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孤鸿也坐了下来,朝白芷招手道:“小白芷,过来让我抱。”
白芷走过来坐在他的膝上,道:“大坏蛋,芷儿这段日子天天都想着你。”
杨孤鸿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道:“我的小白芷,妳为何哭了?谁欺负妳了?”
白芷道:“我知道大坏蛋不会叫小姐伤心的,见到大坏蛋把小姐带回来,芷儿高兴着哩,芷儿这不是哭的。”
杨孤鸿笑道:“嗯,好,芷儿的哭不是哭的,那叫什么?”
“带泪的微笑。”
白芷甜甜一笑,朝费甜甜挤了个眼神。
杨洋赞道:“孤鸿,你真有本事,这次我们家人丁兴旺了,你出来没多久,就捞到了一大堆可爱的妻子,实在是祖宗脸上的光耀。”
李小曼道:“师叔,你怎么这样说话的?”
杨洋呵呵笑道:“小曼,妳还叫我师叔?妳要跟着孤鸿叫,妳如今不是华家的人了,妳是我们黄家的人。”
李小曼嫩脸泛红,道:“我让仆人做饭去。”
转身就走出了大厅。
杨洋对杨孤鸿道:“孤鸿,这个也不错。”
杨孤鸿知道他的意思是李小曼换成了李小曼,于是想起了未曾见面的李小曼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何那么小就爱玩他的宝贝,还玩出火来了?嘿,想不到自己出世没多久就会玩女人了,怪不得长大后这么好色了。
春燕哂道:“老头子,什么不错,我觉得个个都很好。”
杨洋神秘地一笑,道:“我不和妳吵,妳懂什么?我这句话只有咱爷俩明白,其他的人嘛!嘿嘿!”
春燕气道:“你──”“师哥?”
李蕾进入大厅,呆站在门口,惊喜地喊出一声,泪就在她的眼里迷茫。
春燕看见李蕾,心中惊叹:这小妮子出落得如此美丽,还是如此的年轻。
杨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蕾面前上下打量,轻声道:“蕾蕾,妳还好吧?”
“嗯。”
李蕾投入杨洋的怀抱,抽涕道:“蕾蕾能够再见到师哥,什么都好了。”
杨孤鸿想起李蕾房里的那对小木人,省悟出它们是谁了,心想:娘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李蕾对爹真是一往情深。
春燕向杨孤鸿挤了挤眼,杨孤鸿头大如斗──娘这不是叫他去棒打鸳鸯吗?他杨孤鸿可不是这么缺德的人,于是他朝春燕摇摇头。
春燕的眼泪跑出来警告他,他只得把怀里的白芷抱到一边,走到相拥的两人旁边,故意咳了几下,道:“嘿,听我说一句,你们站着不累吗?可不可以坐着说话?唔,你们不觉得坐着比站着舒服吗?好像这样耶!”
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白痴,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
杨洋道:“蕾蕾,这是我儿子,我们到那边坐下慢慢聊,好吗?”
李蕾还是“嗯”了一声,牵着杨洋的手来到众人中间,和杨洋并肩坐了。
这使得另一边的春燕极不舒服,又朝杨孤鸿挤眼泪。
杨孤鸿心中叫苦,这娘怎么死要他干这种没道德的事?他们已经坐下来了,总不能又去叫他们站起来吧?他看着一脸痴情的李蕾,她正侧着脸以一双同样痴情的眼睛看着他的老爹。
杨孤鸿左看看,右看看,只好走到两人背后,俯首在两人中间,用他的头挡住李蕾的痴情视线,笑道:“你们坐下来,不说话吗?”
实在是有够鸡婆的!杨孤鸿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
李蕾怒道:“杨孤鸿,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孤鸿笑道:“我干什么,妳还不清楚?”
随即压低声音:“妳和我出去一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妳,嗯?”
“我不!你让开,我要和你爹说话。”
李蕾用手掌推开他的脸。
杨孤鸿识趣地走到春燕背后,弯腰在她耳边道:“娘,儿子没法可施了,妳有危险了。”
春燕突然放声大哭。
杨洋急忙跑过来,道:“老婆,妳怎么了?”
“我不想活了。”
春燕越哭越起劲,越哭越大声。
杨孤鸿连忙道:“爹,不如你扶娘回房,我让冰冰带你们去。”
在冷如冰的带领下,杨洋抱扶着春燕走出大厅,杨孤鸿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得不佩服娘的耍赖绝招。
女人似乎惯用这一招?
