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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离开左霜霜的那些日子,很多时间他都会思考,左霜霜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爱吗?她……真的会爱人吗?

还是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所以要找一个足够可以和她登对的优秀男人?还是,那只是她的好强罢了?

就算她现在回来了,其实也只是因为,不想输罢了?不想输了他,不想看着这个她自己觉得已经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觉得怎么都不会离自己而去的男人,去和另一个她觉得根本就比不上自己档次的女人在一起?

或者她只是觉得,陆倾凡和季若愚在一起,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可以有情绪的普通人?我也希望有人回应我的感情而不是我一味的迁就?我迁就了整整十三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满足你,可是我想要的什么,你只要不愿,甚至不需要和我商量就可以自己做觉得,那么,我存在你生命中的意义是什么呢?你完全不需要一个男人来和你共同分担共同面对共同商量一切。”陆倾凡说到这里,没有做任何停顿,那眼神已经让左霜霜觉得陌生,她想起来,那似乎就是她记忆中,以前倾凡和自己在一起时,除了看自己之外,面对其他女人会有的眼神。

“你可以觉得我是因为你拿掉了孩子而气愤恼怒,或许我也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气愤恼怒,但是也正因为是这件事情,我终于察觉到,我有多么不被尊重,十三年来,我有多么不被尊重,和你在一起我甚至不奢望你对我同等的好,但是哪怕最基本的尊重你都没有给我。”

左霜霜听到这里,也有了些情绪,她眉头紧皱,语速飞快地说道,“我没有尊重你吗?如果我没有尊重你,当初你的高考志愿,我直接拿过来就抄了,你报复旦医学院,我就报复旦医学院,后来你说想要出国进修读博,你说要去美国,我就跟着你去美国,我难道不尊重你吗?我难道不迁就你吗?”

陆倾凡轻轻地笑了笑,笑得很浅很淡,看上去就只有唇角的一个微微的弧度,但是的确是笑着的,“那是因为,我们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我的路正好就是你的路,那不是迁就,那只是顺路。你扪心自问,如若当初我只是个成绩二流的人,就算对你再好,你会看我一眼吗?试问我如果高考志愿填的只是三流大学,你会抄吗?你只不过是给你的顺路,带上了迁就我的帽子而已◇霜霜,这就是你,你只是……不想输罢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天堂炼狱

?陆倾凡的话,左霜霜有片刻的回不过神,她甚至无法反驳,因为似乎她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明确的切入点去反驳他。

明明很想反驳,明明觉得他的话全都不对全都错的,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可是,对于他这些如同质问一般的话语自己竟是哑口无言。

左霜霜就那么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嘴唇都被她自己咬得有些发白,“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我的整个青春,整整十三年,我人生六分之一的时光……在你看来,我这十三年,就只是为了不想输吗?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是对你有感情的吗?难道从来都没有过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残忍地说出这种话来?那么你觉得我千里迢迢地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不爱你的话……”

左霜霜眼睛里有泪,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眼眶已经红了,“如果我不爱你的话,这么多年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我的确是太自我,这一点我承认,你说我已经习惯你的迁就,我也承认,因为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对我好,我没办法想象你对我不好的样子,这个习惯,是错吗?当初是你让我沉溺在你的好里的,自此我眼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只有你陆倾凡,我喜欢在你的好里找不清方向,我喜欢你宠着我,这难道是错吗?难道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宠着自己,是错吗?我只是……我只是不懂回应罢了,你不能够说我不爱你啊。”

左霜霜有些泣不成声起来,低声喃道,“你怎么能够说我不爱你,如若我不爱你,我回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不服输吗?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虚荣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你能想到的对我的形容,就是不服输和虚荣吗?”

