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捉自己,此时丨穴道被封说不了话,只好拼命的呜呜叫着,用救助的目光望向各位师门长辈。
赵志敬走到虚竹身旁,扯开虚竹的僧衣,只见虚竹腰背上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要知道一般和尚受戒时香疤都是点在脑袋上的,但虚竹除了头顶,便是腰上都有香疤。
所有人都愕然,不知道赵志敬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人丛中突然奔出一个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袍,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她神色激动,跑过来竟然一把便想扯虚竹的裤子。
赵志敬一挥衣袖,把叶二娘挡了回去,面无表情的道:“大庭广众之下岂能如此不文,你有疑问,自己问问就是了。”说罢,便解开了虚竹的哑丨穴。
叶二娘望着虚竹,颤声道:“儿啊……我……我是你娘啊!”
虚竹本来心中惊恐,但听到叶二娘如此一说,顿时愣住,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我娘亲?”
叶二娘急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惊,自己的确如这个女人所说,屁股上各有九个香疤。
他只觉得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顿时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
边哭,边把虚竹紧紧的搂入怀里,并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只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诚挚孺慕,倒是颇为感人。
但,赵志敬弄出这样一出把戏来,是想干什么?
此时,妖道面带微笑的道:“二娘,在光明顶上你弃暗投明,协助本座诛杀东方不败,本座曾答应过你让你们母子相会,此时却是办到了。”
叶二娘闻言,顿时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稍稍望向玄慈那边一眼,突然面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颤声道:“赵掌教,赵真人,谢谢你让我找回了儿子……请……请你大人有大量……”
赵志敬嘿嘿一笑,悠然道:“虚竹,本座让你找回了娘亲,那么你想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么?”
虚竹自然想知道,连忙问道:“是……是谁?请您告诉小僧。”
赵志敬看了看面色惨变的叶二娘一眼,淡淡的道:“那你何不去问问你娘亲?”
虚竹便把目光转向自己母亲处,叶二娘满面惊惶的摇着头,颤声道:“我……我不能说的。”
赵志敬缓缓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双眸流泪,摇着头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不是他引诱我,而是我去引诱他的。”
赵志敬又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大声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赵志敬道:“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叶二娘凄然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著,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段正淳那边,刀白凤冷哼一声,轻声道:“我的段王爷,那个男子莫非便是你?怪不得去年四大恶人会来大理对付誉儿了,只怕是来讨风流债吧,哼!”
段正淳也是面色尴尬,只觉叶二娘这个情郎,身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自己相似。他当年可是有名的武林种马,操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此时也不禁思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干过这叶二娘然后把她忘记了?
赵志敬嘿嘿冷笑,道:“二娘你真是有情有义,便是本座都替你不值。只是,你孩子的父亲便在此间,你何不把他指认出来?”
那男人就在此处!?场中所有人都不禁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大理段氏一众人都不禁把目光瞟向段正淳,只觉得这位风流王爷的嫌疑越来越大。
赵志敬继续道:“你在孩儿的背上、股上,烧上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是为了什么?”
叶二娘掩面道:“赵掌教,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说了……呜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呜呜……”
赵志敬面色一肃,沉声道:“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这十多年来枉死在你手上的婴孩?谁来放过那些痛失儿女悲痛欲绝的年轻父母!?哈哈,你儿子的父亲可是有道高僧,明知你这些年来所犯下的恶事,却纵容包庇,这让本座如何能就手旁观?”
此言一出人人哗然,这叶二娘的情夫竟然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和尚!?
