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太阴元磁真气,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一时疏忽,为你盗去元丹,两个冰魄寒精也被阴谋暗算,才知我命数该终,今日便是我应劫之期。你禀赋奇yin,欲心太旺,只为等我元精被你吸尽,早晚仍作你口中之食。但你不要喜欢,我死不久,你的数限也尽,身受较我尤惨。我已拼作你口中之食,供你yin欲,也只一次,无须作此丑态,由你摆布便了。”
妖女听对方厉声丑诋,反倒改了笑容,喜孜孜侧耳倾听。斜倚榻上,将一条右腿搭在左腿之上,微微上下摇动。玉肤如雪,粉光致致,上面瓠犀微露,皓齿嫣然,更在频频媚笑,越显得yin情荡态,冶艳绝伦。一任对方厉声辱骂,直如未闻,正在尽情挑逗,卖弄风骚。及听到未两句,方始起身下榻,扭著纤腰玉股,微微颤动著雪也似白的柔肌,款步轻盈,待要朝前走去。
道人话已说完,好似早已知道对方心意,有心激怒,不等近前,双臂一振,衣冠尽脱,通体赤裸,现出一身紫色细鳞。妖女虽然心中毒恨对方,但是赋性奇yin,此时欲念正旺,一时疏忽,忘了戒备。道人身外那片紫光,忽然电也似急地当头罩下。总算妖女功力甚高,口张处,飞出一股绿气,迎著紫光微微一挡,便全吸进口去。表面仍和没事人一般,媚笑道:“你想激我生气,没有那麽便宜的事。”
说时从bi户内猛射出一丝粉红色烟气,正中在道人脸上,一闪不见。经此一来,台上形势大变。妖女固是荡逸飞扬,媚态横生;道人也由咬牙切齿,满脸悲愤,变作了热情奔放,欲火如焚,不可遏制。双方立时扭抱在一起,在那一片形若轻纱的邪烟下,纠缠不开。
看那道人相貌奇丑,身有逆鳞,也是水中精怪修成,功候并不寻常,来时明已悔悟,结局仍为邪法所迷,事迫无奈。众人多表同情,又看不惯妖女丑态,激於义愤,想要救他。干神蛛知道底细,惟恐众人冒失,又不便开口说话,只得忙打手势,又用手指画字,告知众人说:“妖女乃是一个极厉害的妖邪,邪法高强,就要下手除她,也须等到探明虚实深浅以後。此外也都是小南极光明境这一带修炼数千年的精怪。我们如在此地建立仙府,这麽多妖邪,扫除费事,休说不胜,就被漏网,也是隐患,此时正好任其自相残杀,以暴制暴,有甚相干?”
众人因不愿见那yin秽之事,正向台下人丛中查看,见一道者带著一个十来岁的幼童,并立一处,面带愁容。幼童生得粉装玉琢,骨秀神清,决不是甚妖邪,不知怎会与群邪一起。众衅心方奇怪,忽听台上接连两声怒吼惨啸。往台上去看。
先见道人已经仰跌地上,胸前连皮肉带鳞甲裂去了一大片,满地紫血淋漓。妖女正由榻上起身,目射凶光,手指道人,狞笑一声,喝道:“我已用你不著。你元阳虽失,内丹仍在,想要欺我,直是做梦,趁早献出,少受好些苦痛。”
道人闭目未答,似已身死。妖女连问数声未应,张口一喷,一股绿气便将道人全身裹住,悬高两丈,便往里紧束。道人身本长大,经此一来,便渐渐缩小,只听一片轧轧之声,跟著便听道人惨哼起来。绿气往回一收。吧的一声,道人坠落台上,周身肉鳞全被挤轧碎裂,肢骨皆断,成了一摊残缺不全的碎体,横倒地上,血肉狼藉。溅得那光明如镜的白玉平台,染了大片污血。
道人缓了缓气,强提著气,颤声答道:“我那两粒元珠麽?方才自知今日必死,已用灵符法宝,一同冲开你的禁网,飞去。脑中一粒尚在,此时周身糜烂,无法取出。你如不伤我的元神,我便指明地方,情愿奉送如何?”
妖女不俟说完,厉声喝道:“我早知你存心诡诈,就肯献出,也非将你元神吸去不可。何况龙珠已失,所说直是做梦。你不说出,当我不能自取麽?”
