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的出生的,到时候你可以教他捕食,他一定会像你一样英勇善战的。”苏子悦的话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起到什麽帮助鲛人的作用,但是听了她的话,鲛人的情绪还是有些缓和的。
鲛人生产的过程中苏子悦一直陪著他,就想素蝶也一直陪著她完成生产过程一样。鲛人开始阵痛的时候,她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会开。她起先有些无措,但是随後看见他的爪子生生抓紧了石床里面,她便开始庆幸,幸亏那不是自己的手。
苏子悦之前几次生产都还算顺利,可是鲛人就不同。她看的出,他是真的很疼。他整个面孔都疼得扭曲起来,双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他用力甩动著鱼尾,竟将石床的一角敲得粉碎。
苏子悦吓得哭了出来,身为一个女人,她对生产这件事极为敏感,她能体会他此刻的感受。苏子悦顾不上会受伤,哭著扑了上去。她抱著鲛人的上半身,亲吻著他的额头,她哭著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别急,慢慢来,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鲛人怕伤到她,所以不敢在乱动,勉强控制著自己的动作。苏子悦的泪水落在鲛人的脸上,他伸出舌头将那苦涩的泪水收入口中,他喜欢这味道,永远也忘不掉。强烈的阵痛很快又开始了,他一把将她推开,继续承受这种折磨。幸亏是自己在生这宝宝,如果换成她,她怎麽能受得住?
鲛人折腾了很长时间,才将宝宝生下来。宝宝刚出生的时候是被包在胎衣里面的,它很快就自己挣破胎衣在水中浮了起来。刚出生的宝宝将自己身上的胎衣全部都吃了下去,然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它四下看了看,最後将目光停在苏子悦身上。
就在苏子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张著血盆大口径直朝著苏子悦扑了过来。苏子悦惊呆了,这极短的时间内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傻傻的看著宝宝那一口尖利的牙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石床上的鲛人用尽最後一点力气,扬起鱼尾,将宝宝重重的拍在地上。宝宝摔倒地上之後,晕了一小下,过了一会才晃晃悠悠的飘起来。它似乎还想朝苏子悦扑过来,但是看了看床上的父亲,最终还是犹豫著放弃了攻击的行为。它虽然放弃了攻击苏子悦,但是却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到处乱转。
宝宝刚生下来时,需要吃很多的东西。为了训练鲛人凶猛的天性,父辈是不会给他们准备食物的。鲛人指了指洞口,示意苏子悦将宝宝放出去。
苏子悦犹豫了一下,她想到了那天那条凶猛的鱼类,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样……安全麽?”鲛人这麽不容易才将它生下来,如果就这麽丧生鱼腹,苏子悦恐怕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鲛人点了点头,弱肉强食,这就是他们一族的命运。
将宝宝放出去之後,苏子悦来到石床边,坐到了鲛人身旁。她伸手擦了擦鲛人的额头,其实他根本没有汗腺。苏子悦问:“饿了麽?想睡觉还是吃东西?”
鲛人没有回答苏子悦的问题,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苏子悦,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将她永远的刻在心里一样。
苏子悦见他这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她突然有些失控地高声问道:“你那麽彪悍,所以不会有事的,对吧?你一巴掌能拍碎石头,所以生个孩子什麽的全是小菜一碟,对吧?”
鲛人依然用那种眼神望著她,没有回答。
二十四、鲛人泣珠
苏子悦来到魔都以後,一共经历过四次生离死别。若说前两次都还只是低级魔物,没有什麽思想,他们死去时苏子悦也不是特别难过。但是素蝶和鲛人则不同,他们会笑会生气有思想,除了外貌不一样,其他的都和人类一样。他们又都是和苏子悦有过关系的最亲密的人,他们是自己孩子的父亲,眼睁睁的看著他们死去,对苏子悦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苏子悦有些失控的抓著鲛人的肩膀,将虚弱的鲛人从石床上拉起来,说道:“我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我不许!”
鲛人用一种悲痛的眼光望著苏子悦,那眼神中有诉不尽的离殇。只见他蔚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波光,接著一颗颗珍珠从他眼角滑落。
苏子悦的肉眼看不清它们是怎麽形成的,她呆愣愣的看著那一串串珍珠劈啪劈啪的掉落在地上。她伸手接住,只觉得那珍珠冰凉而圆润,比他之前给自己寻来那些珍珠要好的多的多。她问:“你哭了?”
鲛人倔强的摇了摇头,他身为鲛人英勇善战,他连流血牺牲都不怕怎麽会因为死亡而哭泣?他只是有点舍不得,有点舍不得这个较小柔软的人类女子。喜欢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喜欢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一切。
苏子悦扑进他的怀中,一口咬在他肩膀处坚硬的鳞片上,各的牙齿都要碎掉似的。她说:“你别死,求你了。”
鲛人怕她咬坏了牙齿,将她扶起。只见泪水已经爬满了她姣好的脸庞。他将脸凑近她,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舐她脸上的液体,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品尝这样的美味了吧。
苏子悦就这样任由他舔著自己的眼泪,忽然就觉得身上一沈,只觉得鲛人的重量全部压倒了自己身上。她的心,一下子沈到了谷底。她最不希望见到的事,又一次发生了。她抱著鲛人的尸体,无助的哭著。
闵墨这一次依然是亲自来接苏子悦,他一进来见到的就是一地的珍珠和抱著鲛人尸体痛苦的苏子悦。见到她哭得这麽伤心这麽无助却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心中浮现出说不出来的苦涩之情。他走过去,却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次却是苏子悦先开口道:“你又来接我了?”
