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话没有说完,布莱克的银质手杖就狠狠抽打在了她的脸上,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贝拉短暂地惊愕后从嘴里吐出了两颗混着鲜血的牙齿。她愤怒地上前撕扯着布莱克,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
“住手,贝拉!”伏地魔站起身,他招了下手,两个食死徒上前将贝拉扯了到一边。伏地魔从贝拉手中拿过那把小刀,径直走到布莱克面前:“现在拿起刀杀了彼得那只肮脏的老鼠,请收下我的礼物,伯爵大人。”
杀人?布莱克看着已经缩成一团,试图逃走后被食死徒踩在脚下的彼得,那个懦弱卑鄙又唯利是图的小人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骚臭味弄脏了整条高档地毯。布莱克恶心痛恨这种人,如果放在平时他会要不犹豫地冲上去痛打一顿彼得·佩迪鲁,但是杀人?布莱克从未想过去亲手结束一条他在几分钟前才知道姓名的生命。
“杀了他!展示你的诚意!”贝拉怪叫着。
布莱克结果伏地魔手中的短刀,他走到彼得面前,拿着刀的手在轻轻颤抖。彼得的嘴被堵住了,但是他能从那双惊恐的眼睛里看到所有的哀求。
“该死的”,布莱克骂了一句,短刀在瞬间插进彼得的胸口,血液迸溅出来喷了他一脸。布莱克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食死徒却慢慢围了上来。
伏地魔大笑着,扭头对沙发的方向说:“全都都让开,把这第二刀留给我的朋友。”
一脸是血的布莱克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远离烛光的地方几乎完全被阴暗所隐藏。
那个人听到伏地魔的声音站起来,他逐渐走到光线下,布莱克这才看清那个人的样子,高瘦的身材,以及那双独特的黄绿色眼睛。
史矛革?布莱克有些吃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史矛革面前的人自动分开,此时彼得没有死,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嘴里发出破旧风箱的声音。来自北方的Alpha平静地看着彼得,他一把将矮胖的男人抓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胸口拔出短刀,刀刃扎进彼得的喉咙左右各滑动两下几乎将对方的头切下了一半。
彼得彻底死了,他倒在地上只剩下血在流,而史矛革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像是他刚才杀死的是一头猪或者一只羊。
☆、第 24 章
在食死徒的聚会后,布莱克将母亲手上那枚代表着布莱克家主夫人的黑珍珠戒指要走了,虽然最初老布莱克夫人咒骂着抗拒这个过分的无理要求,但当一脸血的儿子用手杖打碎那只她的最喜欢的咖啡杯时,老布莱克夫人在长子身上看到了阴厉暴躁的丈夫的影子,久违的恐惧最终让她想选择了屈服。
布莱克单膝跪在床前,他的手里是那只刚刚从母亲手上取下来的戒指。艾琳慌张地不知道自己应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在儿子的床边,她紧张地搓着袖口的花边,侧身看一眼儿子看一眼布莱克。
“我在向你求婚,西弗”,布莱克紧紧抓住西弗勒斯修长的手指,强硬的口气并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我可以不接受吗?”西弗勒斯声音沙哑低沉,他还生着病,根本没有力气从布莱克的控制下抽出手指。艾琳看着布莱克将儿子的指关节都捏得发白,有些心疼地说:“伯爵大人,请您让西弗再想一想。”
“没有时间了”,布莱克摇摇头,北方的情况他早有耳闻,史矛革出现在食死徒的聚会上预示着伦敦即将陷入混乱中。战争如一把利剑已经高高举起悬在头顶,他没有更多时间去软化西弗勒斯那颗被封闭的内心,更没有时间慢慢追寻那段失去的记忆。
“我和您一样在保护西弗”,布莱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不将那些事情告诉西弗勒斯母子,因为布莱克相信黑暗会被他挡在格里某街12号的门外。
因为几天前埃尔隆德的到访,艾琳又一次听到了关于“食死徒”的消息,这是她不能触及的噩梦,只要听到这个称呼,八年前在夜行巷的垃圾堆旁边找到儿子时的场景就会浮现出来。艾琳无疑都是个软弱的女人,甚至丈夫向她挥舞拳头时都不会躲闪,但是那天她勇敢冷静甚至可以说残忍地令自己都无比惊讶。
艾琳伸手摸着西弗勒斯脖子后残缺的腺体,她的声音很轻,总是祈求讨好的语气变得苦涩无奈:“伯爵大人,西弗是个好孩子,但命运鲜少垂怜我们这样贫困低贱的人。我要向您坦诚,西弗二分之一的腺体是我亲手切除的,因为畜生们在那么敏感的地方反复标记了十几次,脖子上都是牙印和血痂……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完整,大人,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平安健康……”
混乱的信息素是致命的,布莱克可以想到当时的斯内普会有多么痛苦,他明白艾琳为什么要告诉他这段过去,而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更加懂得母亲的意思。他闭上眼,轻叹口气,侧头看向布莱克和母亲:“我接受,如果是您希望的。”