道人好似无计可施,急得惨声乱骂。妖女也不理睬,伸手便往他头顶上抓去。
只听台上喳的一声,道人大喝道:“无知yin妖!你上当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妖女手刚打中在道人头上,猛见一朵血燄金花由道人头顶上飞出,中间裹著一条尺许长的黑龙,比电还快,刺空飞去,一闪即隐。妖女一声怒吼,右手便炸碎了半截,道人残屍在地,方始完全死去。妖女似知追赶不上,咬牙切齿,暴跳乱吼了一阵。忽然走向台前,望著台下众人,作了一个媚笑,眼含荡意,瞧了两眼。走回原榻坐定,张口一喷,全台便被一片绿气罩住,什麽也看不见。
金蝉、石生二人本能透视云雾,知系妖女丹气,与先前所见禁制不同。忙运慧目法眼,定睛注视,才知妖女竟是一个极奇怪的妖物。体如蜗牛,具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头作如意形,当中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一张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没有牙齿。全身长达数十丈,除当中两首三身盘踞在宝榻之上,下馀散爬在地,玉台几被它占去大半。道人残屍已被吸向口边,六颗怪头将其环抱,长颈频频伸缩,不住吮啜,隐闻咀嚼之声。想不到一个千娇百媚,玉艳香温,冶荡风骚,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一现原形,竟是这等凶残丑恶的妖孽,形态猛恶,从所未见。外看越千娇百媚,内里越是残恶险毒。
这妖物便是盘踞光明境多年的前古妖物万载寒蚿,已经修炼了九千馀年,因禀宇宙间邪毒之气而生,生性奇yin,凶残无比,又具纯阴极寒之性,以前本被禁闭在台前湖心地窍之中。当地乃紧附宙极下的一座天外神山,两间灵气所钟,并有极光太火元磁真气阻隔,为仙凡足迹之所不至。只黄道十二宫转替之际极光最弱,才得进入,出则较易。山上生物和海中鱼介之类,生此灵区仙境,得天独厚,极易修成,渐渐飞腾变化,具有神通。
本来与世隔绝,可潜心修炼,相安无事,不料近数百年妖蚿二次出世,大肆yin凶,终年残杀左近方圆七千里内外的精怪生灵。始而只是幻身美女,勾引挑逗,使其竞媚争宠,互相残杀,共起yin欲,於中取利。彼时当地颇有几个得道数千年,本领神通和妖蚿差不多的精怪,终於在妖蚿媚惑之下,同室操戈,一个个失去灵丹元阳,相继做了妖蚿口中之食物。近年吞噬既多,神通越大,yin心食欲也更加盛,越发恣意yin杀。
金蝉等正惊异间,忽见台下人中幼童不知去向。那具残屍也被吃完。妖物身子渐渐缩小,在台上盘作一堆,状似睡眠。甄艮猛觉石完扯了一下衣服。众人随手指处一看,那结有莲房的荷花,忽然中空,那粉红色的邪烟仍笼花上,幼童忽又在道者身侧出现。
跟著台上绿气忽歛,妖女又恢复了原状,仍是方才初见时那麽称艳yin荡神态,那只断手已回复原来模样,仍是玉指春葱,入握欲融。地上仍是晶莹若镜,休说残屍不见,连半点血迹俱无。妖女柔肌如玉,斜倚金床,无限春情,自然流露,正在媚目流波,呢声娇唤。台下众妖人一听娇呼,虽然面色惨变,早有两妖人装作满面喜容,飞身上去,见了妖女,更不说话,各把衣服脱去。这次结束却是极快,共总不到刻许工夫,上去两妖人全都奄奄待毙,状若昏死,僵卧榻上。妖女把手一挥,便似抛球一般,两妖人便滚跌出去老远。
