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订婚晚宴,洛基”,索尔亲吻了洛基白皙的脚踝,手指划过他的脚心,引得沙发上的Omega轻微一抖:“别任性了,现在抓紧时间睡一觉,晚上估计会持续到很晚。”
索尔说完很绅士地站起来,他将洛基抱起来放在床上:“早点休息,洛基。”
“快点出去吧”,洛基把毯子卷在身上,冲未婚夫挥了挥手,口气有些不耐烦:“你就在门口守着,别让他们打扰我睡觉。”
“好”,索尔对于洛基这种任性的小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他喜欢这样鲜活个性的Omega,而不是那些被规矩束缚得没有生机的美丽玩偶。他知道洛基有着数不清的小聪明,喜欢捉弄人,搞点没有太坏心思的恶作剧,但这些都不会让索尔讨厌他,而是更加喜欢那个绿眼睛的“小恶魔”。索尔想到自己已经和洛基在神发誓许下婚约,兴奋得情绪让他忍不住在出门前回头多看一眼床上的未婚妻。
洛基没想到索尔会忽然回头,短暂的对视让他的心脏猛烈地跳了几下,神前连发誓时都没有过的强烈感觉让他的耳朵都烧起来。
“真是糟糕透了”,洛基局促地翻了个身,心里暗暗有些后悔,如果结婚时还要如此折磨人地来一遍,他倒是宁可这次就结婚算了。
洛基是真的累了,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直到索尔进来叫他才从床上坐起,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被黑暗笼罩。洛基揉了揉眼睛,他没有完全睡醒,整个人还在发懵,索尔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笑着将要换的礼服放在床上:“洛基,大家都在等你了。”
“嗯”,洛基点点头,拉出索尔的领结,轻吻了对方的嘴唇,然后眨眨漂亮的绿色眼睛,看着索尔被他撩得脸涨红才松开手。洛基轻快地翻身下床,完全没有刚才睡眼惺忪的懵懂样子,他一瞬间就恢复了精明,笑着环抱双臂:“现在我们平手了!”
换了索尔有些发懵,他看着洛基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还在为睡前看他的那一眼记仇呢!
繁琐的礼服又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换好,等洛基挽着索尔的胳膊从楼上下来,公爵庄园别墅的舞会已经开始多时了。
奥丁森对于准儿媳的迟到颇是不满,不过看在埃尔隆德的面子上,他也没法把情绪挂在脸上。奥丁森夫人在尽职地做着女主人,她招呼着年轻人去放松一下不要太拘束。瑟兰迪尔站在埃尔隆德身边,他看着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满脸阴沉与欢乐气氛格格不入地史矛革,说:“布莱克离开前,史矛革刚才和他聊了几句,他们似乎之前就见过。”
“你的意思是……”,埃尔隆德端着酒杯,脸色微沉,但很快又表现出几分自信,他拉住瑟兰迪尔的手,轻拍了两下:“放心,我会尽快去拜访一下小布莱克。”
“他真的值得信任吗?要知道他终究是个布莱克”,瑟兰迪尔的目光扫过史矛革,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史矛革阴沉着脸举起酒杯。
瑟兰回应了他的致意,抿了口酒杯中的浅黄色液体,对埃尔隆德说:“我看最好还是在城里杀了他比较稳妥。”
“如果史矛革死在伦敦,那会是一场战争的开始”,埃尔隆德说着拉住了瑟兰迪尔的手:“你喜欢的和平与安定就彻底结束了,杀戮与死亡将会再次到来。”
瑟兰迪尔沉默了片刻,回握住埃尔隆德的手:“爱隆,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享受平静与财富,但是我更想把魔苟斯送下地狱!为了这场战争,我们等待得足够久了。”
一切像是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埃尔隆德恍惚间感觉瑟兰迪尔还是那个满心为族人报仇,被鲜血染红衣衫的年轻人,瑟兰迪尔是个美丽的Omega,但浑身却看不到丝毫脆弱,他展现出来的勇敢、坚韧与骨气让任何一个Alpha都不能小视。
“借我一千名士兵,我需要救我的族人”,只有二十岁的瑟兰迪尔站在年轻的领主面前,他知道贝尔兰已经不可能夺回来了,能做的是尽可能多的挽留生命。
林顿没有接到国王的命令,如果出兵就只能以领主的个人名义。魔苟斯的军队是怎样凶残埃尔隆德早有耳闻,要营救被困的五百名辛达族人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以生命换生命的战争,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句感谢,一个好名声或者简单的承诺。埃尔隆德问瑟兰迪尔:“你能拿什么交换?”