布莱克将戒指戴在了西弗勒斯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将他的手握住,太多的情绪在瞬间涌出来,布莱克额头抵住握紧的双手,一时他那些曾经烂熟的情话却半句也讲不出来。
也许是命运开始垂怜他们母子了,艾琳默默地站起身走出房间,她看得出这位伯爵大人是真心爱着她最宝贝的孩子。
当天晚上布莱克没有离开,他侧身躺在西弗勒斯的旁边,紧紧握着干瘦骨节分明的手指,黑珍珠的戒指被捂得发热。
西弗勒斯背对着布莱克,脖子边温热潮湿的呼气让他有些不舒服,可刚刚想挪开一点儿就被身后的人压住。布莱克的腿搭在了他的腿上,身体微微用力压向后背,这样紧密的拥抱让西弗勒斯感到慌张。他阴沉着脸,声音冷硬:“布莱克,我还在生病,你现在发情会要了我的命。”
“当然不是现在”,布莱克双臂将西弗勒斯完全锢在胸口,用下巴轻蹭着那已经不再完整的腺体,轻吻着脖子上浅淡的疤痕。一丝丝浅淡的柑橘青草的混合香味儿让布莱克着迷,他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我敢肯定我那时候一定很爱你。西弗,那时候我们大概是情侣,我应该在你第一次发情时标记你,而不是……”
“够了,布莱克!停止你的胡言乱语”,西弗勒斯后背绷紧,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而愤怒:“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真的失忆了!因为没有人会把‘鼻涕精’这样侮辱性的词语当爱称,没有人会把咒骂当表白,没有人会把推下楼梯当做示爱。布莱克,如果你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从来不是情侣,你也从不爱我。你是和詹姆.波特一样,甚至比他更恶心恶劣,你们在取笑我的贫穷,拿我最不愿提起的一切当笑柄,你们成功地把我最珍惜的学习机会搞砸了,你们让原本能成为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两年时光成了仅次于食死徒的噩梦。除了卢平,除了他和莉莉,拜你们所赐,学校里没有第三个同学愿意向我展露友好。”
西弗勒斯说完后剧烈地咳嗽,单薄的胸膛在厚重的羽绒被下起伏。布莱克愣怔了,他甚至需要缓一缓才想起来去轻拍西弗勒斯的后背减轻他的痛苦。“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但是西弗勒斯,我保证,我从不讨厌你,更不要说痛恨”,布莱克摇着头,他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眼睛:“而且在你第一次发情时,卢平他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想强迫你!”
“呵”,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然后也坐起来,靠着柔软的枕头,说:“他想强迫我,但是你想杀了我!”
“我没有!我在保护你!”布莱克提高声音,伸手抓住西弗勒斯的肩膀:“虽然我记不清全部细节,但是我发誓,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西弗,我他妈这辈子都不会在信息素泛滥时第二次那么理智了!”
“十二月,布莱克,那是下着雪的圣诞节”,西弗勒斯因为愤怒而红了眼睛,他瞪着布莱克,声音有些颤抖:“你把第一次经历发情期的我锁在阴冷偏僻的浴室里整整两天,没有食物,只有冰冷潮湿的地面,外面到处是唱着圣诞歌要礼物的孩子们,我就只能躺在那里自生自灭,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布莱克,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恨透你!而且你为什么要阻止卢平,卢平是个温柔的好人。如果那天他真的标记了我,我的命运可能就彻底改变了,没有绝望的发情期,没有该死的食死徒,也不会有你,布莱克。”
“我记不清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的记忆里我真的只是在保护你!西弗勒斯,我在尽力地,拼命地保护你!”布莱克激动地说着,用拳头砸着床垫,手上没有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崩裂流出血。在短暂的发泄后,他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开始颤抖,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西弗勒斯从未想过布莱克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一口气把这些说出来,毕竟布莱克已经不记得,失去这段记忆的布莱克并没有伤害过他。
西弗勒斯不是个狠心冷血的人,他的手轻轻搭在刚刚晋升为自己的丈夫的伯爵手上,但是布莱克躲开了。他深吸口气,潦草地用衣袖擦掉眼泪:“抱歉,西弗勒斯,抱歉,为我记得和不记得的全部。”
“我接受你迟到十二年的道歉”,终于将这些年的不满与愤怒倾诉后,西弗勒斯倒是轻松了一些:“算了,你都不记得了,就让那些事情过去吧。”
“你休息吧,晚安”,布莱克亲吻了西弗勒斯的额头,然后站起来说:“我去楼上了。”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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