跟著妖女又唤了两声,又上去了两妖人,亦无幸免。再上两妖人,事还未完,前两妖人首先回醒,似知将落虎口,勉强爬起,乘著妖女前拥後抱,正在酣畅之际,想要溜走。刚纵遁光飞起,见妖女把口一张,全台立被绿气布满。妖女突现原形,当中两身仍是各用四五条怪爪紧紧搂抱著一个赤身妖人,尚还未放。先前四妖人,已被那如意形的怪头吸向口边,一片吮啜咀嚼之声,先已连肉带骨吃个净尽。
後两妖人也是旁门中得道多年的散仙,本来隐居南极各岛上修炼,新近约有十几个同道来此,妄想盗采当地灵药仙草,全被妖物擒来。此时为邪法所迷,明明搂抱著一个凶残丑恶的妖物,仍榄紧怪物下半身,竟把它当作天仙美女,尚在缠绵不舍。正在得趣当儿,不知怎地触怒妖物,当中两个如意怪头往起一伸,张开血盆大口往下一搭,便将那两妖人整个身子咬下半截,连声都未出,便遭了惨死。
妖蚿又生具特性,纵欲之後,非食肉饮血不可。吸血之後,必要醉卧一会,所食如是人血,经时更久。先死六个,倒有四个是人,妖蚿吃完便自睡著。台下还剩四人,两个首先往殿後偷偷绕去。剩下一个道者和那幼童,却是仙风道骨,相貌清秀,幼童根骨更是少见。互相急匆匆打了一个手势,幼童便往众人立处的荷花前面赶来。道者拉他不听,紧随在後,神情似颇惶急。幼童到了花前妖烟之外,一晃不见。
道者回到台上,正在愁急,忽然人影一闪,幼童二次现身,手上却握了两尺来长的一段藕尖。那麽坚厚晶玉地面,竟能来往自如,胆更大得出奇。双方又打了一个手势,同往湖心中穿去,动作快极,一点声音都没有。妖蚿忽醒,又将身子缩小,绿气突收,仍化为一个妖媚入骨的赤身美女,缓缓欠身而起,突现怒容,目射凶光,将手朝外一扬,那台前湖水突然涌起,直上数十百丈,成了一个撑天晶柱,亩许粗细,往上冒起,湖水立时由浅而涸。
一会便见水中露出两人,正是先见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内,挣扎冲突,周身光华乱闪。无奈身被困住,如盆中之鱼一样,尽管在水内驾著遁光上下飞行,穿梭也似,只不能冲出水外。妖蚿怒容已歛,只把一双馋眼注定水中两人,看了又看,满面俱是喜容。倏地现出原形,把口一张,绿气重又喷出。这次却不散开,初喷出时,粗才寸许,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顶上,方始展为一蓬伞盖,笼罩水上。那水柱被那绿气裹紧,立即由顶弯倒下来,由大而小,缩成五六尺粗细一股,往妖蚿口内投进,势甚迅速。绿气到了妖蚿口边,反卷而下,重又布满全台。
水中二人几次随水吸近台前,又被挣脱,蹿向下层,待要往湖底钻去。无奈妖蚿力大,那麽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经见底,下半仍有数十丈高,亩许粗细一段。妖蚿突将六首齐昂,张口一吸。水中二人立似两条人箭,直往台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绿气之中,为妖物所杀。
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三人一著急,各把飞剑、法宝、道光先飞出去,馀人不约而同也相继出手。金蝉霹雳双剑红紫两道光华与石生所发的一溜银光合在一起,霹雳连声。加上鲧珠严人英的道光,已是惊人。还有易氏弟兄的太皓戈、火龙钗,南海双童下山时新得的五雷神锋,石完的墨绿色剑光,以及别的法宝、飞剑,数十道各色宝光金霞,虹飞电舞,交织如梭,同时夹攻上去。众人惟恐邪法妖气厉害,又双双扬手,把太乙神雷连珠打去。数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得满殿台金庭玉柱一起摇撼,爆雷之声惊天动地。
