坐起来。唔……浑身酸痛，估计是被人抗回来的。

对于她的无视，龙霆风不悦地皱起眉，暴风在眼底酝酿。

斜眼瞥见他的怒意，汐尘明白要适可而止，带着笑意看向他。

“好久不见。”淡淡口气，没有一丝慌乱。

眉头皱的更紧，这不是他意料中的反应。她应该慌乱，应该无措，而不像现在这样，镇定地坐在他面前，像老朋友一样和他打招呼。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汐尘轻笑着将有些虚软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妩媚的眼睛看着他，显得楚楚动人。

“还在生气呐？别气了，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她用那沙哑的声音向他撒着娇，珠唇半张半合，说不出的魅惑妖异。

龙霆风微楞，怔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真是冷汐尘？

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汐尘直起身子看他，“不是要娶我吗？什么时候成亲？”

龙霆风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笑靥如花。

北辰说过，在掳走她的前几天，龙霆风瞒着她，开始筹备婚礼的相关事宜。没想到，却发生了怀孕的事，接着她被救走，婚礼一直拖延了下来。

犹记得北辰说这事时，铁青的表情。但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让她来做卧底的，因为他明白了，龙霆风对她的在乎。可是，北辰皇，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利用龙霆风，除掉你呢？

那一闪而逝的阴狠没有逃过龙霆风的眼睛，目光顿时变得尖锐，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慌不忙地开口，“你的目的？”

笑意更浓，汐尘顺着自己的头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跟王爷合作，除去一个人。”

除去一个人？龙霆风轻挑俊眉，静等她开口。

“那个人是——北辰皇。”

仿佛早就知道她的答案，龙霆风没有半点惊讶。

“我们一起合作，除去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我成为你的人，如何？”

汐尘明白，要让龙霆风相信自己很困难，毕竟她和北辰皇单独相处了近一个月，难免会引人怀疑。所以，她只好赌上自己，赌他在乎自己的程度。

龙霆风仰头笑了几声，低下头看着床上镇静的人儿。她的心计有时候真让人佩服，也让人心疼……

抬起她的下巴，把她拉近自己，能感受她细致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即使是我一个人，也照样能除去他，而我，也照样能得到你，你以为你还逃的掉吗？”

汐尘伸舌轻舔嘴唇，灵巧的舌碰到他的唇，让他身子一怔。她咯咯笑了起来，眼睛里闪动着一抹精光。

“您当然能除去那个男人，毕竟你是官，民不与官斗，他怎么斗的过您呢？只是，需要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他的实力您会不清楚吗？至于我有没有用处，您不妨试试，毕竟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