闵墨因为她这个“又”字心中无端一痛,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苏子悦将鲛人的身体放倒在石床上,就像他平时睡觉的样子。做完之後,苏子悦回身对闵墨说:“走吧。”
头一次面对这样冷静的苏子悦,闵墨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又是愣了许久终於憋出一句:“你还好吧?”
苏子悦摇了摇头,说:“我累了。”
闵墨无言以对。
苏子悦又说:“闵墨,我可不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想要清净一段日子。”
闵墨下意识的点头应道:“好。”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她心平气和的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心头一颤,觉得她唤自己时的声音是那麽的好听。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喊那两个人的?
“谢谢你。咱们走吧。”苏子悦说完,径直离开了礁石屋。
闵墨愣了一下才急忙追出去,一把将她抓住,然後紧紧的搂在怀中。他不想放手,他怕自己一放手就会再也抓不住这个女子。他说:“我嫉妒他们。”
苏子悦闻言身子一僵,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继续保持沈默。
“他们死了你就这麽难过?”闵墨又问。
苏子悦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觉得他将自己搂的更紧了,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要是我也死了你也会为我难过麽?”闵墨将头埋进苏子悦颈间,就像个孩子一样问出这个问题。
苏子悦犹豫了很久很久才说:“我不知道,真的。”
闵墨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接著说:“那……你愿意为他们留下来麽?你愿意放弃回到人类的社会去麽?”
苏子悦离开闵墨的怀抱,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有此一问。却见闵墨正色的望著自己,等著自己的答案。她想了很久,回想起自己初见素蝶时他欣喜若狂的样子,回想起他无奈地由著自己撒娇甩赖。接著她又回想起初见鲛人时,他对著明月歌唱时的样子,回想起他平时虽然你总是对自己凶巴巴的,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自己,甚至还是极其宠溺自己的。
对於一个女人来说,穷其一生也不过是想找一个能够真心疼爱自己的良人。如果能和他们其中的谁就像一对普通夫妻那样过完一生,也一定都是幸福的。如果是这样,留在这里又有什麽不可以呢?这里的魔物虽然凶猛、仅凭本能活著,但他们都是单纯的,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爱著自己的伴侣。
想明白了这些,苏子悦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愿意。”说完就见闵墨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痛楚的神色,她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心中忽然浮起一丝怨恨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话一定伤到他了吧,可那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苏子悦很矛盾。
闵墨过了半晌才说:“我嫉妒他们。”他顿了一下接著说道:“所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出来。魔蝶没死。”说完他歉意的看了苏子悦一眼。
“没死?”苏子悦茫然的问。
“在魔都,千百年来都是新的生命来到,旧的生命陨落。新的宝宝降生之後,父亲就会死去。而能够挽回他们生命的,只有情人的眼泪。传说情人的眼泪是解开这古老轮回宿命的唯一的方法。只要双方真心相爱,那女子的伴侣就不会死去。”
苏子悦听了他的话,久就会不过神来。她问:“那鲛人呢?”
闵墨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如果你们真心相爱,他就不会死。之前我亲自去接你就是怕你会爱上魔蝶,然後发现魔蝶醒来,所以我早早的就把你带走了。这次也是一样。我不想你心里有别的人,所以这麽做了。你会恨我麽?”
苏子悦摇了摇头说:“爱都是自私的。”
闵墨在苏子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苏子悦,我等著你,等著你成为我的王後的那一天。现在,你去找他们吧,我让你清净一段日子。”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子悦望了一眼礁石屋的方向,却没有动,而是调转目光望向闵墨离去的方向。他那萧索的背影让苏子悦心痛,他是魔都主宰一切的王,却这般孤独。
二十五、还需磨合
苏子悦一直在外面站到闵墨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她决定先回礁石屋看看鲛人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可怜的人儿到底活过来没有。
回到屋内,就见鲛人依旧是刚才那个样子躺在那里。苏子悦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感受不到一点气流。苏子悦叹了口气,无力的在床边坐下,还是不行麽?是自己不够爱他还是他不够爱自己?也许他要是长得稍微再好看一点就行了?
“叹什麽气?”
苏子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下子从床边跳了起来,无比惊恐的望著床上刚才还生气全无的鲛人说道:“你终於会说人话了?”