妖蚿先前只知来了一伙隐形敌人,潜伏在侧,心骄自恃,以为网中之鱼,万未料到来势如此厉害,骤不及防,护身丹气几被震散。只顾抵御,妖气一松,水柱邪法先为神雷击散。道者也把剑光放出,随同夹攻。幼童身剑合一,在一道青光护身之下,右手发出五股毫光,正向绿气猛射。
这原是瞬息间事。金蝉等刚一出手,便听干神蛛急喊:“我非妖孽之敌,又有一层顾虑,此时隐身法已经无用,暂时只好失陪了。”
妖蚿也真厉害。那麽多的法宝、飞剑、道光、雷火夹攻上去,满台绿气不过震荡了一下,便散而复聚,反更较前浓密,将所有剑光、宝光全被挡住。金、石二人正待将两套修罗刀放将出去,忽闻一股膻香刺鼻,紧跟著眼前一暗。众人猛觉心神一荡,周身发热,起了一种从来未有的奇异感觉。鲧珠严人英倏地惊悟,忙用传声告知众人已中邪法暗算,把道光收回,照向众人身上。猛听身後石完惊呼,众人回头一看,现出六个与妖蚿同样的赤身妖女,在一片粉红色轻纱笼罩之下,手指众人,秋波送媚,做出许多yin情荡意,巧笑不已。
众人中石完生具异禀奇资,向来不为女色摇惑;鲧珠严人本是血肉堆成,元神无欲;金蝉等六人也都宿根深厚,道力坚强,更预先服有专御邪毒的灵丹,虽中邪法暗算,一下警觉,忙各镇摄心神,均未十分摇动。猛瞥见道者俊脸通红,眼里似要冒出火来,竟然飞出光外,朝那六个妖女扑去,神态甚是难堪。金、石二童各把玉虎、金牌发出百丈金霞,千重灵雨祥光,上前抢救。双手齐扬,太乙神雷密如雨雹,来势又捷如雷电,纷纷打上前去。鲧珠严人英道光更快,随手指处,晃眼便将道者围住,这时也已拦了回来。
妖蚿护身丹气全在台上,用元神幻化,掩向众人身後,暗中下手,以为无论多高法力,只要闻到那股膻香,中毒心迷,多高法力也听其摆布。索性隐形到底,也还不致吃亏。经此一来,这些专除妖邪的至宝奇珍,加上佛光、神雷,怎禁得住。到口美食先被夺去,元神还受了重伤。一片血雨飞洒中,龙吟也似几声怒吼,六个妖女一齐不见,满空血雨犹自纷飞。道者虽被道光圈住,强行夺回,人仍和疯了一般,不住在道光中左冲右突,拼命想朝前扑去。盗藕幼童只是面带惊疑,并未中邪。
众人一声招呼,一同电驰般遁走。鲧珠严人英恐幼童遁光追赶不上,落後遇害,二指道光,连他裹定。馀人也是同样心思,便连他一齐护了带走。这原是转念瞬息间事。刚刚飞出不远,便听台上妖蚿厉声喝道:“无知小儿,已为我仙法所困,一出光明境,便化脓血而死,想逃岂非做梦?速往东北方顺数第九峰白玉楼中候命处治,等我法体复原,自会挨个寻你们快活。”
声甚猛恶,因所伤不轻,元气更有损耗,与先前娇声媚气迥乎不同。那本身真元之气却是关系甚大,珍如性命。又以再差数日,便是九千六百年生辰,自知到时必有一场大劫,比以前诸次更要厉害。虽然骄横yin毒,终是不无戒心。等过十二个时辰复原,再寻来人,任性yin虐。
第百八十节yin夺真阳
众人本意冲出光明境,再打主意。眼看飞离光明境玉牌坊不远,忽见四外白烟蓬勃而起,晃眼弥漫开来,上下一片迷茫,什麽也看不见。便把太乙神雷向前打去,一片惊天动地的大霹雳连串响过,妖烟尽退,突然大放光明。再看前面,光明境牌坊仍是相隔不远。当时也未理会,照旧前飞,哪知飞行了一阵,牌坊依然在望,不曾飞到,回顾来路,已不似先前样子,方始知道陷入埋伏。
忽听妖蚿又恢复了先前妖声浪气,媚笑哧哧,若远若近,隐隐传来。石完忽道:“上面不好走,我们不会由地下穿出去麽?”
