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什么记性，是不是明天？”
伊泰嗯了声，他神神秘秘的说：“哥，明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伊牧没说话，他只希望这个惊喜不是惊吓就行。
伊泰念的重点高中，想也知道他当初那个成绩，家里给学校赞助了多少钱，才把他塞进来。
毕业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伊牧被安排在校领导后面一排。
一开始他是以为学校做出卓越贡献的学生家长被安插在这个位置，后来他是以荣誉毕业生的家长坐在这个位置。
重点中学的校长演讲水平跟普通中学的校长并没有什么区别，统一的长篇累牍。
伊牧坐下没二十分钟，伊泰的短信发过来。
伊泰让他别管什么狗屁没营养的演讲，去操场。
操场离礼堂二百米，伊牧顺着林荫道走过去。
放眼看去，操场上空无一人。
伊牧在原地站了一会看，脚跟旋转，就要离开。
突然操场上空传来歌声。
低沉的男声，哼着小调，过了前奏，唱起具有感染力的情歌。
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歌，大概是自己编写的。
伊牧不懂情歌，但是这首歌里表达的情感，他却意外的听懂了。
一个人总是看着一个人，就那样看着，没有机会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他焦急着，烦闷着，还有彷徨着。
前半段是压抑的，后面的音乐节拍渐渐欢快起来。
像是找到了自己一直仰慕的人，想通了某件事，不再彷徨，变得坚定。
伊牧知道唱歌的人是谁了。
智商超群，会唱歌，长得帅，这样的孩子如果走一条正常的路，前途该有多么不可限量。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伊牧抬起看，看见伊泰撑着栏杆，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伊牧看到少年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还有一丝稚嫩的脸上扬着笑，伊泰像一阵清风。欢乐的向他吹来。
“哥！”
伊牧站在原地，笑着看伊泰轻轻喘气。
“你自己写的歌？”
伊泰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社团里的哥们，我缠了他半个月，一直在改一直在改，昨天才定的稿。”
伊牧像个平常的兄长那样，摸摸他的脑袋。
“这次考的不错，想要什么礼物？”
伊泰慎重的摇头，“我们不聊这个，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操场吗？”
伊牧脸上的笑容不变。
伊泰发现一直少见笑容的伊牧，今天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笑。
他觉得伊牧笑起来很好看，有点记忆中的味道。
“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把他叫到操场，放一首情歌，然后表白。”
少年眼中的期待那么小心翼翼，他的手心里放着一枚钥匙。
“哥，我跟朋友组建了一个乐队，这是训练室的钥匙，你会来听我唱歌吗？”
有时候，宣誓或者告白并不需要单膝下跪和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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