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西安诺和罗德里赫都笑了,罗维诺愤愤不平地叫道:“祖父!”安东尼奥咧着嘴笑,又将身子前倾。
“啊哈,但我敢向你保证,先生,埃、及水烟跟捷、克苦艾酒毫无关系。那玩意儿劲很大。当时基尔伯特、弗兰西斯和我在一个捷、克的小酒馆里,而基尔伯特准备试试那玩意儿。因为当然,基尔伯特可以掌控一切。”罗德里赫轻声笑了,“所以,他站起来来到酒馆中央,喊道:‘捷、克尿对一个德、国人来说就像柠檬汁!’然后喝了半杯就倒了。”
罗德里赫转转眼睛,笑了,费里西安诺大声喘气:“不会吧!”
“我发誓,他的眼睛简直就要掉出来滚到地上了!”
“然后他做了什么?”罗维诺问,侧头盯着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笑着回答:“基尔伯特……发起酒疯。他开始大叫说他必须马上回德、国。他跑出去,跑到街上,抓住一些可怜路人的衣领,然后喊道:‘WIE KOMME ICH NACH BERLIN?”
“噢,噢!”费里西安诺兴奋地叫道,其他人都大声笑起来。自从战争结束后他就一直在学德语。他很自豪他能翻译安东尼奥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怎么才能去柏、林?对吗?”
“Sehr gut(德语:很好),费里!”安东尼奥微笑着,费里西安诺的脊椎因那几个字而一阵战栗。想到他也许能听到路德维希说那几个字……在不久的将来……安东尼奥在说话的时候仍用他的手臂打手势。“被吓到的人吼了回去:‘Vlak!Vlak!’基尔伯特开始沿着路跑,跑向每个过路的人,朝他们喊:‘我在找Vlak!你是Vlak吗?”
“你当时在干吗?”罗维诺好不容易克制住大笑,问道,“你不是本应该让他停下吗?”
安东尼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在开玩笑吗?他当时滑稽透了!弗兰西斯和我只是跟在他后面捧腹大笑,而基尔伯特像个疯子一样跑在去往布、拉、格的路上,喊道:‘我需要Vlak把我带回柏、林!”
罗德里赫看起来异常平静:“他找到了Vlak,不是吗?”
安东尼奥得意地笑道:“哦,他找到了。Jakub先生的Vlak,一个巡逻警察,他将一个心甘情愿的热情的基尔伯特拘留了起来。我们赶过去,试图解释,但基尔伯特看来似乎很愉快,而且非常满意Vlak先生会将他送回柏、林。”
罗德里赫将一只手覆盖在额头上。他唇上仍旧有一个微小的沉思的笑容,但他的表情很快变得痛苦。“Mein Gott(德语:我的天),基尔伯特……”
“弗兰西斯和我在警察局花了整个下午,说了九国语言混杂的话,因为我们都不会捷、克语,试图说服警官们不要将基尔伯特送进精神病院。很幸运,那时他足够清醒了,能控制自己不至于完全发疯,只是很醉,最后他们放我们走了。”
“就那样?”瑞曼怀疑地问道。
安东尼奥的眼睛一亮:“在给了我们一张到最近的一个火车站的地图,然后告诉我们别走错路之后。所以我们把基尔伯特拖了出去,打开地图,我们看到了写在上面的火车站是什么?”
罗维诺发出一声了然的感叹:“噢,不。”
“噢,是的。‘Vlak’。”安东尼奥向后靠,拿起他的酒,“就是捷、克语的‘火车’。”
每个人都爆发出一阵大笑。罗德里赫摇摇头,因苦甜的记忆而带着无比怀念的表情。“那听起来的确像是基尔伯特干的事。”
安东尼奥理解地笑了笑。“他有时有些傲慢。但他很有趣。他也是个好人。”
罗德里赫耸耸肩,再一次,他的脸在痛苦中微微扭曲:“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人。”费里西安诺若有所思地歪着头,靠近罗德里赫,注视着他。他最多只知道罗德里赫跟基尔伯特都去了俄、国前线。不难看出他也深爱着基尔伯特。罗德里赫轻声叹了口气,伸手够到他的杯子,当费里西安诺注意到奥、地、利人手腕上方一个奇怪的记号时,他眯起了眼睛。
“罗德里赫,你的手臂上为什么会有一串数字?”