易氏兄弟才把神梭取出,眼前忽又一暗。等到重现光明,人已落在一所极高大的玉楼中。众人料知妖蚿用邪法挪移,引来此地,已被困住。神梭化成一条金舟,前面七叶风车一齐转动,金光电漩。哪知地比精钢还坚百倍,一任用尽心力,竟冲不破。石完与那幼童全不服气,连用家传穿山行石之法,也未穿动。
众人明知入伏已深,三面轩窗看是空的,无奈神雷、法宝发将出去,仍是冲不出去。便把所有法宝、飞剑一齐施展出来,凌空结成一个极大的平底光幕,将众人全体护住。再看道者,已是如醉如痴,身热如火。鲧珠严人英忙把分得那粒灵丹塞向道者口中。道者毒解,明白过来,满面惭惶。
金蝉想起铜椰岛分手时,神驼乙休曾赠了一面信符法牌,说是元磁真金所炼,阴、阳两面,用以传声,向对方那面阴牌立时发出信号,无论相隔数十万里,当时便能到达。所说的话,不论相隔多远,全被听去。阴、阳两牌一发一收,对方不能回话,说时颇耗元气。但是任多厉害的妖邪,各家禁制和至宝奇珍,均不能加以阻止隔断,用以求救,实是再妙没有。金蝉立即将牌放出。说时两头银丝线各she精芒,不住闪动,料知乙休已接信号,只是宇宙磁光阻隔,相去数十万里,不知能否即时来援。也许赠宝之时,便已算出这场危难都不一定。想到这里,心情稍宽。
所救幼童已朝众人躬身为礼。金蝉见这幼童生得长眉星目,粉面朱唇,两耳垂珠,鼻似琼瑶,头挽双髻;稚气天真,面上常挂笑容,穿著一身淡黄|色短装衣裤,非丝非帛,质似鲛绡;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双小腿,赤足不袜,又白又嫩。
看去玉人也似,竟和石生一样俊美,宛如瑜亮并生,难分高下,越发喜爱。料是海外散仙之子。
幼童拜倒说道:“弟子名钱莱,前生乃不夜城主钱康所生独子,身遭惨劫,历尽艰危。今生方蒙天乾山小男真人由褪褓之中救出。当此玉莲结子之期,但是外有邪烟笼罩,而地皆晶玉,其坚如钢,须在妖蚿吸血昏卧之际,由一精通石遁之人,由地底穿过去,采得玉莲,急速服下。弟子和小南极附近散仙公孙道明,因偷采灵药,趁极光太火每九甲子之今年今月每日必有六个时辰最微弱的时期,冲将过来,却被妖蚿擒来,困在此地。弟子因是异胎,始终是幼童形体。诸位师长身材也都不高,如收弟子为徒,正配得上。如蒙收录,得拜在齐仙师门下,感恩不尽。”
说罢,又拜了下去,跪伏不起,一双俊目仰望金蝉,满脸企盼之容。七矮中原以石生身材最小,金蝉也是一个俊美幼童;如收这等俊美矮小门人,难师难弟,果然相称。金蝉略一沉吟,答道:“你是不夜城主之子,行辈相差。且等事完,见了你父亲,再定如何?”
钱莱跪地不起,连声求告,力言乃父与师祖共只一面之缘,谈不到什麽行辈。
金蝉心料妖蚿不久必来加害,能否抵御,尚且难测,惟恐妖蚿猛然来犯,分了心神,只得答应收徒。
公孙道明随接叩谢,道:“弟子幸与陷空老怪龙猛相识。那龙猛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为避妖蚿残杀,逃亡中土。日前为重夺光明境,被妖蚿暗算擒来。自知在劫难逃,把金鼎神香见赠。此香与毒龙香同是数千年毒龙精涎与两极海底各种神木奇香共冶一炉,再经仙法炼制而成。无论多大神通的海怪山精,闻到此香,定必昏醉,歛了凶威;就说不能除他,暂时决保无事。目前只严道友无此神香,弟子法力又极浅薄,请与弟子合在一起,以便两全,不知可否?”
金蝉一听便知言中之意。料定龙猛必有机宜预示,实则是见鲧珠严人英手中无香,恐其遇害,故意如此说法。众人遂按八卦九宫方位排好,由公孙道明居中,一同悬坐在法宝、飞剑结成的光笼之内。金蝉想起钱莱尚无此宝,方想命他到时坐在自己怀内。钱莱躬身答道:“那三百六十五年一次的天府玉莲,刚刚结实。
弟子服後身心清灵,任多邪毒之气也难加害。在诸位师长道光、宝光之中,绝可无虑。“
众人本应向外,因正无事闲谈,暂时面均朝内环坐。鲧珠严人英因无甚事,便凑将过去。灵山仙境,亘古光明如昼,不分日夜,仅以天空星辰隐现和圆月清影,分别朝暮。只每隔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零一个时辰,太火极光才向此斜射,阴阳大气在於午线上互相激荡,为光明境最危险的时期,才有个把时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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