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转开脸,不置可否,只面无表情地看何云川继续修剪。
你来我往说有多尴尬,却也不至于。只是气氛难免凝滞,唯有何云川在状况外,他把玫瑰修剪了一半,问温渔:“挑好了没?”
温渔颓丧地放开手:“我真不会搞这些,你帮我建议吧。”
何云川料到结局似的,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做个小花篮吧,插上花泥,摆的时间久一点。你喜欢什么?向日葵可以吗?”
“行。”温渔说着,跟何云川走进了花店里。
只留下两个人在外间,遮阳伞撑开,一地阴凉,夏逢意等了会儿,还是不请自来地挪进伞下范围,在商秋对面的凳子坐了。
他捧着那杯茶,手指胡乱地摩挲杯壁,但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就好像许多年的时光也顷刻融化在沉默中了。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温渔抱着一小篮被装饰得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出来,何云川送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剪子,两人说笑着,温渔向他道谢。
“就走了吗?”商秋站起身。
“刚才时璨给我发消息,说早点回家吃饭,这个天气,太热了。”温渔说,抢先一步抱着花走去开车,将小花篮小心地放在后座。
接着他就没过去了,任夏逢意故意落在原地。
他有所思的神态维持到现在,也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再起身看向商秋,竟有些释怀了。夏逢意飞快地揉了下鼻子:“那我也走了。”
“不送。”商秋说,朝他笑一笑。
“那……”夏逢意转向何云川,伸出手,“我今天才知道的,商秋是我大学时的学弟,他脾气很不错的,你们就也要好好地过。”
何云川不明就里,和他握了下手,只说一句谢谢。
像结束了一件大事,夏逢意又对商秋点了点头,这才把茶杯放回小桌离开。
他没如同来时一样坐温渔的车,而是打了个电话,喊其他朋友来接,说晚上有饭局。被温渔嘲讽你少喝点酒的时候,夏逢意不生气,夹着一根烟在路边抽,仍是笑眯眯的样子,好似完全没有改变。
车不多时就开到,他钻进副驾关了门,却没忍住看了一眼那家花店。
橱窗外的玫瑰红得像一簇火焰。
有许多事压在心里,连同光阴一去不回头。虽然有一点遗憾,很想问你对我还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呢?——
可看他现在过得这么好,又觉得这些话都不用再问了。
释怀就像雨过天晴。
“我回来了。”温渔摁了指纹锁开门,抱着花篮,暂时放在玄关。
沙发上要死不活的肉松耳朵动了动,即刻原地满血,一个箭步冲到温渔面前,熟练地撒娇。这条小土狗吃好喝好两个多月,已然大了一圈,温渔嫌它抱着手酸,蹲下身摸肉松的肚皮,和他玩了好一会儿。
崔时璨端着个盘子出来,看见盛放的向日葵,无奈地说:“又买花啊?”
“生活要有点仪式感,这不是快七夕了吗?”温渔打发了肉松,换好鞋,拿起那花过去,比划着放在哪里最合适。
“嗯嗯嗯,仪式感。”崔时璨哑然失笑,单手搂过温渔,在他眼角亲了亲。
瞥见另一只手端的盘子,温渔回吻他,接着就探头探脑地看:“做什么好吃的,我闻到香味了——话说回来你今天不是上班吗?”
“藕盒,刚出锅的,剩下还……卧槽!”时璨猛地推开他,大步流星跑向厨房,去拯救被自己遗忘在油锅里的食物。
背后传来温渔嚣张的笑声:“崔时璨,你也有今天!”
厨房遥遥地是他的回应:“笑个屁!”
竟然有点恼羞成怒了,温渔想着,叼着那个刚被崔时璨塞的藕盒,快乐地坐回沙发上。肉松见状即刻跳上他的膝盖,温渔揉揉它的脑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被他一时兴起摆在电视墙旁边的向日葵静默注视这一切。
新的大件家具都搬回来了,整个房子不说焕然一新,也算全变了风格。过去冷硬轮廓的家具换成原木色,基调柔和,配合浅色墙纸倒不会突兀。阳台上的鸟窝秋千因为过于便宜猫在上头打盹,温渔没有拆掉,这时风轻轻吹,从客厅隐约可见一个边角。
电视放着前一天球赛的重播,崔时璨在家就喜欢开电视,无论什么节目都行。好像他并不在意主持人的念叨或者演员的尴尬台词,只想听个响。
温渔笑话他这习惯过于老年人,对方什么话也没说。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实在无聊,拿手机连了蓝牙,开始放歌——符合崔时璨听个声响,也不至于那么吵闹。
唇齿间藕盒的香脆意犹未尽,温渔踩着拖鞋一路小跑进了厨房。
“时璨,还有没有!”他说着,目光已经先一步发现白瓷盘子里整齐码着的藕盒,炸的金黄,有几块微微焦了,但闻着更添食欲,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拿。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blnovel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