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锦,我就觉得你不一般,果然如此。”就连办公室平时的隐形人尹竹冰也慢条斯理地附和了一句。
“只是认识而已,没什么交情。“我一边往里走一边淡然道。
最关键的是钟少竟然也笑着跟你搭话,太匪夷所思了,一定有什么猫腻。
“我看不像,要真是没什么萧少会让你过去,那不是别人啊,是萧少啊,还有饶少看你的眼神,在场所有女人加起来也没有你的多。”
“就你们一天花痴,不过我和他真么没啥。”
说完我走回座位上开始处理一天的报表,任凭下午他们怎么过来套我话,我一律封口状。
连着申秘旁侧击了几次我也始终没说什么,时间久了这事就过去了。再加上在她们看来我似和秦子阳他们那一伙人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若说有些什么还真想象不出来,慢慢地也就作罢了。倒是公司最近要和盛耀合作,我们部分选了我和张郁冉,说是盛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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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秦子阳,你痛了吗?08
这几天的日子很平静,太阳慵懒地从东边升起,再缓缓地从西边落下。
光芒洒在大地上,炙烤着,让人觉得暖呼呼的,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我没那么傻,秦子阳来这,就算不只是为了什么,也多多少少跟我有关,他岂是那么简单就放弃的人,索然不知他对我是如何想的,但至少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开。
不过无所谓,这些都无所谓,他怎么想的又与我何干呢?
头发披散在身后,偶然吹过来一缕风,弄得它们四处飞扬。
“还有多久到?”
“快了。”
这是我今天接到的第三个来自程姗的电话,电话中只是说给我介绍一位朋友,是她在法国认识的,颇为易趣相投,对我很感兴趣,想要见见。
对我很感兴趣?
坦白说这话我很是讨厌,尤其是有趣二字,若是说人生当中有什么字是我最为讨厌的,那么非这两个字莫属。
所以几次电话想催,我却仍是慢悠悠地过去。
到了那儿,远远地就见到程姗所说的那位朋友,很显眼,头发盘了起来,带着两个大大的时尚之极的耳环,眼睛化的妆容十分精致,但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却是她那一双手的指甲,上面的彩绘若是让那些喜欢美甲的女人们看到,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她见我来了一张本是冷艳的脸倒是笑了,但却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觉得温暖,更不用说是亲切了,这个似乎不太习惯于主动向别人释放善意。
“苏小姐真是好气色。”
“谢谢。”
我一边坐下一边看向程姗,她的脸颊颇红,神态有些不自然,过了半响,才缓和过来,撑着笑容为我们彼此引见。
“念锦这位是郁小姐,人很品味,她见了你上次去印度给我带过来的那个手镯大为喜欢,直赞你有眼光,说什么也要让我把你介绍给她……”
“苏小姐的眼光的确是高,真是让我佩服的。”她看着我,那眼神似是打量,似是研判,而这句话说的似乎也话里有话。
“郁小姐真是谬赞了。只不过是刚好看到就买了来,我这眼光不行,对这方面一向不是行家,哪里称得上有眼光,呵呵。”我干笑着,尽量让自己维持着笑意。
她耸了耸肩:“两旁的锁骨显得愈发明显,倒真是性感至极,见到她突然想到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报道说是最新统计,女人最性感的三大部位,排行第一不是胸部,也不是臀部,竟然就是香肩,而其中锁骨尤其给人加分。
”把我刚刚的茶上来。“她冲着旁边一直站着的服务生道。
那边点了点头,样子很恭谨地离开。
过了几分钟,一壶好似玉做的瓷器被端了上来。
之后忙有人过来把茶碗摆好,茶则被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直到七分满为度。
“中国的茶叶和法国的葡萄酒在世界上都是很有名气的,我曾经在法国留学,很喜欢那里的葡萄酒,不过细细推敲,还是更爱咱们国家的茶,只不过中国的茶文化和法国的酒文化虽然各自有着自己的渊源,但在情趣上却有着诸多的相似往处。”她一边说着一边品着那茶,细细的眉毛似是陶醉似的缓缓舒展开来。
“人品茶因茶叶的种类不同而异,泡绿茶首选玻璃器皿,喝花茶以细瓷盖杯为优,品乌龙茶则以宜兴紫砂为上。法国人品葡萄酒对杯子的选择也是大有学问,尤其是在隆重的场合和高档餐厅,用杯极其讲究。盛白葡萄酒的杯子与盛红的葡萄酒的杯子有所不同,而红葡萄酒的用杯也并非一个模式,波尔多杯与布高涅杯便便颇异其趣,最便于欣赏酒的色泽的是水晶杯,水晶杯的原料是人造水晶,质地细腻、明亮、反光、有弹性,‘薄如纸,声如磬’,当色泽鲜艳的红葡萄酒注入酒杯时,一种‘未曾入口先有情’的情致便会油然而生……”
她慢幽幽地说着,然后忽然看向我:“不知苏小姐可知这一杯茶该如何来品?”