左霜霜一声又一声地质问,陆倾凡平静地听着,看着她哭泣,虽然心里头依旧觉得有些隐隐的烦闷,但是已经没了那种如同揪心一般的疼痛了。

“如果你爱,你就会知道如何回应。这是人的天性,或者说,这是人的本能。人从一出生就知道如何对自己爱的人好,智力尚未发育完全的幼童,都知道愿意把自己最心爱的糖果给母亲,因为爱。”

陆倾凡说得很笃定,“所以,如果爱,就一定会知道如何回应。你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因为,你不懂爱罢了。我用十三年的时间等你如何学会爱我,如何学会爱我之后回应我,我等了,我也认了,可是我等不起了,我没有那么多十三年,我是个人,我有心我也会痛的。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感情和尊严可以用来被你伤害。每一次都是我先低头,每一次都是我来哄你,起先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让着女人这是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可是时间越长,就越没有信心,你的心有一座墙,我进不去,你也不打算出来。”

左霜霜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陆倾凡的每句话都那么真实,如同一把一把的锋利的刀,直接扎向自己。

搬家工人早就意识到情况气氛不对,所以放下东西之后赶紧就逃之夭夭了。

左霜霜也没有顾及什么形象,就这么站在门口任由自己泪流满面。

“而我们最后的分歧,两年前,你似乎依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也依旧觉得我会回头来迁就你的,在你的心里,我的迁就早已经是理所应当的一个模式了。我等着你哪怕迁就我一次,你哪怕只要对我低头一次,可是你没有。”

陆倾凡苦笑了一声,既然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还不如就一次说清楚罢了,“你太自信了,自信到你觉得我所有的好都是应该的,所有的迁就都是应该的,我等了你半年,足足半年,那半年,每一天我都如同削肉刮骨一般地痛,庄泽知道我当时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反感你,岳麓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事情详细的,并且他当时也在美国和你走得近,自然是会比较向着你,但是庄泽是知道的,我每天查看邮箱,等着什么时候你会发邮件过来和我低头,又或者是期待着,你会不会回国来找我,哪怕就迁就我这一次,可是你都没有,之后我就想通了,想通了之后似乎所有事情都没有那么难熬也没有那么难理解了。因为我爱你,没有了你之后我如同置身炼狱一般地活着,可是你没有了我,依旧活得很好,事业风生水起,依旧是按照你原有的路走着,你的生活中,没有我也是可以的,艾米说你甚至连伤心都没有伤心过,就像是你笃定了我是一定会回去的一样。你并不爱我,你回来也只不过是因为,你唯一觉得可以掌控的人无法掌控了,难以面对那种挫败感而已。”

“所以,霜霜,我已经不爱你了,就如同我上次说过的那样,你继续自信的,耀眼地,成功地在没有我的世界活着吧,好好地活着,健健康康的,只是,我的世界,你永远,永远别再进来了。”

左霜霜终于是哑着嗓子哽咽着问了陆倾凡一句,“那她呢?你就爱她吗?如果我是你的炼狱,那她是什么?心灵上的慰藉,我的替补吗?你就这么快想找一个我的影子吗?那你为什么不找庄听南还来得快些?”

陆倾凡摇了摇头,“如果说你是我的炼狱,那么她就是我的天堂,如果说你是我需要削肉刮骨才能戒掉的瘾,那么她就是我的解药,没了你,我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同戒除毒瘾,可是有了她,我才能活着,真真正正地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地活着,我对她好,她也对我好,我迁就她,她也尽可能地包容我,我们在一起的所有,都是相互的,这,才是爱情。”

第二百八十二章 时间静止一般

?在陆倾凡心里,季若愚从来就不是什么谁的替代,又或者是谁的影子,心灵上的慰藉,她只是在最合适的时间走进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就是娶了他。

而陆倾凡从未对此后悔过哪怕一秒,并且在他人生的三十年中,他觉得这是自己最正确的决定,能娶她,是自己的福气。

她就是自己的阳光。

而他,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离开左霜霜,离开了她,自己反而能够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陆倾凡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当初穿着睡衣开车去找她,看到她蹲在街边台阶上小脸红红,眼睛红红,微醺的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可怜兮兮地说她自己没有地方去了时候的模样。

一辈子都记得,所以他甚至有时候会在心里头感谢齐美云。

左霜霜笑得有些凄凉,她向来是那么耀眼的女人,漂亮的,自信的,仿佛无所不能,可是眼下,她就那么凄凉地笑着,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我以为你还爱我,我想着就算放弃一切,我也要争取你回来,你结婚了,没关系,我可以等,看到你买的房子是十八楼,车牌号是0018,我还因此高兴了好一阵儿,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街边笑出声来,只因为我的生日是一月八号,你从来什么都是和一八有关的,银行卡密码也是我生日……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奢望着你可以回来……”