杨孤鸿回首看见落寞的李蕾,心里没来由地一痛,坐到他父亲原来的位子,道:“姑姑,妳可不可以放过我爹?也当放了妳自己,啊?”
李蕾忽地怒瞪着他,脸转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是你姑姑!”
站起来拂袖而去。
杨孤鸿心想:妳不是我姑姑,难道妳还想做我的二娘不成?
费莲道:“老公,她好像对你很有意见耶!”
杨孤鸿笑道:“哪里的话,是我娘对她很感冒。莲儿,过来,坐在老公的大腿上,别管他们之间的麻烦。”
张中亮站了起来,道:“各位,我也要和我的美人儿们回房休息了,你们慢慢聊,晚饭时再见。”
费莲坐在杨孤鸿的大腿上,轻声道:“老公,莲儿也要你疼。”
杨孤鸿吻着她的耳珠,道:“晚上我疼妳个够,现在嘛!让妳先亲个够!”
晚晏时,火龙欲图个大醉以便躲过晚上的红粉劫数,哪知赵子青叫他以茶代酒,不但损了他大男人的脸面,而且将是劫数难逃了。
李小波倒是开心,他今日被春水拉回房去,用行动解释了他的心花花,所以春水和白慧就饶过了他。
席间,李蕾不停地夹菜给杨洋,看着杨洋吃,她就是不吃,春燕也气得不吃。这两个女人,前者是看饱了,后者是吃醋吃饱了。
杨孤鸿装作看不见,一个劲地埋头夹菜,仰头喝酒。不是他不想帮忙春燕,而是他不知该如何帮。
让他去泡李蕾,这对他倒是没什么坏处,只是李蕾是小曼的姑姑,况且李蕾对他爹又是情痴一生,叫他怎好下手?还是喝酒的好,不醉也装醉,谁也怪不了他。
晚晏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春燕看见杨洋又要出去,忙道:“你去哪里?”
杨洋叹道:“燕,蕾蕾她让我过去一趟。”
春燕立即泪流,道:“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我不准你去。”
杨洋搂她入怀,安慰道:“燕,妳要对我有信心,我对蕾蕾只有兄妹之情,我怎么可能乱来?要是我和她好,不是孙子比儿子大了吗?妳在这里等我,我和她说明白了就回来,蕾蕾其实也很可怜。”
春燕道:“那你可要快点回来,不然我就进去捉奸。”
杨洋笑道:“我这么老了,妳也知道我的能耐,想奸也奸不起来了,妳的担心也未免多余。好了,亲妳一下。”
杨洋吻过春燕后走出了房,来到木人居,敲了两下门:“蕾蕾,师哥来了。”
门开,李蕾道:“师哥,蕾蕾怕你不来哩!你进来,蕾蕾等你很久了。”
杨洋进了房,李蕾把门反锁了,道:“师哥,你坐蕾蕾床上。”
杨洋犹豫一下,还是依言坐到了床沿。他看了看房里的摆设,和他离开时没有多少改变。二十年了,这里给他的感觉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但物是人非了,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然而深爱着他的那颗心依旧,他要怎么面对这个美丽的痴情女人呢?
李蕾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痴痴地道:“师哥,你终于回到蕾蕾身边了。你知道吗?蕾蕾这么多年都思念着你。当年你不跟蕾蕾说一声就走了,蕾蕾不知多恨你,但是,你回来了,蕾蕾也就不恨你了。”
杨洋叹道:“蕾蕾,师哥对不起妳。”
李蕾伸手抚摸着杨洋的脸庞,道:“别说对不起,是蕾蕾自愿的。”
杨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道:“蕾蕾,师哥已经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师哥不是不懂妳的心,只是师哥无法依从妳的心了,师哥不想害了妳。”
他说的是实情,在当年他就明白她的感情了,只是他一直都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呵护着,他不能也不会对她生出别的感情来,他不料李蕾一等就是十几二十年,这份感情虽深,却是不能领的。
他已经老了,在感情方面不能满足李蕾,在夫妇生活中,更有着许多永远都不能满足她。他不能接受这份爱,因为他不想因此而伤害李蕾。
有时候,哪怕是好心接受一份爱,也是一种不可弥补的伤害。
李蕾道:“不,师哥一点都不老,师哥在蕾蕾的心中还像当年一样。”
她挣脱杨洋的手,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两个雕刻的木人:“师哥,这是你雕给蕾蕾的,蕾蕾每天都看着它们,你曾经说让它们永远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离开蕾蕾?师哥,你就不能让蕾蕾永远和你在一起吗?只要能够和师哥在一起,蕾蕾就心满心足了。”
杨洋轻叹,这是他离开长春堂前送给李蕾的,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当时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所以就照着自己和李蕾的模样雕刻了这两个小木人给她,留作纪念。
人生如浮云,谁能预料今日?