“对于这些东西我只是偶尔尝尝而已,入了口都觉得一样。”
我这样说完她面色一沉,不过片许又轻笑了起来。
“那这样一杯茶苏小姐可曾喝过。”
“喝过也不记得了。”我淡淡地道。
但其实我记得,虽然对茶没有研究是真,但这样一杯茶的味道却是记忆犹新。
还记得第一次品它的时候是与秦子阳好的时候,那个时候秦家还没遭受过那场劫难,他笑着说要带我好好品品美酒和好茶,提高一下我的胃觉,给我胃弄的叼了,自然也就离不开他了,那个时候他曾疯狂的迷恋我,总是问我爱上他没。
我说没。
他也不恼,嘴角微微抿着,一脸若有所思后就会带着我去更高档的地方,品更好的东西,很多东西若不是跟了他,也许我苏念锦这辈子都无法触及,触及那样的高度,然后再习惯那样的高度,最后被跌落到谷底。
痛像是看不到的触手,吸附在了身上,隐隐漫散开来……
“苏小姐真是豁达啊,这样的茶我却是喝了一次很难忘记呢。”
她手拿着茶杯,转了一个圈,不急着去品微微眯着眼看向一旁的程姗。
“觉得怎么样?”
“的确很难让人忘怀,是好茶。”
“恩,是啊,这茶也是我乘了很大的人情要来的,一般也就国宴上,给首长和几大元帅会用这茶,当然东南海里可能也不少,但一般的军区大院里确实不多见,即使是一般城市的市长也是极少能喝到的……”
程姗本想再多喝一口,听完她这话却是愣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怎么也无法轻易把剩下的那一点一口喝掉了。
轻轻捏着杯,在口中抿了一小点,似在品尝,接着又是一小点……
我笑了笑,扬起手一口把它们喝掉。
“太好的茶,对我来说真是浪费。”
我这个举动着实令她那张精致的妆容一暗,整张脸也变得阴测测的。
“呵呵,苏小姐果然是不一样的。”
说完站起身来,“今天下午还有事,不过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本人越来越欣赏苏小姐了。”说完披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外套,高挺着背脊离去。
走后,我和程姗仍然坐在位置上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程姗才缓慢地开口。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该说这话的是我。”
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和程姗沿着霓虹闪烁的大道往前走。
彼此都静默着。
最后我和她轻轻抱了下,然后各自上了车。
下车的时候刚走入楼栋不禁眉头一皱,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的灯竟然坏了,估计要被修好也得等个几天,不是那种顶级的公寓,公共设施维修的时间总是要多出几天,若是放到我原先在t市住的那个小区,估计等个半年也未必有人来修。
“谁?”
上了几个台阶后,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脑海中很多恐怖的画面自动跳了出来,但紧接着,没有几秒就有平静下来。
这个气息太熟悉了,即使不回头,我也依然知道是谁。
“不要跟着我。”
……
脚步声顿了一下,但随即却又是响起。
我转过身,透着窗外那微弱的月光,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秦子阳,放手吧。”
他的表情我看不清,但那双眼却是明亮异常,本来明亮这样的词要和清澈连在一起才对,但是当他这里却偏偏不能那样说,那双眼一点也不清澈,反倒是蕴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阴沉浑浊,深深地望着我。
“你回来为了什么?”我问他。自己声音怎么会这样沙哑,可能是被刚刚那杯茶无形中烫到,现在发音竟有些困难。
“不为什么,只是想回来了而已。”他的声音淡淡地,听似漫不经心,但却异常地浑厚,低低地在这样的黑暗中像是水一样慢慢散开,随着那月光一样的荡啊荡的。
他笑着看着我。
“既然不为什么,那我上楼了,这里是我家,还请您回去吧。”说完我转过身,步伐快了些许。
只是身后那脚步声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等我一路上到了楼上,掏出钥匙要开门时,秦子阳的身影依然在那里。
我几乎是怒视着转过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并非看着我,而是背对着掏着钥匙。
我转过身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一般也转过来,见我看他,轻轻地比了比手中的钥匙,然后转过身,冲着门孔里擦去,几声摩挲声后,门开了,我看着他进去,突然觉得脑袋嗡地一响。
“对面的那家呢?”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平稳,甚至平稳的有些过分,是死死咬着牙,近乎于压抑地道。
“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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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秦子阳,你痛了吗?09
他进了屋,背对着,听了数秒。
他说:“苏念锦,一切才刚刚开始。”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那个傲然的背影也随之消失在我面前。
从始至终,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是不是身体忽然间停止了行动的能力还是说大脑的空白铸造了身体上这一刹那得停滞,总之,我手握着钥匙,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一下,不知是谁上了楼,凌乱的脚步把我震醒。握了握手中一直捏着的钥匙,冲着门孔捅了进去,反复摩挲最终才打了开来,但似乎是生了锈,竟然怎样用力都无法把那钥匙顺利的拔出,最后猛地一使力,竟然齐齐把钥匙折在了里面。
“真是祸不单行……”
无奈地叹了一声,掏出手机,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开锁的广告随便选了一个打过去。
对方很快地过来了人,简单询问了几局,便开始忙活起来,其中秦子阳出来个一次,手中很突兀地拎着两个垃圾袋,扔了后又静默无声地走了回去,似乎连多一个眼神也没瞥过来,但却奇异地感觉到背部有炙热的刺痛感在烧。
“好了,是大门,要五十元。”
“给。”
“我们的名片有吗,下次有什么事还找我就行。”开锁的人笑着说。
“有。”我随意看了一眼墙上贴着到处都是的开锁广告道。
“那我先走了,你下次注意些,可别太用力了,要是涩了,就弄些油,别硬掰。”
面对这人异乎寻常的热情和此时纷乱的心绪我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去应付他。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疲惫和冷淡,那人最终闭上嘴,拎着东西下了楼。