陆倾凡没有否认她这个说法,“房子是一回国就买了的,的确是按照以往的习惯,选了你生日的号码,只是,现在银行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新买的房子也已经在装修了,门牌号也是她的生日。霜霜,你放手。因为我曾经爱过你,所以就算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也是会祝福你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有那么一点点对我的爱情,或者是歉意,那么,就放手,我不奢求你的祝福,只希望,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就好了。”

陆倾凡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多绝,能够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但是只有痛一点才会让这个女人彻底死心,否则,以她的性格,恐怕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左霜霜只觉得心如同针扎一样地疼,眼泪根本没有办法停止,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她垂泪低声道,“我不,我不会放手的,就如你所说好了,我自私自利,我不懂得宽容体谅,我不懂得回应你的好,就如你……如你所说好了……所以我不会放手,我也不会祝福,我……我也不会……不会离开……我就是……就是盲目自信,我可以……可以等……就像……像我上次所说的那样,你……为什么要……要敢我离开呢?你不是……不是爱她吗?你既然……既然都……那么坚信你对她……对她的感情了,那么……你在怕我什么呢?你又……为什么要赶我走呢……难道是怕……怕自己会动摇吗?”

左霜霜的身体微微地摇晃着,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而手掌心里已经一阵冒汗,背后也是冷汗,最重要的是,她的呼吸已经变得不畅,嘴唇有些发青,显然是哮喘病发的症状,说完这话之后,她大口呼吸着,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尖锐抽气声,她人慢慢地软倒下去。

陆倾凡赶紧接住了她,原本以为她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就发作了,看来刚才的话的确是说得太重了,她情绪只要一激动就难保不会发病。

陆倾凡急切地问了一声,“药呢!?”

然后手指已经迅速探上她颈动脉的脉搏,心率已经快得不行,显然是室上性心动过速也发作了,他马上冲进房里去找左霜霜的包,从包里头拿出哮喘病专用的气管扩张剂来,凑到她的嘴边,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揽着她脖子的手,费力地按摩着她的颈动脉希望能够让心率平缓下来一些。

用肩膀压了一下电梯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到了,陆倾凡抱着左霜霜走了进去,马上就按了一楼,没有直接去负一楼的原因是因为地下停车场空气一直就不好并且气压也和平地不太一样,只会让她的发病状况更加严重。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陆倾凡只觉得自己已经满头都是汗,他赶紧将左霜霜抱了出去,左霜霜神智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发病了,但是好在她是医生,还是知道目前这情况,是死不了的,但是看着陆倾凡抱着自己,脸上焦急的神色。

心里头却是有些高兴了起来,他终究……是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

左霜霜微微地费力地勾了勾唇角,看着眼前这个,看了十三年的男人,怎么也看不腻,仿佛上一次他这样抱着自己,像是就在昨天,可是又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陆倾凡已经抱着左霜霜冲到了单元外头的空地上,想要叫保安过来帮他照顾一下左霜霜自己马上开车出来,只是左霜霜却轻轻开了口,“小凡,我爱你。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只听到左霜霜微弱的这一句,然后就感觉到原本她原本搭在自己颈项没有什么力气的手臂轻轻用了力,嘴唇就这么轻轻凑了上来,贴住了他的嘴唇。

他甚至能感觉到左霜霜嘴唇的冰凉。

原本保安已经看到这边了,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眼神就瞄到侧面不远处,季若愚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就静静地看着这边,原本她浑身都有些发抖,因为自己身旁站着的这个人,让自己感到恐惧,只是浑身因为恐惧的颤抖却是在看到陆倾凡这一幕,陡然就平静了下来。就如同被关了发条的娃娃一样。

保安就看着一个拿着雪亮刀子的黑影就站在季若愚旁边对着她,保安惊呼一声,马上掏自己腰间的警棍,“喂!干什么呢!住手!”

陆倾凡循着保安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季若愚,她大大的眼睛里头,没有恐惧,只是绝望,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然后那个上次用杯子砸破自己头的男人,他还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是骆霖飞。

他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手中雪亮的刀子就对着季若愚捅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那是绝望吗?

