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夫人投毒,若不是沈老爷花心,若不是那些小妾——她要这些伤害过二少爷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一夜之后,她成了杀人凶手。
红薇在树丫上翻了个身,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猛然睁开眼。
一树盛开的繁花下,摆了小案和软垫,二少爷坐在案旁微笑着向她招手,阿书则在旁边对案上的零食挑挑拣拣,见她呆在一边,眼睛一眯,道:“本少爷难得亲自招待人,算你运气好,还不过来?”
红薇在纷纷扬扬的落花中走过去,接过二少爷手中的酒杯。沈长月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红薇被看得脸红,她低下头,那干净的酒液中落了几片花瓣。忽然融化成一线血色,将整杯酒都染成赤红。
她猛地将酒杯甩出去,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去死吧凶手。”
谁?是谁?她睁不开眼,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眼前的景色越来越远,她伸出手企图抓住那一片衣角,可那本是镜花水月,又如何抓得住?
人死了是鬼,鬼死了呢?
她在朦胧中听见二少爷温柔的声音,“不问自来为花客,或饮酒,或对弈,或弹琴,或论时事英雄。世间人人飘零,不可强求。但,我有独爱一种。”
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了,她却听得清楚:“——唯其芬芳散尽,尤为我长存。”
她感觉到剧烈的痛苦,仿佛是当年饮下毒药之后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想,自己终究没有出去,这花客,当得也算是尽职了。
☆、沈公子(七)
半夜雷声隆隆,大雨倾盆,有一黑影立于窗台之上,“沈公子,你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
柳画梁猛然惊醒,急喘了几下,只觉得胸闷气短。
“怎么了?”雅天歌立刻醒了,撑起半身替他抚了抚胸口。
柳画梁深深吸了口气,道:“那天夜里还有一个人——”
雅天歌皱起眉头,道:“是那棋子捣的鬼?它入你梦境了?”
柳画梁忙按住他的手道:“这当是她无意为之,就如我们踏入楼里便会被从前的记忆波及一般。”
雅天歌道:“那你可看清第三人的面目?”
柳画梁道:“天色太暗,那人又背对着窗,看不清楚。不过……”
柳画梁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嘴唇。
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被雅天歌整个人圈在怀里,眼神闪了闪,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他顺手挑起那根编好的小辫子,往雅天歌的下巴上挠了挠。
雅天歌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赶紧缩回手脚,翻身下床。
柳画梁笑眯眯道:“小蛮公子,‘扎辫子挠自己下巴’和‘搬石头砸自己脚’更喜欢哪个?”
雅天歌:“……”
第二天,柳画梁翻遍了整个宅子都没有找到红薇,他皱着眉道:“怎么可能?这瓶子真有那么丑?”
柳画梁站在紫薇树下,一朵花从他头顶掉落下来,被雅天歌伸手接住。
雅天歌微微蹙眉,将手上的东西给他看,那是一朵紫薇花,花瓣已经干了,颜色却依旧鲜艳,凑近鼻尖竟还有淡淡的香气。
柳画梁觉得奇异,顺手将干花塞进了雅天歌的书箱。
这时,柳画梁觉得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以为是雅天歌又手痒,笑道:“怎么?想给我的衣服也打做麻花?”
雅天歌的脸微微红起来,轻声道:“你说什么?”
“我……”
这时有小厮来通知他们前去用早膳,二人便不再计较,一起随小厮去了。
上了饭桌,柳画梁不禁感慨,多年过去了,沈少爷的性子倒是收敛不少,竟等着他们一起吃饭。
柳画梁看着满桌饭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又放下,笑道:“沈少爷,昨夜睡得可好?”
“我睡得好不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沈隅道,“倒是你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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