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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很柔软, 是他一贯喜欢的暗色，衣服边上还有暗纹，看起来有种低调的美。

“秦明。”

施秦煜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床那边传来，秦昭松开了抓着的衣服，走到了屏风里面。施卿煜刚睡醒，因为撑起上半身的缘故，胸襟大开着，露出了面前的一片白色。秦昭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施卿煜，但呼吸还是停滞了一下。

秦昭转瞬恢复正常，一脸正经地把搁在旁边的衣服拿来帮施卿煜穿了起来，边穿边用淡淡的语气对他说，“刚才侍女送了明晚进宫的宴服来。”

“哦？那件衣服啊……”施卿煜想了一下，了然，不过转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你那件送来了吗？”

秦昭低头给他系着腰带轻声道，“来了。”

施卿煜含着笑看他，“秦明你喜欢吗？”

“……”秦昭顿了下，平静地应答，“喜欢。”

施卿煜看着他的样子，在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样子呢？

“推我过去看看吧。”施卿煜拉了拉秦昭的衣服。

秦昭余光扫过自己的衣角，点点头，把施卿煜抱到了轮椅上，然后推到了屏风外面。施卿煜来到桌边，直接就忽略了自己的衣服拿起了秦昭的那套。他细细地摸了摸衣服的料子还有一些勾线，似乎还挺满意的。

施卿煜笑道，“秦明，你要不要试试，明天不如你就穿这套和我一起进宫吧？”

秦昭看着他，最后还是把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接过施卿煜递来的衣服，秦昭也没想太多，直接就当着他的面把外袍脱了下来。施卿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秦昭被盯着穿衣服也不是一次二次，很自然就披上了施卿煜让人做的衣服。

秦昭本身性格就很沉稳，体格健壮，肩膀宽阔。这么一身束腰的劲装穿在身上，霎时就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抬高了一个水平。如果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就是秦昭贴的假面太过平凡。

如果只看背后，秦昭还真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宽肩窄臀，高大挺拔。但是一转到面前看到他的脸，大概被吸引的人都会产生一种被欺骗了的失落感。实在是秦昭的脸普通得毫无特色。

施卿煜看着秦昭的五官，嘴角的笑就越发的深。

秦昭注意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施卿煜摇头，开玩笑道，“就感觉你的脸和身材……有些不对称。”

“是吗？”秦昭敛眸，含糊而过。

施卿煜撑着下巴看着秦昭把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整齐地叠在一块，不由失笑。

下午的雪停了，府内的下人赶忙去把走廊还有大门处的旧灯笼都给摘了下来换上了新的，侯管家也顺便出了一趟门，把遗漏下来的一些年货都给备齐。

晚上施卿煜唤来了秦昭，和他就这么地坐在了房间中品起了酒来。上午的风雪似乎把下午和晚上的量都下完了，今儿的夜晚只有凉丝丝的一缕风时不时吹来，房间内昏黄的光线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拉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虽说是陪着施卿煜喝酒，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施卿煜在喝，秦昭在看，毕竟秦昭的身份还是施卿煜的护卫，一个护卫怎能因喝醉酒而误事呢。

施卿煜也没逼着他，自己自斟自饮也颇为雅致，兴到浓时还会轻轻地呢喃一两句诗词。秦昭听着他念过的诗句，眼神有些深沉和意味不明，在施卿煜没有注意的地方，带着打量的目光看了他许久。

次日，侍女给秦昭还有施卿煜送了一碗甜粥来，秦昭对甜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不过还是在旁边陪着施卿煜吃了一碗。

在他们吃完后，侯管家便走了过来，“王爷，该去换桃符了。”

桃符，既写着“神荼”、“郁垒”的桃木板，会悬挂于门首等到来年再摘下来换上新的，用于祈福灭祸，压邪驱鬼。

因为施卿煜腿有疾，说是让施卿煜去换，其实大都是小厮爬上门首把旧的桃符摘下来，然后接过经施卿煜经手的新的桃符张挂上去。

今年多了秦昭，这项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身上。秦昭在败雪山庄还真没注意过这换桃符的事情，至多走路时在庄里看到了仆役们贴的窗花。

来到门口，秦昭也不用扶梯，直接一跳，就把施卿煜说的沾满了灰尘，颜色已经变得深黑的桃符摘了下来。施卿煜把手上的桃符递了上去，秦昭伸手到了一半，忽然收回了手问施卿煜，“王爷，你要试试吗？”

施卿煜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一时有些愣住。

秦昭把旧桃符放到了同样呆愣住的侯管家手上，指着门首道，“我可以抱着你上去。”

“这，这太危险了。”侯管家反应过来连忙表示反对。

不过施卿煜似乎已经对秦昭的话感到有所兴趣，秦昭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默许了。直接就揽住了施卿煜，把人整个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王爷，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秦昭淡淡道。

施卿煜笑了，只觉怀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强而有力，还带着炙热的温度。

因为要绑桃符，为了安全起见，秦昭还是抱着施卿煜上了扶梯。侯管家在一边看得简直心惊肉跳，围着扶梯各种瞎打转，弄得旁边守着的护卫也是满头冷汗，就怕发生什么意外。

施卿煜这个当事人倒是比他们还淡定，当把桃符挂好后，秦昭就带着施卿煜飞落到了地上来。

对联这些不用施卿煜经手，等他们挂完桃符回到府里的时候，一些地方已经贴上了大红的窗花，施卿煜还饶有心情地开秦昭的玩笑，“这么一看，倒像是府里有谁在办亲事。”

秦昭：“……”他们两人就走在路上，两边是一盏盏的红灯笼迎风飘扬，真要说办亲事，他们不就更像是亲事里的主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