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喻言森点点头,柯桥眸光闪烁两秒,走到门口,打开门。黑漆漆的楼道上,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明……明总。”
狭小的单间里,喻言森和柯桥坐在双人沙发上,明珩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管是双人沙发还是单人沙发,都略显局促。
“明总。”柯桥清了清嗓子道:“我父亲已经死了,柯氏不能就这样破产消失,作为子女,我一定要保住我父亲半辈子的心血。”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保住柯氏,没有人会阻拦。”明珩冷漠道。
柯桥正说到煽情处,被明珩这样一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转而看向喻言森。喻言森明白柯桥的意思,他该帮柯桥说话的。可是面对明珩,他该用什么底气,现在他跟明珩,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见喻言森犹豫着一直不开口,柯桥泄了气,只得自己硬着头皮继续向明珩寻求帮助。
“明总,以我现在的能力,要力挽狂澜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您放心,这次您帮了我,他日我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您!”柯桥恳切地说。
明珩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以为只要有满腔热血,就可以克服所有困难吧。
“……我是一名商人。不仅要考虑利益,也要考虑风险。柯氏作为一个投资项目,要将他从破产拉回正规,没有上亿的投入,是不可能的。经过这一次,柯氏遭遇信誉危机,被不少合作商拉入黑名单,要重建信誉,需要耗费多少人物力,你有想过其中的利害吗?”在谈判桌上,明珩都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可惜柯桥听得云里雾里,一脸懵懂。
他也知道,重整柯氏并没有那么容易。柯氏是家族企业,柯启明跳楼自杀,其他叔伯纷纷躲避,独善其身。
“据我所知,柯氏的财务危机并不是最近才产生的。早在几年前,柯氏就因为进军房地产业,资金链断裂,楼盘烂尾,资不抵债等等,已经岌岌可危。”明珩不疾不徐地往柯桥心口插刀。
见柯桥脸色泛白,颓然地低下头,喻言森心底也不好受。
“别说了。”打断明珩的话:“先让柯桥冷静一下吧。”
刚刚接受到父亲跳楼自杀的打击,再要面临这么残忍的事实,喻言森有点担心柯桥会承受不住。
柯桥颓废地低着头,整个人深深地埋进沙发里。直到喻言森和明珩一块离开,他都没有抬起头。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可见年久失修。
喻言森眼睛不小心晃了下,不知脚底踩到什么,踉跄着要往前摔去。明珩眼疾手快,抓住喻言森的胳膊,反手将他拉进怀里:“你没事吧?”
“没……没事。”一瞬间,喻言森感觉脸上烧得慌,赶紧低下头,怕明珩看出什么端倪。
从明珩怀里挣脱出来,喻言森闷头走进电梯。
坐在明珩的车上,回到基地。喻言森一言不发,脑子里全是柯启明慈祥的笑脸,还有柯桥在一块逃课玩闹的画面。他跟柯桥那么多年的兄弟情,现在柯家有困难,他却什么都帮不了。
心中懊恼、难过失落,种种情绪交杂,更加不是滋味。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喻言森看了眼窗外,这次如果不说,下次也许更加难以启齿。
“明珩,你能不能……帮帮柯氏。”喻言森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见喻言森低着头,连直视自己都不敢。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接受批评,在心里叹口气,他就这么可怕吗?或者他给出的承诺,就这么让人无法相信?
就算如此,明珩还是觉得喻言森这可怜胆怯的小模样怎么这么惹人疼。
“阿木,你还记得我跟你结婚那天,说过的话吗?”
结婚那天……喻言森愣愣地抬起头,在脑海中回想明珩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寻思很久,还是一脸懵逼。
说实话,结婚那天喻言森全程跟吃多了药似的,连怎么被带到民政局的都不记得了,还能记得明珩说过的话?
明珩认命地放弃,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喻言森的头顶。喻言森的发质细软,被摸了下,头顶就翘起一束呆毛。明珩看了心底化成一滩水,这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忍不住又伸出手摸了摸,喻言森感觉此时现在就好像是被捋毛的小狗,虽然有点没尊严,但不可否认,还是挺舒服的。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办到。”明珩慢慢说道。
喻言森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明珩:“你说的是真的?”
明珩忍不住勾唇浅笑,伸手捏了捏喻言森的鼻子:“我不会骗你。”
“谢谢你,明珩。”喻言森高兴坏了,兴奋地抓住明珩的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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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喻言森就迫不及待给柯桥打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没人接,只得暂时放下电话。
走进训练室,队员们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
“怎么了?”喻言森走过去,坐到小野旁。作为下路双人组,喻言森跟他的关系一向最好。
“夏磊要转会了。”小野在喻言森耳边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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