鲛人一皱眉,道:“是你能听懂鲛人的语言了。”
“你活了?刚才你一点呼吸都没有了,真是吓死我了。”苏子悦颤巍巍地将手指再次探到他鼻子底下,依然感觉不到他的呼吸。苏子悦惊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鲛人不耐烦的拍开苏子悦的手,然後问道:“你见过哪条鱼用鼻子呼吸的?”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两颊处,苏子悦果然能够感觉到他的鳃在动。
苏子悦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放松道:“真是吓坏我了,不过你也是,又用不到那鼻子,长它做什麽。”
“我长个鼻子也碍著你了?”鲛人怒视苏子悦,这女人总是很容易就能惹怒自己,不过能和她这样吵吵感觉真好。他一把将苏子悦拽入怀中,用手摩挲著她的背。问道:“我死了以後你是不是哭的特别伤心,嗯?”
苏子悦一窘,胡乱说道:“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不用看就知道。”鲛人说著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地抚摸起苏子悦圆润的翘臀。
苏子悦急著想挣脱他的怀抱,一边说:“别!才刚生完孩子,你怎麽又想著这事?”
鲛人一放手,任由她躲得老远,说道:“我就是摸摸,又没干什麽。还是说你想干什麽?”
苏子悦眉毛一横,说道:“你该庆幸之前你说话我都听不懂,不然这次你死了我肯定不会难过,说不定还会笑出来呢。”
鲛人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安静下来,苏子悦才想到人鱼宝宝,忙对鲛人说:“宝宝呢?都出去这麽久了,不会有事吧?”
鲛人摇了摇头说:“怎麽可能?你也不想想我儿子能是只软脚虾麽?”
苏子悦来回走了两步,还是摇头说道:“不行,你快去把他找回来,我不放心。”
鲛人有些不高兴的蹬著苏子悦说:“你怎麽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我才刚给你生完孩子。”
苏子悦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别扭,但是也挑不出什麽毛病来。她一咬牙说道:“那好,我去找去。”
鲛人看了一眼她白嫩较弱的身躯,她就这样出去,不知道又会碰见什麽魔物,说不定最後还要宝宝去救她。於是鲛人撇了撇嘴说:“算了,我去。”
鲛人离开礁石屋,在海中用独特的叫声唤著自己的儿子。过了一会,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看样子自己的儿子似乎遇上什麽麻烦了。啧,真没用!还要老子去救。然而鲛人转念一想,忽然觉得能够看著自己的孩子长大是一件特别奇特的事情。他自己连父亲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印象中自己一直是一个人。他的母亲,一定没有苏子悦好,不然父亲也不会死。能得到她,真是命运对自己的眷顾。
鲛人又游出去很远才找到自己的儿子,发现他那小小的尾巴正被一颗巨大的老蚌牢牢夹住。估计是这小子贪嘴,但是因为经验不足被这老蚌抓住了。鲛人一眯眼,一股杀气顿时散发出来。
老蚌一见来的居然是这鲛人,心中顿时叫遭。他屠杀自己同族数百人只为取出珍珠给他那小妻子图个乐子,没想到自己夹住这小东西居然是他儿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蚌张开贝壳放了人鱼宝宝,算是卖他个面子。谁想到自己刚一松口,就被鲛人如闪电般的爪子探入了贝壳内,紧跟著就是一阵剧痛。它再想合上贝壳的时候,却发现它的壳已经被鲛人两手牢牢抓住,并且用力向两边掰开。它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父子俩分了贝肉饱餐了一顿,鲛人剜出贝壳上的珍珠带回去给苏子悦,沿路又训了一些她喜欢的水草一并带了回去。
等鲛人把宝宝带回来,苏子悦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孩子。只觉得这孩子长得和他父亲一样难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自己的。苏子悦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怎麽长得一点都不像我?这真是咱俩的孩子麽?你不会──”抓错了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鲛人一爪子打断。
鲛人那一爪子直直地敲进苏子悦身边的礁石中,那礁石登时裂开一条长长地细缝。只听鲛人咬牙切齿道:“你什麽意思?难道我还背著你干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苏子悦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你听我解释,别冲动。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找回来的不是我们俩的孩子,因为你看他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鲛人怒道:“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说完他一把抓起人鱼宝宝,举到苏子悦面前说:“你看他的眼睛。”说完自己也凑了过去。
苏子悦仔细一看,发现宝宝的眼珠子是褐色的,而鲛人的眼珠却是如大海一般的深蓝色。她马上开心的笑了,也不觉得这孩子难看了,在宝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鲛人一松手,宝宝得了自由立刻甩著尾巴游开了。只见他转了一圈之後,瞄著他妈妈的大腿,张著大嘴,露著锋利的牙齿,就冲了上去。亏得鲛人眼急尾快,一尾巴将他抽到一边去,不然苏子悦此刻的大腿怕是已经报废了。
苏子悦无奈,蹲在宝宝面前柔声问道:“宝宝啊,你怎麽能总是想咬妈妈呢?这样是不对的。”
人鱼宝宝歪著小脑袋,嫩声嫩语地道:“因为看著很好吃的样子。”
苏子悦无语。
听了人鱼宝宝说话,她才发现这孩子不但长得像鲛人,声音也和鲛人一样是极其好听的。虽然他现在还是童音,不像他父亲那样浑厚低沈,但是苏子悦相信,将来这孩子一定也能像他父亲那样吟唱出优美动听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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