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袁伂也无条件的由得他胡闹,因为杜闲两手空空地离家,没有银子,所以他便掏出了积蓄给他买田,买种,对此,钟杭只能摇头,这两人一个能折腾,一个能包容着另一个折腾,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夏生树倒是挺好杜闲的种瓜事业的“说不定西瓜就喜欢那样的沙土呢?”
钟杭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我管他能不能种活呢,只是为何非要拖上我们明天一起去给他再翻一遍地,真能作妖啊。”
“嗯,啊杭说的对,不过杜闲不是说,他种瓜的诀窍不能叫人看去吗?”
“你听他哄你,肯定是他舍不得再花袁大哥的钱了,所以拽我们俩去干白活呢。”当然了,钟杭也知道,说起干活,自己肯定是顺带的,小草才是杜闲的主要目标,所以他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呸,损友,整体算计着占我家小草能干的便宜。
不过钟杭也知道,惊蛰这般时候,正是一年中除了秋收,农活最多也最要小心的时候。大多人家的地都已耙过一两遍了,元宵后种下的油菜也抽了出来,种在鱼塘边的梨树每日都要去看护新芽,去弱疏除,水稻,小麦眼瞅着也要撒种了,正是村里人手紧缺的时候,所以杜闲才把注意都打到了他们头上。
没办法,撩起袖子下地吧,就当作强健体魄好了,毕竟秋闱也是很考验体力的。
于是,抱着锻炼心态的钟杭,在第二日卷了裤脚下地时,握住了犁把子不到一刻钟后,手心就被磨出了一个小水泡,疼的他呲牙咧嘴。夏生树与他并排同时下的地,现在已经要往回犁了,杜闲比钟杭要有自知之明,一开始便只在袁伂犁过的地后那个小耙子松一些细土块,拔拔杂草。
钟杭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了,白皙的肌肤在太阳底下反射着莹润的光泽,几乎没什么肌肉的小腿肚子在往前推犁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抖,看着又可怜又可爱,叫对面的夏生树见了,推犁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好在杜闲买下的沙地土质疏松干燥,几人倒也不会像下稻田那般溅得全身都是泥,期间倒是有几条被陆大勇他们留下的蚯蚓被翻了出来,钟杭刚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条,吓得他到现在为止天灵盖还在发麻。
这时,已经完成一整条田垄的夏生树又回到了钟杭身边,眯着眼看了看努力前行但是几乎等于原地踏步的啊杭,欣赏地打量了一番后才过去夺过他手里的犁把“啊杭,你还是一起去敲碎土,拔拔杂草什么的吧。今天活有点多,我和袁伂两人干快一点。”
钟杭十分顺从地松开了犁把,只觉得自己现在比被小草翻来覆去弄了好多次都要累“呼,农户人家们可真不容易啊,小草,你也要悠着点干活,也要停下来歇一歇啊。中午的饭就由我与和敬给你们准备吧,我最近好像掌握了点做饭的诀窍!”听了这话,夏生树心里默默同情起了袁伂,想到了啊杭和杜闲的手艺,那是难吃的各有千秋。他还与自己不一样,自己可以咽下去后直接用妖力消化,袁伂么,会不会吃坏肚子啊?
显然,当袁伂听说午饭由杜闲钟杭来做的时候,脸上凝滞的表情也足以说明他内心的不赞同,但是,当杜闲兴奋的抛掉手里的杂草,拍着胸脯和他保证的时候,他还是叹了口气,妥协“好吧,但是要小心,别把自己烧着了,也别把钟杭家给点了,尽量做的清淡点,简单点就好。”
得了批准,早已在田里干的腰酸腿疼的杜闲迅速直起腰,拉着钟杭就开溜了。
“现在就走?太早了吧?”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走,我们借车去镇上酒楼给他们打包点饭。”
“啊,你不是说...”老实人钟杭没想到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想着要自己动手,本来有自知之明的他还打算劝和敬不要亲自给袁伂挖坑,现在看来,好友对自己的手艺也是有个清晰的认知的。
“你别说你当真了啊?我像是这种虐待媳妇儿的人吗?”杜闲斜睨了钟杭一眼,脸上满是不正经的调侃笑容。
钟杭懒得和他计较,心说,你这种嘴上相公和我这样身体力行的相公,完全不是一个高度的呢。
两人拎着鞋,赤着脚往家里走,全身脏兮兮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白净的斯文样,就和村里刚下地摸鱼回家的小痞子没什么两样。不过钟杭倒是觉着挺自在,脚底沾了一层灰土,膈在地上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只要挨着田垄边的杂草上走,也还能忍受,反正地离他家也不远,他就不穿鞋了,省的小草还要洗。
杜闲也赤着脚,左手拎着鞋,右手拿着小耙子霍霍的甩,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看起来比钟杭要不正经好几倍。
不料,当两人快到钟杭家门口时,杜闲却看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无比骚包精致的马车,旁边还站着一位高挑的男子,此时正不耐烦地绕着马车打转,杜闲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修毓!我三哥,肯定是我三哥来了,我认得他的马车!耙子你先拿着,我....”
