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夏家父子是他的责任,那我们是什么呢?我们是他的牺牲品吗?
昨天我救回了一只受伤的小鸟,晚上夏砚池发病了,爸爸很生气,将小鸟扔了出去,今天早上我发现了它的尸体。
我好难过,我好恨他。
妈妈,求你来看看我,我很想你。
……】
看了几段,我意识到这是宋柏劳小时候写给他妈妈的信。窥人隐私总不太好,我没有继续往下看,将它折起来与其它几封信叠在了一起。
打开那本摄影集,我在一页介绍“红嘴相思鸟”的书页中发现一只空的信封。
信封已经泛黄,颇具年代感,写着地址收件人的那一面被盖了硕大的“退回”字样,该是没能成功寄出。
我不禁生出无限想象,幼小的宋柏劳日日盼着母亲能来接他,在连续写了几封没有回音的信后,他于希望中收到了自己被退回的信件。他终于意识到对方可能已经不辞而别,离开了那个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他的信无法传递给任何人,他的痛苦亦然。从此他放弃挣扎,藏起这些信,直到连自己都忘了它们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突然升级做父亲的缘故,哪怕宋柏劳现在活得潇潇洒洒还是个不得了的大混蛋,但想到曾经有一度他也如此无助绝望过,我便心中酸楚,为他不平。
做了父母的人就会看不得孩子受罪,原来是真的。
我轻叹一声,将信件重新塞回信封中,夹回原来的书页。正打算登上梯子把摄影集放回原位,门外忽地响起宋柏劳模糊的声音。
“宁郁呢?”他不知像谁询问我的去处,口气很不好。
“好,好像在图书室……”
我心中惴惴,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慌张之下将手里的摄影集随便塞进了一旁书架上。
刚塞完,图书室的门便被大力推开,宋柏劳一身怒意出现在我面前。
我扶着书架,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
宋柏劳急匆匆要见我,真见了我反而不说话了。他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沉着脸看了我片刻,调转脚步往沙发上一坐,将平板丢到了茶几上。
屏幕因为他的动作亮了起来,他散漫地靠坐在那里,一手支着下巴,食指点在侧脸上。
“看看。”他看了看我,又将视线落在平板上。
我不安地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平板看起来,一看之下有些震惊。
“惊,夏盛集团总裁宋柏劳新婚夫人竟是琥珀抄袭主播宁郁。”宋柏劳语气毫无起伏地念出了我正在看的这篇报道的标题,“不仅他们惊,我也很惊讶。”
我小心放下平板,吃不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兴师问罪,还是单纯表达被蒙在鼓里的不满。
“我已经直播两年了,你之前也没说我不可以有工作……”
他冷笑着打断我:“直播两年,之前一直没露脸,前两天突然露了个脸,还告诉他们你嫁给了一个alpha,你挺有想法啊。”
我心中一紧,明白过来,他是觉得我在利用他炒作自己。
“不是。我……那是意外,是宋墨忽然跑过来……”
宋柏劳眉心猛地一蹙:“别扯宋墨。”
他的语气太过严厉冰冷,叫我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再出口的声音都要细弱几分。
“我就是一个直播做蛋糕的,又不是娱乐主播,哪里有炒作的必要……”
这话说得其实也不对,向平他们不就是拿我炒作自己的吗?现在他们直播火热,连带许美人生意兴隆,军功章也有我的一半。
“那抄袭主播又是怎么回事?你还做了多少蠢事最好今天全说出来。”他一脚踹在茶几上,将茶几踹得都歪斜了两分。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耳边紧跟着响起宋柏劳不容反抗的命令语句。
“坐下!”
我眼皮猛跳了跳,大跨一步,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屁股只敢占个边儿,也好随时随地跳起来逃命。
“是这样……”双手放在膝头,我垂着眼,盯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盖,回忆起两年前的事情。
向平会恨我,现在想来其实早有迹可循。
他身为师父独子,却得不到师父的认可。师父整日拿我与他做比较,训斥他样样不如我,甚至想要通过撮合我俩的方式将许美人交给我掌管。
身为beta已经够苦,他还要被同为beta的我踩在脚下揉搓,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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