进了屋,连澡也没有说,甚至晚上准备做的菜也搁置在了一旁,直接走向沙发,在上面坐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来时天空一片乌黑,不知何时太阳已落下,那弯弯的月亮正高高地悬挂在天际。
电话铃声突然突兀地响了起来,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喂,您好。”
“我是张郁冉。”
她磕磕巴巴地说:“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都已经晚上九点四十了。若是作息比较规律,可能这个时间都已经在床上安然熟睡了,而张郁冉虽然在单位和我比较熟稔,但这个时刻来电话,话里话外的声音又透着焦急却是第一次。
不禁又补问了一句。
“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现在在银河的ktv包房里。”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没有轻易应允,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求证了一下。
“我在这边发生了点事,本来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但我刚无意间提到了你,其中一个人却对我说只要你肯来和他喝一杯,她就放过我这次。”
“郁冉,你慢点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刚要说,电话就被抢了过去,里面随即传来一声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声音。
“是我。”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眼睛像是被聚光的灯,所有的光此刻以着惊人的凝聚点被聚集在一起,然后再以着无法想象的速度放射出来,投放前面的钟子林身上。
“钟少——”
“秦少——”
两个人互叫着彼此的名字,声音都像是一个抛物线,被悠扬的扬起,但又因为弧度缓缓地落下,彼此身体也有在这互相称呼中越来越近,在中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而那看起来严肃之极的脸也陡地松了开来,嘴角都很有默契地向上微微挑着,不论是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显现出了不可言喻的气度。
“呵呵,没想到秦少真的过来,真是给面子啊。”“哪里的话,钟少如此诚意的邀请,我岂能不过来。”“诚意”二字被咬得很紧。不过再想去剖析里面的具体含义却又发现声音很快松开来,两个人就像是好兄弟一样彼此闲聊了起来。
我仍坐在萧洛旁边,见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甚至刚刚拿在手中的酒杯的动作都没变过,就那样闲闲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看着秦子阳和钟子林在那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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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秦子阳,你痛了吗?10
人真很有意思,这“意思”两个字需要细细地品味,最好在说的时候眼睛眯着,嘴微微地抿着,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声线拉长。
这样擦能体现得透彻,就像是现在坐在位置上的秦子阳和钟子林,两个人坐在那儿,像是好兄弟一样淡淡地聊着,虽然称不上有多么的熟络,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氛也是融洽的很,隐隐还透着一份和谐的感觉。
和谐,这两个字更怪,这样的两个人那里生出来的和谐?
心里指不定怎么算计着对方,恨不得扒了皮,再把骨头刨开,不能一下子刨,得需要慢火候的,一点点给它们割开。
“来,秦少,我敬你一杯,就敬你这次东山再起。”钟子林举起杯子看向秦子阳,从声音中听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明白人都懂,不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我还得多谢钟少的帮忙,若是没有钟少某些事恐怕还没这么方便。”秦子阳也举起杯子,两个杯子在半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不用谢我,我帮的不是你。”出奇地,钟子林那只狐狸一样的表情竟然变得异常严肃,眼中隐隐还透着一丝晦涩难懂的情绪,轻呀了一口酒,遮住了部分显露出来的情绪。
“你们俩个喝的倒好,我这杯呢?”萧洛突然直起了身子,插声道。声线还是慵懒的,插入的时间却刚刚好。
“洛子。”秦子阳冲着他点了一下头,声音微低低唤了一声。
萧洛微勾起唇角,没有进一步动作,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子林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地越发开阔,之前的那一丝焦躁恼怒都不见了,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站起来,突然坐到我身边,伸出手搭在我的肩上,转过头淡笑着看我:“苏小姐,刚刚我的提议怎么样?”
“钟少指的是什么?”
我装作不懂得看着他。
“做我的女人。”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神态庄重地吓人。
“呵呵,钟少又在跟我开玩笑了。”
“是不是玩笑苏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说着抿了一口酒,但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我身上,没移开半分。
“钟少,咱们的酒貌似还没喝完呢。”秦子阳突然冷声道,这一声明显不若刚刚那好似闲话家常一般的悠闲,声音里要凌厉的多。
话语像是刀子一样飞了过来,就是我也被弄得一愣。何况是钟子林,但却也怪,他非但没怒,反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秦少莫不是生气了?就这么点小事。”
他似是心情很好一般,转过脸看向秦子阳的时候一直在笑。
秦子阳眉头不知何时已经纠结到了一起,因为头发的关系本来看起来就比往常不羁了很多,这会儿看起来更是让人说不出来的严肃,一张脸绷得着实有些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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