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再看,也不算快,你们还没做过吧。”李长生边说,边往袖袋里去摸东西,掏出来一个极精致银盒。
汝凉钰冷眼看着李长生推给他的东西,看李长生一脸“你快看,你快看”的表情,拿起来,打开了盖子。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要说是香粉,李长生知道,他不用那些。而且,这个膏状物,一看就不是香粉。
李长生第一次露出有点贱兮兮的表情,眼神从那盒香膏,瞄到汝凉钰身上,嘿嘿笑了两声。
“李长生,你是嫌自己命长了是吗?”汝凉钰又把香膏放到鼻尖闻了闻,动作慢条斯理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话语间的火药味。
李长生摸了摸鼻子,咳嗽两声,汝凉钰这样子明明就是生气了。汝凉钰叫他全名的时候很少,他也不敢再造次。
“凉钰,我这也是为你好。”李长生坐直了身子,语重心长的,一副真是为汝凉钰着想的模样。
汝凉钰用手指抹了一点香膏,淡粉色的香膏。抹到指尖,捻一下就化成了滑润的水珠。
把盖子盖上,收了起来。“我祝愿,这东西你永远用不到。”
一说完,他看着李长生变僵硬的脸,笑了一下。站起来,甩了甩袖子,“我先走了。”
李长生对着汝凉钰的后脑勺,虚晃着敲了一下。面目狰狞,却还是能看到脸都红到了耳根。
从昨日早朝之后,这大殿上变得如同寡淡的凉水,连波浪都翻不起来了。伯天元把赵禀霖关进去之后,也没有再提那件事。
伯玄昭和李赫从大殿里走出来,宗平走在李赫的另一边,还是黑着一副脸,看着都像是谁惹了他。
“上次一别之后,也没去拜访。”伯玄昭和李赫说话,因着宗楼的关系,更像是长辈晚辈的对话。“李雪源最近怎么样了?”
李赫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她最近挺老实的,劳殿下费心了。”
两个人都是老狐狸了,连话语里面一个停顿都能看出不同的意思。伯玄昭自然听出了李赫的防备,笑了笑,“汝夫人最近身体还好,可以让她去陪着。”
李赫有点惭愧,对伯玄昭点了点头,“多谢殿下,那老臣回去跟她说说。”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多谢殿下。”
“右相客气。”伯玄昭对李赫拱了下手,走到宫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心下一喜,就要往那边走过去。
眼神的余光却看到了右丞相府马车前,偏坐在赶车位置的,是穿了男装的李雪源。而向丞相府马车走过去的,是伯玄思。
“这四殿下……”李赫看着他府里的马车,胡子都要挤到一起了。像说错了话一般,对伯玄昭尴尬的笑笑,“臣先告退。”
伯玄昭同宗平看了看那边,就转身上了马车。
“舅舅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早就说了,伯玄昭和李赫他们都是老狐狸。刚刚李赫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不经意说出来的,有待商榷。
宗平把布帘撩起了一个小角,看到李赫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厮赶马就走了。而伯玄思站在那,表情上没有羞、没有怒。
“四皇子和右相……”李赫和宗楼关系很好,宗楼当初还救过李赫的命。所以李赫一直以来虽说保持中立,事事还是偏向伯玄昭的。
长黎的这些个皇子,自小被教的就是兄友弟恭,图谋皇位的事情如果真要发生……
“不是和右相。”伯玄昭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汝凉钰之后,就没了外人面前那副威严冷峻的样子,靠在汝凉钰身边。
“四皇兄是去和那个小厮说话的,而那个小厮。”伯玄昭掀了点布帘,刚好李赫的马车从他们旁边过。
宗楼做了刑部尚书那么久,没有火眼金睛,但识人还是有点能力的。那驾车的小厮,分明就是个女人。
“那是右相的……孙女?”李雪源的名声很大,右相府里唯一的小姐,一门忠烈,父母战死沙场。
虽然李雪源几乎不出入那些贵夫人和官家小姐的聚会,因着李赫的身份,因着她早逝的爹娘,名声都不可能小。
伯玄昭点了点头,把昨天他们出城时看到的事情告诉宗平。“当时,跟着李雪源马车的,是四皇兄府里的人。”
“或许,那个孩子。”伯玄昭说什么事情,从来不背着汝凉钰。虽然两个人还没有什么媒妁之言,但在宗平这,汝凉钰已然有了身份。
宗平看着汝凉钰,“什么孩子?”
“长生说,李雪源已有身孕月余。”汝凉钰回答宗平,再推算一下时间,“算起来,应该是在仓渝州的时候有的身孕。”
这下有些事情就能串起来了,李雪源当初是隐藏在伯玄昭的侍卫里去仓渝州的,后来被划给了伯玄思。
汝凉钰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李雪源进了他的马车,跟他提起过一件事情。“李雪源还说过,在仓渝州时,伯玄思的行为有些怪异。”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伯玄昭显然抓错了重点。在他看来,这件事显然更重要,汝凉钰竟然和李雪源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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