妖道这一番话说起来掷地有声,目光彷如利剑般,对着北少林僧众一一扫过。
叶二娘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赵掌教,赵老爷,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他……他……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要打要杀,只对付我,可别……可别去难为他。”
突然,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说罢,他走到虚竹身旁,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毛病为?过了好半天,纷扰中才渐渐停歇。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叶二娘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赵志敬踏前一步,走到玄慈一家三口面前,身上涌起冷厉的气势,朗声道:“贫道不为名利,不为私怨,只为武林道义,只为还那些惨死的婴儿以及绝望的父母一个公道!玄慈,你身为少林方丈,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该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
此时他心中冷笑不已,若非他故意把圆真的消息泄露给北少林,那些秃驴又凭什么在龙虎山上救人?现在身为方丈的玄慈信用崩塌,那刚才他所保证圆真的事又有谁人会相信?他借着这个机会发难,便要把北少林这武林正道第一大派的声望踩到脚底下,让其永远都没机会翻身。
玄慈站起身来,望了望周围一道道鄙视的目光,心中一叹,朗声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伤武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负责戒律的玄寂此次也有来,便走上两步,犹豫道:“师兄……这……这……”
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你不必顾虑,快说罢。”
玄寂只得道:“若犯yin戒,应……应杖责一百。”
玄慈点头道:“方丈犯戒,自应处罚加倍,杖责两百。”说罢,跪伏在地,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然听闻、大违常理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
玄寂只得含泪应是。
此时没有执法僧,只得两个玄字辈的老僧亲自上阵,拿起刑杖,道了声:“方丈,得罪了。”便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
接着如原著般那样打完二百杖,玄慈便剩下半条人命了。
赵志敬知道接下来玄慈肯定要自杀,不然绝对挽不回北少林失去的声誉。妖道突然问道:“玄慈大师,贫道想问你一事。”
玄慈此时刚把叶二娘和虚竹叫到身边,听到赵志敬的话,不禁白眉一皱,但还是点头道:“赵掌教但说无妨。”
赵志敬缓缓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率众伏击乔峰父母的人,是否就是你?”
玄慈一愣,但还是点点头,轻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大部分人都听得糊里糊涂的,但听到乔峰的名字,都把此事记在心上。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此更无挂恐惧,方得安乐。”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爱,烦恼多苦,解脱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祥和微笑。
叶二娘和虚竹都不敢动,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说,却觉得他手掌越来越冷。叶二娘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已气绝而死,变色叫道:“你……你……怎么舍我而去了?”突然一跃丈余,从半空中摔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玄慈身边,身子扭了几下,便即不动。
两人已是双双自尽。
虚竹没有了原著中的机缘,此时不过是个普通小和尚,面对此等大起大落,心神激荡,却是一下子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赵志敬连忙扶住虚竹,把他交给玄寂,道:“贫道本来并没逼死玄慈方丈之意,没料到他竟如此刚烈。唉,这位小师傅交回你们看顾。事已如此,贫道抱歉。”
边说,暗中却是已做了手脚,把一股阴损的内劲侵入了虚竹的心脉,让这原位面的主角绝活不过一个月。此时他逼死玄慈和叶二娘,可谓与虚竹结下了大仇,虽然虚竹已经被他断了机缘,但原著中这家伙气运无双,以后可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还是暗中杀了一了百了。
玄寂接过虚竹,悲愤的看着赵志敬,此次北少林在龙虎山上真是一败涂地,连方丈都被迫自裁,怎能不让少林僧众对妖道恨之入骨?
便在此时,只听到大殿入口处一阵骚动。
赵志敬心道:“终于到了,时间刚好。”
只见大殿内的群雄自动分开了两列,一个抱着女子的粗豪大汉快步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貌俊朗的独臂青年。
乔峰与杨过到了!
乔峰现时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大恶人,杨过之前在英雄大会上暴露出是蒙古间谍的身份,也是所有人眼中的汉奸。
现时这两人出现,群雄顿时骚动起来,各种喝骂声不绝于耳。
“乔峰你这契丹奸贼,竟然还敢出现!?”
“乔峰,今天老子就要取你狗命!”
“嘿嘿,杨过你这小贼子,竟然和乔峰混在一起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哼,两个恶贼狼狈为奸起来了。”
虽然是人声鼎沸,但随着乔峰一步一步走来,人群却是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群雄竟是被乔峰的气势所压迫,不自觉的退开了几步。
乔峰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抱着阿朱一路走来,却是自有一股顾盼自雄的气势,摄人心魄。他朗声道:“闻得全真赵掌教举行庆典,乔某自知不齿于武林同道,本是无颜来赴宴的。只是今日实在是有急切之事,需要央求现居龙虎山的阎王敌薛神医或毒手药王出手相救,冒昧前来,万望恕罪。”说罢,深深一揖,神态颇为恭谨。
无崖子和苏星河被妖道忽悠到了龙虎山上,函谷八友便也跟着过来了,加上妖道的女人程灵素,阎王敌与毒手药王两位神医倒真的都在山上。
此时,程灵素在山下赵宅看顾怀孕的小龙女,薛慕华却刚好在宴席之中。
他见乔峰神色诚恳,便踏出一步,离远问道:“乔兄有何事要薛某效劳?”