李蕾把小木人并排着重放回桌上,坐回床沿,道:“师哥,你明白蕾蕾的心的,蕾蕾只是要成为师哥的小妻子,你能答应蕾蕾吗?”
杨洋凝视着她,道:“如果能答应,当年师哥就把妳带走了。蕾蕾,师哥不想叫妳伤心,妳也别为难师哥了,师哥是有儿有女的老男人了。”
“可是,”
李蕾蕾争辩道:“很多男人都有许多妻子的,师哥为何不能有两个?”
杨洋凝视着李蕾,道:“师哥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对不起两个女人。蕾蕾,师哥对不起妳啊!”
李蕾幽幽地道:“师哥真的不能完成蕾蕾的心愿?”
杨洋再次长叹:“蕾蕾,除了师哥,妳的心中就没有别的男人?很多男人都比师哥好的,妳不妨去看看再说。师哥不想害妳一生,妳也别让师哥抱愧半生,好吗?”
李蕾垂首,忽然想起一个可恶的人。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吵人的歌声,脸色一变,惊怒道:“杨孤鸿?”
杨孤鸿正与众妻在房里嘻闹,听得敲门声,开了门见是春燕:“娘,进来吧!”
春燕道:“我不进去了。孤鸿,你爹去了李蕾那里,这么久还不回来,你过去看看,别让他做出糊涂之事。”
“这个嘛!嘿。”
杨孤鸿搔着头,娘这是叫他半夜三更去捉奸,他杨孤鸿像是这种人吗?
春燕道:“你答应娘的,你若不去,娘就哭了。”
杨孤鸿无奈道:“好吧!我过去叫爹回来就是,也没见过儿子去捉老子奸的。”
春燕笑道:“我就知道孤鸿最听娘的话了,我过去看看小月,你一定要去哦!”
杨孤鸿看着春燕走入小月的房间,和众妻说了一下,就走出了乐华园,往木人居走去,到达李蕾的房门前,又转了回来,他就是硬不起头皮去打破老爹和小情人的幽会呀!想了想,灵机一动,何不唱歌?
正好!
于是,夜半歌声就在木人居响起。
李蕾冲了出来,喝道:“杨孤鸿,你三更半夜的跑来这里唱什么歌?”
杨孤鸿笑道:“妳和我爹幽会,不加些浪漫的音乐怎么行?我特地来为你们奉上我的经典歌曲,替你们增添一些情调。”
说罢,又唱了起来,所有美好的浪漫的情调都被他狼嚎似的歌声破坏了。
“儿子,行了,别唱了。”
杨洋从房里出来,阻止他的演唱。
杨孤鸿道:“嗨,爹,你这么快就出来啦?娘等急了,让我来把你请回去。”
“蕾蕾,师哥不能在这里待了,先回去了。”
杨洋走到杨孤鸿旁边,细声道:“儿子,你娘没发火吧?如果有机会,你把蕾蕾泡到手,你爹不行了,我相信你不会叫爹失望的。”
嘿,这是什么世界?爹娘都叫他泡李蕾?
他看着杨洋走出木人居,又看着愤怒的李蕾,道:“妳该回去睡觉了。”
李蕾斥道:“小色魔,你是存心来扰乱的?”
杨孤鸿道:“谁叫妳勾引我老爹?”
李蕾气道:“你、你、你!”
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杨孤鸿走到她面前,俯首压倒性地盯着她,道:“我怎么了?我喜欢来坏妳的好事又怎么了?我曾经说过,要妳成为我的女人,妳还记得吗?妳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找个男人了,别总是待在这里胡思乱想的。”
李蕾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杨孤鸿逼近了一步,一手抱住欲退的李蕾,道:“喊呀!妳喊呀!为什么不喊了?”
李蕾拚命挣扎,却还是被杨孤鸿抱回了房里,压她在床上,她惊喊道:“小色魔,你敢对我,我就──呜呜!”
杨孤鸿还以为她会说一两句狠话,谁知她就哭?
他连忙把她抱起来,搂她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我不会对妳怎么样的,妳看,我现在不是放开妳了吗?”