罗德里赫僵住了。沉重的安静弥漫在整个房间。费里西安诺立刻赶到困惑。罗维诺和安东尼奥都看向罗德里赫的手腕,接着马上撇开了。费里西安诺开始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
“别无礼,费里。”罗维诺低声说。
费里西安诺感到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询问罗德里赫手臂上的数字会无礼?“但是,我只是……”
“不,没事。”罗德里赫微笑着,不过他将自己的袖管拉下来盖住手腕。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费里西安诺,密谋地挑起一叶眉。“那表示我在前线杀了多少俄、国人。”
费里西安诺抽了一口气,非常震惊。那个数字至少有六位数。“噢我的天!”
“你一定是个神枪手。”安东尼奥说,但他低声,忧伤地说着这些,带着一个小小的理解的笑。
费里西安诺感觉他好像错过了什么。不确定地,他问:“你真的杀了那么多俄、国人吗,罗德里赫?”
罗德里赫怪异地,悲伤地叹了口气:“不,费里西安诺,没有那么多。”他垂下眼,他的眼睛暗了下去,“只有一个。”
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该怎么想。然而,又一次的安静只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罗维诺向费里西安诺点点头:“费里。祖父去了厨房。他也许想跟你说几句。”
费里西安诺惊讶地看着身边的空位。他甚至没注意到瑞曼离开了。他突然有些惧怕祖父关于他明天离开的看法。费里西安诺很快宽慰了自己,然后向厨房走去。
.~*~.
瑞曼站在厨房的窗边,看着秋叶踩着舞步随晚风逝去,他几乎对自己报以无奈的笑。当然了——一定是秋天。为什么每一个他深爱的人都要在秋天与他作别?
“祖父?您……您还好吗?”瑞曼转身,当他看到他的孙子立在厨房门前,瘦小,踌躇,他的心被拉了一下。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不肯定。瑞曼微笑着,叹了口气,轻轻耸了耸肩:
“我猜我只是有点伤心,费里。”
费里西安诺气喘吁吁,走进这间屋子,他的眉毛因担忧而拧在一起:“噢不!请别伤心!别在我很快乐的时候伤心!”
“现在你开心了,不是吗?”作为一个孩子,费里西安诺很开朗很快乐。瑞曼再没见过一个更快乐的孩子了,自从他的女儿——他的新生以来。看到费里沉默和不快乐是错误的,痛苦的,并且最近这些年来,这是那么不正常。瑞曼曾只是想要保护他的孙子。他希望他们平安。他希望他们无所顾虑。瑞曼想要将一切都献给他的两个孙子。
但费里西安诺不再是那个快乐的小孩子了。他不再能被瑞曼保护。瑞曼瑞曼不能假装理解一件事:怎么他的两个孙子都爱上了男人。但瑞曼靠他们太近,以至于要失去他们了,他就要成了一个让这成为他永久失去他们的理由的傻瓜了。尽管他不理解,瑞曼仍不能改变这个简单的事实——费里西安诺爱这个德、国人。今天是这几个月来瑞曼第一次看见他真实的笑容。瑞曼接受了安东尼奥对罗维诺的追求;接受了这个德、国人是唯一能让费里西安诺重新快乐起来的理由。瑞曼意识到,比其他更重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是让他的孙子快乐。
“我不知道怎么或者为什么,但我想,这个德、国人之于你,就像海伦娜之于我。”瑞曼伤感地笑了笑。从他失去她多日后,瑞曼不再想念他特洛伊的美丽海伦,他不再回忆她的笑靥,或者她的笑声,或者她辛辣的玩笑话。他不再梦到她。他不再想她为她非凡的女儿该感到多么自豪,还有她坚强的,乐观的,勇敢的孙子。“费里。”瑞曼轻柔地说,“没有这个德、国人,你不会真正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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