“我所拥有的任何东西”,已经失去土地和子民的瑟兰迪尔取下脖子上的阿肯宝石,那是贝尔兰最珍贵的宝物,但是现在他明白一块再美丽的石头也远不及五百个族人的性命宝贵。
“我不缺少宝石,林顿足够富有”,埃尔隆德看着瑟兰迪尔,说:“我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瑟兰迪尔皱紧眉头:“你需要什么?”
“你”,埃尔隆德看着瑟兰迪尔那张美丽的面容,他的声音平静,与讨论一枚宝石的口气没有太多差别:“你嫁给我,贝尔兰的土地和族人将属于诺多。如果你同意,我提供士兵,收留你的全部族人。如果你不同意,林顿依旧会为您提供保护,但也只有你一个人。”
“好,你可以拿走我的一切,我只要我的族人活着”,瑟兰迪尔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埃尔隆德的要求。
但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那样傲慢,甚至在拒绝眼前的这位年轻领主时,会直言不讳地嫌弃对方的容貌乏陈可及。瑟兰迪尔从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对方,他们只是在谈论一笔交易。所以当埃尔隆德签署调兵指令时,他补充说:“我会嫁给你,可以给你生孩子,但是永远不要指望我会爱上你,会对你的感情有任何回应。”
“我不指望你的回应,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和你的领土,这对林顿来说足够了,我们的感情并不重要”,埃尔隆德平静地回应了他。
瑟兰迪尔点头表示赞同:“这对我们都是最好的。”
☆、第 22 章
婚宴舞会结束后回到密林庄园已经接近午夜,瑟兰迪尔刚睡下不久便被身边的动静吵醒,枕边人口中在低喃着诺多方言,双拳紧握,额头出一层薄汗。瑟兰迪尔知道这是埃尔隆德又在做噩梦,二十年里的大多时候时候埃尔隆德都被噩梦困扰着,他很少能一觉睡到天亮,经常在凌晨惊醒后便离开房间,直到天亮才回到床上小憩半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洛基的离开让为人父母的多少会有些相同感受,瑟兰迪尔难得主动地伸手握住了埃尔隆德的右手,他很少会这样安抚自己的Alpha,因为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完全的理□□易之上,感情在这之间倒成了无关紧要的附属品,甚至反而可以说是一种累赘,好像谁先动心,谁就成了赔本的输家。
瑟兰迪尔的安抚并没有太大作用,埃尔隆德浑身肌肉都紧绷着,他眉头紧皱,嘴唇在飞快地吐出一串模糊的字符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的声音忽然提高,这也是多年来瑟兰唯一一次听清楚的句子。
“我为我的自私而羞愧”,埃尔隆德像是在对某位长者诉说,他的语气愤怒而哀伤:“我毫不畏惧死亡,只愿芬威保佑诺多。”
战争已经逼至眼前,死亡的阴影在一瞬间覆就盖了所有情绪,瑟兰迪尔收回手,翻身背对着埃尔隆德闭上眼睛,那种即将被夺走一切的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艾琳在晚上九点多被送到格里某街12号,西弗勒斯的病情似乎因为母亲的到来而有了些许好转,当然,这不排除是医生的新药在起作用。早晨西弗勒斯的体温终于降下来,高烧昏迷一天多的人睁开眼就到了床边正在抹眼泪的母亲,他短暂地惊讶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说:“母亲,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她的孩子那么聪明,那么坚强,那么勇敢,却一次又一次地招来厄运被狠狠击倒在地。这样惹人心疼的孩子,艾琳抱住了虚弱的儿子,手掌怜惜地不断抚摸着消瘦的脸颊,说:“喝点南瓜汁好吗?西弗,布莱克伯爵说你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
“他真的是一位慷慨的好人”,艾琳小心地亲吻了西弗勒斯的额头,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轻声说着:“如果没有伯爵大人,我不敢想象你会在伦敦遭受什么。西弗,我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布莱克就站在门前看着他们,西弗勒斯可以保证,自己如果说出任何一句布莱克不喜欢听到的话,那么艾琳在下一秒就会被请出去。他太眷恋母亲的怀抱了,西弗勒斯对此没有提出一句反驳。他只是看了眼布莱克,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艾琳身上:“我想喝你做的南瓜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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