没等杜闲说完话,那边,杜闲的三哥等了好久都没见着人,现在看见了他们,便向他两走来,本以为是村里干活的村民,还想打听一下自家弟弟的行踪,结果,却没想到,这个浑身散发着贫农气息的秃小子,是自己从小娇惯宠爱的弟弟!杜三哥瞬间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脑袋涌,指着杜闲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又心痛又生气“你!你!你怎么你弄成这个样子!”
杜闲见势不妙,忙把耙子塞到钟杭手里,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穿好鞋,走过去抱住他哥的手臂,将人往自己的小破屋方向带,本想讨好卖乖,却没想到在自家哥哥袖子上印下了一个泥巴掌印,看着三哥脑袋上的青筋,杜闲视死如归地回头对钟杭说“啊杭,我先回去了。”赶紧去找我媳妇儿通风报信啊,救命。
钟杭担忧地看着杜闲几乎是拖着他哥离开的背影,两人走出几步后还可以听到杜闲三哥超级大声的咆哮“他还敢叫你一起下地?!”“你还要给他备饭?!”“......”
......钟杭心里默默同情了袁伂一会儿,他的大舅哥,只一个出马,看起来不太好处理啊。
后来,杜闲和钟杭谁也没去镇上,是杜闲三哥派了人去请了七八个厨子来现场做,排场弄得十分大,叫有些好事的村里人还来和杜闲打听,他家是不是要办酒。
钟杭婉拒了杜闲三哥一起吃午饭的邀请,从家里后院跑去了田里,提前通知了袁伂此事,并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大哥,你待会儿先偷偷从我家后院去打水洗漱一下吧,打理一下自己,毕竟杜闲三哥,现在看起来很...嗯,有点暴躁。”
袁伂看似镇静地点头“多谢。”但是捏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夏生树也催他赶紧走,等袁伂走了,他就可以再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将地给犁好。
等袁伂走了,杜闲默默地递上手里的一瓮水,看着夏生树将手剩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吸光了里头的水“我喝饱啦,谢谢啊杭。”
钟杭晃了晃空空的水瓮,心想:小妖精大概也是水做的吧,还好家里有口井。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拖!我就是个拖拉机!为什么进度还是很慢!呜呜呜哭辽
第57章 五六
惊蛰过后,很快便是春分,从开年就忙碌到现在的村里人,几乎个个都瘦了一圈,过年积攒的那一点油水也全挥洒回了田里头,看得正埋头读书的钟杭也直叹庄户人家的不易。用“春风满脾肝,辛劳沾满襟”来形容一刻不停的农夫们再合适不过了,心有所感的钟杭,连这段时日拿去呈给老师过目的策论,也变得更偏重于实务利民方向,较从前多了一份鲜活的民情民意于其中。
他与小草,还是村里人看来不用干农活的,顶顶悠闲的两人,除了小草偶尔会去帮着袁伂在瓜地浇浇水,除除草,此外便再也没什么要紧活计了。族里的铺子在古同镇里也开了起来,钟勋的管事做的不错,前几日还被族长夸了一番,细致能干,先前欠下的银子也慢慢还上了,娘俩日子也变得宽裕了些,昨个儿还拎了只芦花鸡到钟杭家道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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