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
窦温连忙拒绝,药浴是他们师门的独门秘方,练武之人炼筋骨皮时一个月少说要泡过几次,小时候他就泡过,皮都要被烧坏了。
“你还是吃不了苦。”
窦温哼哼唧唧:“我命好。”
一个出生就因为八字过硬被父母家人嫌弃,勉强在深宅大院长到能记事的年纪又因为祖父生病被找了出来,送到了玄门,怎么说也算不上命好。
窦温倒没有一点勉强,一副知足常乐的模样。
好一会,身体轻松地仿佛浮在棉花上,头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多谢你了。”
“不用谢。”
生魂萧绎盯着窦温瞧了好一阵也没想起来谁是谁。
不过他向来心大,见窦温睡着了也跟着爬上了床,轻飘飘没有实体根本占不了地方,可他却小心地避免高大的身体压到窦温,睡到了外侧,半边魂体落在床外。
若是普通的鬼躺在人身边,床铺非得凉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可萧绎这个功德金光帝王紫气的生魂一躺下,热乎气就源源不断地传到窦温身上,热的他蹬了被子。
他向来睡觉不老实,幽篁里的房子外都布下了阵法,真是一年四季、日日夜夜的温暖如春。
第二天早上,鸡鸣破晓。
叶陆仟养了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十斤重,能和黄鼠狼干架的猛禽。这也是叶陆仟的毛病了,养牲口总是要配个公母齐全,本来就是要吃肉的,还不给人家破处繁殖的机会,太伤天和。
他是一点修道的资质都没有,也不会读书,听师傅念过几声有伤天和就记下了。
勤快的叶高手麻利地喂了家禽家畜,天没亮就重新点了香熏蚊子,又把睡得香还单身的驴叫醒拉磨,驴很是生气,觉得他歧视驴,凭什么其它牲口的成双成对妻妾成群它却形单影只,孤枕难眠。
从前,叶陆仟也是个勤快人,毕竟一个人山野讨生活,什么都得自己来,但没客人上门还起的这么早是头一次,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带回来的大小两个女人。
他啊,这是色迷心窍。
明明是个过几年就能当祖母的女人他却一眼望过去就挪不开眼神了,也不知道月老是怎么牵的红线。
叹了口气,催着驴感觉磨豆子,早上来一份热气腾腾的豆浆豆花,吃上几块卤煮,下个手擀面浇上浑厚的浇头,可真是美味无比。
叶陆仟自然看不到他忙忙碌碌时身边跟着个发着微光的生魂,见他洗洗涮涮生火造饭眼中露出极为感兴趣的神情,尤其是煮豆浆的锅子里飘出来的香味,不知道的豆子好还是水好,豆香醇厚无比。叶陆仟拿着大勺时不时舀掉浮沫。偶尔却转过身咳嗽起来,眉宇间有丝郁气,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模样。
他扭了扭腰关节嘎吱嘎吱响,就在这时斜上方传道:“看你昨天就不太好,莫不是行侠仗义撞上硬点子了?那对母女是什么人,追杀她们的人能让你受伤?听着口音、看着装扮都像是咱们国家的人,可其实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
最近些年,外头数国交战,经常有活不下来的人逃难过来,就连窦温的竹林也误闯过不少人。
窦温撑着栏杆跳了下去,萧绎一走被窝里陡然就凉了,他就醒了,出来一看,淡淡金光紫气在蒙蒙亮的清晨格外显眼,竟是围着叶大爷打转,不知道一个做饭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窦温故意没收声音,想来若是周夫人不是心大的没边初来乍到第一宿就睡死,该是听见了,“师兄,我可是担心你啊。”说着他坐在了一堆干木柴上,一根木刺扎进大腿根去,疼的龇牙咧嘴。
叶陆仟笑道:“嗯,长大了,知道担心师兄了,师傅也会含笑九泉了。”
窦温是不觉得师傅会甘心含笑九泉的,老不羞的的又好色又贪酒好吃,硬撑着舍不得死,最后实在没法了,才两眼一闭归西,嘱咐他不用逢清明重阳,只要是有空就折元宝烧给他云云。
一看见窦温来了,生魂就热帖地凑过去,挨在他身边,比昨天亲密的多,窦温满意地扬了扬嘴角,天黑,也没人看见。他是起过坏心的,对方命格如此好,要是来个移花接木换给自己,岂不是有了大造化,但估计着实力不济不但害人不成反而伤己只好忍下。虽然说医者不能自医,算命的不能给自己看相,可不准确,窦温给自己看手相算卦可是勤快的很,他的命,很薄、又太硬,解释起来就是,他好了别人就好不了,就像是小时候某个堂叔小声对儿子说:你不要和窦温混在一块,被他带坏了就麻烦了。
堂叔说的很含蓄,这个带坏不是德行的坏,而是命数的好坏。
对他好的,也就是师兄这个老头和师傅那糟老头了,他想了想周夫人,怎么觉着都配不上师兄,莫非是山沟沟里呆的久了母猪都变貂蝉?
看着叶陆仟拖着病体忙碌窦温心疼的同时还有些嫉妒,“随便吃点就行了呗。”说着帮忙拎起了过滤豆渣。
一盆盆煮开的豆汁浇在细麻布上,挤干净汁水把豆渣倒进桶里,用肉沫炒了也是香喷喷的一道菜。
“师兄,你不如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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