乔峰望了望怀中神态萎靡的阿朱,叹道:“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小女子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薛慕华皱眉问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与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阿朱姓什么,却听见阿朱轻声道:“乔大哥,我……我姓阮。”
乔峰点点头,便道:“这位姑娘名唤阮阿朱,与乔某非亲非故,只是一位故人的丫鬟。”
此言一出,群雄都诧异万分,乔峰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求医而甘冒奇险,闯进这全真教大殿里面送死!?
和原著不同,此时阿朱并没化妆,苍白的俏脸颇有风致。
一旁的阮星竹看见阿朱的脸面便已经有点思疑,此时听见这姑娘姓阮,不禁身子一颤,不由得低声对旁边的段正淳说了几句。
此时,慕容复走到场中,正对的乔峰,沉声道:“在下的丫鬟阿朱,不知为何竟会落在你的手上,还身受重伤,敢问是谁下的毒手?”
现场人太多,刚才乔峰与阿朱都没看见慕容复也在,此时看见他出现,乔峰面现愧色,道:“阿朱姑娘是误伤在乔某手上,实在抱歉。”
阿朱连忙道:“公子爷,不……不关乔大哥的事……你……你别怪他……”
乔峰心道:“慕容公子在此,看在他面子上,薛神医断不会见死不救,阿朱姑娘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与阿朱一起长大关系最好的阿碧跑过来,接过了阿朱,连忙带到薛慕华那边去。
慕容复看了看乔峰身后的杨过,心中发狠,当时他在英雄大会上可是与赵敏有着协议,要借助蒙古人的势力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只是后来赵志敬异军突起,击败百损道人,挫败了赵敏的计划,慕容复的武林盟主梦也泡汤了。但当时杨过也是蒙古的间谍,却不知道他是否清楚那些事儿?
“若是被杨过那小子当众把我与赵敏的协议泄露出去,那可是糟糕之极。哼,定要先发制人,把那小贼子杀人灭口才行,务必让他不会影响自己今日的大计。”
在慕容复眼中,乔峰实力强横,自己未必是其敌手,但杨过则是功力平平,自己要杀他费不了什么功夫。
想到此处,慕容复对乔峰道:“乔峰,你我并称于世,在下本来一直想找你分个高下,看看南慕容与北乔峰到底哪个才是翘楚。但时至今日,你由于作恶多端已声名扫地,要找你报仇的人在这龙虎山上只怕也是不少。我慕容复不是那以多为胜之徒,此时就先不与你计较,但若你今日能活着逃出龙虎山,我日后定要在江湖上与你决一生死,为武林除害!”
慕容复丰神俊朗,这番话也说得漂亮之极,群雄中顿时一帮人大声叫好,为其喝彩。
接着他把目光望向杨过,沉声道:“杨过,你这蒙古奸贼竟然还敢出现于人前!?今日大伙儿正在商讨如何对付异族,恢复大宋山河,你来此处,究竟有何阴谋诡计!?哼,你带这金兵毁了终南山重阳宫,在大胜关的英雄大会上又偷偷对郭大侠下毒手,此时更胆大包天来到这里,难道欺我中原武林无人么!?”
一旁的黄蓉连忙拉住郭靖的手臂,让他不要说话。
但郭靖却是一甩手,站起身来,大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他对杨过极为亲厚,此时想着便是拼着让人责难,也得把杨过保住。
众人不禁往郭靖那边看去,他们许多人听说过郭靖把杨过重新收为弟子的事,此时便想看郭大侠会如何处理。
杨过心思玲珑,看见郭靖的模样便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自从调查清楚父亲死亡的真相后,杨过便对郭靖没有了怨恨,反而越发感到郭伯伯对自己的好处。他知道郭靖此时定然是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自己,心中感动,但却不想领这个情。
只见他踏上一步,与乔峰并肩而立,抢先道:“郭伯伯,你对过儿好,过儿一生铭记。但我此时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便是打定主意要与乔大哥共同进退。郭芙斩了我一条手臂,便当抵偿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家再没拖欠。”
郭靖看着杨过空荡荡的衣袖,心中一酸,对郭芙的怒火又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黄蓉见状,眼珠子一转,便哎呀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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