“你没有,你还抱着我!”
李蕾捶了他几拳,气愤愤地说。
杨孤鸿解释道:“妳又不是没给我抱过,抱着妳不会有事的啦!当初妳光着身子让我抱着都没发生什么事,何况现在穿了衣服的?”
李蕾道:“我就是不准你抱!”
杨孤鸿叹道:“如果抱着妳的换成是我老爹,妳就不会说这句话了。其实妳和爹真是有缘无份,当初吻妳时,妳说我毁了妳固守多年的梦,我就知道那是妳的初吻,妳是准备把它送给我爹的,是吧?有时我真的想成全妳和我爹,可是,我也很疼妳的,妳知道吗?妳就作我的女人吧!我说的是认真的。”
李蕾推了他一下,怒道:“我也说认真的,你这撒尿小子,我李蕾一辈子没人要也不嫁你,你放开我!”
“原来妳还记得我小时候在妳怀里撒过尿,我爹跟我说的,不然我还不知道妳这女人这么记仇,不过就是婴儿时在妳身上撒了一次尿,何必这么讨厌我?妳以前没经我同意就抱了我,算上利息,我得抱妳久些,不然我就亏大了。其实,现在我还是在做亏本生意,妳坐在我大腿上当然舒服,我就吃力了。”
“那你还抱得我这么紧?你放开手,你这色魔,我要睡觉了。”
李蕾又开始挣扎,一种近乎无用的挣扎。
杨孤鸿诱惑地道:“姑姑,我陪妳睡,好不好?”
李蕾不动了,扭脸一边,一副气愤愤的模样。
杨孤鸿把她的脸扭转过来,吻住她的唇,舌头顶开她紧闭的牙关,进入她的湿润里挑逗着她的香舌。李蕾的娇体在他的怀里动个不停,一双玉手去推他的胸膛,却是一点力也使不上,待杨孤鸿的唇和她分开的时候,她就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杨孤鸿看着她那在灯光下淡红的脸儿,道:“为什么我每次叫妳姑姑,妳都特别生气?妳若真的反感我,为何不干脆咬断我的舌头?妳总以为自己爱的人是我爹,其实妳错了!我爹只是妳执着的一个梦,在现实里,我才是妳心灵的真正入侵者,妳的城堡终有一日被我强攻下。”
“你做梦,你再敢吻我,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李蕾一点情面也不留地道。
杨孤鸿邪眼一射,道:“是吗?我怎么就不相信了?”
他双手捧着李蕾的脸,就吻了下去。发觉她的牙关还是紧闭的,他的舌头再次顶开她的牙关,进入到她的柔润香腔里,忽感舌头一痛,他的手使劲地捏住李蕾的两颊,舌头从她的牙关脱离出来,抬脸逼视着她。
李蕾也用一种挑战似的眼神盯着他,不发一言。
杨孤鸿冷笑道:“妳这女人,真的咬我?”
李蕾看着杨孤鸿,眼中露出一丝怯意。这个男人还在婴儿时,她就抱过他,她一直以来都不能把他看成一个男人,可是就在这一刻,她深切地体会到当年的婴儿已经长大成|人,且成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李蕾道:“是你逼我的。”
忽然感到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
杨孤鸿冷静地道:“也许,妳说得对。我逼妳的,谁让我逼妳呢?妳要找谁是妳的事,我管不着。我已经逼了妳一回,就没有必要逼第二回了,我的女人很多,没理由在这里强迫妳,她们都等着我回去,我何苦在这里跟妳浪费时间?妳可以浪费几十年去等一个男人,我却绝不会为妳浪费她们的时间。”
他把李蕾抱到一边,刚想站起来,却发觉衣服被李蕾扯住了,他回首看她,她正垂首默然。
“妳抓住了我的衣服,妳不知道吗?”
李蕾放开手,掩脸抽泣。
杨孤鸿走到桌前,两手各抓起一个木人,道:“留着这些有何用?妳的梦早在妳最初做着的时候就碎了。”
双手突然一合,手中的两个木人撞击在一起,碎成粉末,从他的手中飘落地上。
他回首看李蕾,她站在床前,眼神痴呆,口中喃喃道:“我的梦,碎了?”
杨孤鸿心里一痛,忍着心中的痛走出房门,听到李蕾哭道:“你还我的梦,你还蕾蕾!”
他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木人居,回到乐华园。
费莲道:“老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莲儿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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