?季若愚只是想要下楼去便利店买些零食上来而已,她只是拿了些零钱拿了家门钥匙就出门去准备买些零食而已。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天,就在今天,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会有这么大的灾难在等待着她。

看到骆霖飞的时候,刚开始季若愚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感觉到一个人在靠近自己,警惕地转身,就看到了这个男人,她可以认得出这个男人就是上次砸伤倾凡的病人家属,所以她一瞬间就感到恐惧,尤其是在看到他一身黑色的打扮,甚至还带了鸭舌帽。

她不是没想呼救的,只是他手中的刀子就这么指着自己,“别出声。”

季若愚浑身颤抖,不是不害怕的,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又有些庆幸,好在……好在他不是先去找倾凡,心中就这样突兀地涌出庆幸的情绪来让季若愚自己都怔了一怔。

骆霖飞的腿脚似乎有了些问题,因为她看出他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瘸,不是太严重但是很显然还是多少有些问题的。

那刀子离她就那么近,只是骆霖飞和她面对面地站着,保安亭的保安看到的,也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如同在聊天一般。

“我算是残废地从拘留所里出来,潜伏了这么长时间,摸清楚了陆医生的所有路线和大概会在这些地方出现的时间,在脑子里想象出了无数种让他痛苦的方法,可是似乎都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就只有来找你了。”

骆霖飞说着,笑了笑,他的下颌线附近也有一道伤疤,看上去不像是旧伤,伤疤还有些泛粉红色。

“因为他,我连我父亲丧礼都没能赶上,因为他,我这只腿可能永远都只能这样了,医生说像现在这样,恢复百分之八十的功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陆倾凡,大医生财阀二代,陆氏集团的小儿子,有权有势……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觉得解气一些?只杀了他?不不不,那样就太无趣了,狠狠地折磨他然后杀了他?死依旧是对他的一个解脱。”

骆霖飞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地盯着季若愚,不难看出来,他已经有些病态地疯狂了,“因为我活着,这样猪狗不如地狼狈地活着,所以我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就想到了你,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将一辈子都沉浸在没有父亲的痛苦中,这样的痛苦我觉得才是折磨,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失去了你,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个无休止的折磨?并且原本应该降临到他身上的报复,忽然降临到你身上,这对他而言,会折磨他多久呢?”

季若愚感觉到自己在轻轻地颤抖,她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睛来看着骆霖飞,“你不会快乐的,就算你杀了我,报复了陆倾凡,你也不会快乐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说得出话来,你胆子是真不小呢。”骆霖飞笑了起来。

季若愚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强忍下牙关的打颤,似乎都已经能感觉到那贴着自己皮肤的刀刃的冰凉了。

“如果你能解气,只我一个就够了,不要……不要再去对付我丈夫。你不是说……说让他痛苦的活着么?那你就不要伤害他……哪怕让他痛苦的活着,你也不要伤害他。”

她好害怕,季若愚觉得自己好害怕,从来没有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这样的情节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但是依旧是说出了这一段话,她要陆倾凡活着,活着就是幸福。

骆霖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季若愚,“这倒真是舍己为人的大爱啊。你丈夫要是知道你最后说了这些话,会不会痛苦得为你殉情呢?我真的……”

骆霖飞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远处急促的脚步声,看到季若愚原本还恐惧的眼神,就这么越过了他朝着他身后看去,并且眼神中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了。

骆霖飞微微侧过了身子,刀子依旧指着季若愚,循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陆倾凡抱着左霜霜,而左霜霜凑上脸来,两人亲吻的样子。

因为他侧过身的缘故,原本背对着保安亭,一侧过来,他手中雪亮的刀子,也暴露在保安亭的视野范围内。

只听到保安一声急切的怒喝,“喂!干什么呢?住手!”

只是骆霖飞的脸上却不是什么被拆穿被发现的惊恐,而是看着陆倾凡和那个女人亲吻的一幕,再看到陆倾凡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看到他手上刀子指着季若愚时眼神中透出来的那种惊恐和慌张。

骆霖飞就这么笑了起来,再看向季若愚,发现这个女人眼睛里头,已经没有了恐惧,而是一种空洞的,绝望的眼神,就这么定定地朝着陆倾凡的方向看过去。

骆霖飞嗜血地笑着,嘴唇轻轻动了动对着季若愚吐出一句,“看来,你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的男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忠诚啊。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真想知道,陆倾凡会是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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