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愁不悦道:“说谁没灵力呢?我不过也只是碎了一条灵脉罢了。让开。”
他抬手去拍娄酌架在他面前的手臂,却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直接栽倒下去,幸好被娄酌接住。
肖愁胸口一阵闷痛,也无暇顾及娄酌环在他腰间越来越紧的手臂,下意识抬手捂在嘴边,另一只手攥着娄酌的衣衫。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竟咳出一滩暗红的血来,顺着指缝留下,落在地上,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殷红的煞是显眼。
他就是淡定地甩甩手,拖着满手的粘腻扶着娄酌肩膀站起来,神色也看不出有何异常:“我去洗洗。”
可他越是毫无异常,娄酌就越像是要吃人饮血一般的目光,眼睛就在肖愁染血的手指和落了血污的地上切换。
他缘何能这般不在意?
难道就是觉得自己随时死了都可以,旁人如何伤心都没关系?
或者他就觉得根本就不会有人为此伤心?
无论怎么想,他心中的感情也太淡薄了吧?
原来他的洒脱根本不是由于自在,而是因为无情。好像手记上那个有着烈焰一般的热情的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娄酌伸手抓向肖愁衣角,把人往自己怀里拽去。
几年前他身量还不够,抱住这个人实在是难为他了,可现在他长大了,两个身量差不多的男人挤在一起,竟显得肖愁身形有些单薄了。
肖愁惊道:“做什么?”
娄酌低下头来,仿佛是深情地注视着肖愁,那双如大漠星月夜的幽邃眸子中仿佛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令人不自觉便能沉醉其中。
肖愁便也只是沉醉了那么一刹,马上就被唇上压过来的温度给弄了一出如梦似幻。
双唇相贴,一种热烈过头的温度弥散向四肢百骸,也分不清究竟谁是那个冰冷的,谁是那个炙热的。
事实证明娄酌还是非常纯情,只是单纯的贴着还有点颤抖,慢慢地远了去,松开了几乎是想要把肖愁揉到他骨头里的力度。
他用一种哑然的,微不可闻的,隐隐约约透着讨好,近乎祈求的语气道:“求你,别死,好吗?”
肖愁先是有一点反应迟钝,而后又笑起来,把娄酌猛地推开,怒道:“我没事为什么要死?”
娄酌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看着肖愁别过头去,大跨着步出了房间,只是又咳出了一口血来,腥气在不通风的房中漫开。
待到肖愁离去,娄酌才如释重负一般很不雅地倒在了地上,手臂搭在额头上,用袖子遮住眼。
难怪古来便说□□灭顶,原来情到浓时,不能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悬崖间的独木上,一步一痴伫,进退维谷,却令人沉浸其中。
也许这是当时年少,也许这会是爱,可是满眼血红的那一刻时的绝望无法忘怀,其余都并做飞灰烟灭了罢。
离宫恨草丛簇,离人强留不住。向晚月何簌,竟无残红归处。痴伫,痴伫,如何两相不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莫得引用。
我这成绩……原来我只是从一个冷频去了另一个冷频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这小兔崽子哪天能不给惹点事真是得千恩万谢了。
肖愁冷着一张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到阿清那处。
“阿清。”肖愁在门外敲门,听着里边的动静,“阿清?”
站了半晌,他都觉得这深秋寒风飔了,还没人给他开门。按说阿清的病情不会允许她到处乱跑,若是不给他开门,恐怕只会有两种可能……
肖愁激起一身冷汗,大声再喊了几下,无人回应,慌忙踹开门进去。
等到肖愁进去倒是松了口气,阿清好好在床上,见到肖愁来了,声音极小说了两句:“哥哥,你还记得郑神医说我活不过多少岁吗?”
肖愁道:“十年。”
阿清笑笑,惨白的脸上见不到半点血色,转过头去,在被子里低声点着数:“九月初四……九月二十……十月初七。今天是十月初七。我病了一个多月了啊……”
肖愁察觉有些不对:“怎么了?别学娄斟说话,明白点。”
阿清将头埋在被窝中,道:“哥哥……我自己知道我的状况,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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