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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是同性恋？

苏湫吟挂断联系，电脑显示已经传输完毕，她把U盘收好，将电脑放回原处，悄悄退到阳台边。

书房阳台的玻璃窗是从内锁上的，打开后无法关上，必然会被发现，更何况…苏湫吟看了眼窗外，对面别墅的后花园里正举办茶会，不少人视野都对着这扇窗户，直接跳出去太显眼，看来直接从书房走是行不通了。

一楼的关门声响过后，再没传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上楼梯的声音，苏湫吟决定冒险出门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轻轻推开一道缝隙，确认

走廊没人后，苏湫吟仿佛一只蝙蝠飞掠而出，贴在墙边，悄悄把门带上，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楼梯口。

李石一进门就将行李箱扔在了一边，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拿起一罐啤酒看了看日期，确认没过期后，抱了三瓶出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就一下倒坐在沙发里，摸出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调到体育频道，打开啤酒喝了起来。苏湫吟静静地蹲在楼梯口看着他，从李石的视角看不见她，这让她能很好的掌握情况，屋子里只有李石一人，总有机会可以出去。

听电视里传来的声音，看的应该是足球，苏湫吟默默地观察着李石，他本人和照片依旧有些差距，不知资料上的照片是几年前的，照片上看着人很精神，也充满着博学的气质，的确让人觉得就是一个大学教授，而眼下这个人，眼镜从细框换成了粗框，头发虽然梳整齐了，但却胡子拉碴，眼睛麻木无神，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啤酒，他眼睛是看着电视的，心里却好似在想些别的。

喝着喝着，手里的瓶子忽然空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晃了晃瓶子后，扔进了垃圾桶。用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并没有什么想看的，于是又调回了体育频道，李石叹了口气，伸手拿了罐啤酒，在沙发上躺下了，他侧躺着，拉开易拉罐，啜了口啤酒，又躺下来看着电视，不一会儿又侧起身啜口啤酒，简直像古代吸食鸦片的人。几次之后，他啤酒也不喝了，电视没关，就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面，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李石睡觉不打呼噜，苏湫吟也无法确定他究竟睡着了没有，但机不可失，等了十来分钟后，苏湫吟决定直接下楼，从正门出去。苏湫吟在红网的杀手榜排名不前，但是她的速度和敏捷却是无人出其右，看好相应的落脚点，她迅速地从楼梯口蹿到了正门门口，整个过程不过三秒，停下来的瞬间心脏跳动的频率极快，她停了几秒，确定李石没有动静后，小心翼翼地将头套和鞋套收好，换回高跟鞋，开门溜了出去。

李石家门口这个摄像头依旧是李石家的，所以应该还是被叶佩控制的，但是再往前走，就会被小区的摄像头照见，苏湫吟撩了撩假发，把手套收进包里，戴上墨镜，气定神闲地往前走，路过那个保安亭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果然不是原来的保安了，那个换班来的保安正在看监控，一边接着电话，说：“嗯，现在没问题了，可以看了…”

回到秋叶酒吧，刚推开叶佩房间的门，就看见他摆着一张臭脸看着自己，苏湫吟看了看自身，好像确实不太好看，尤其是自己还化着伪妆，细眉高挑眼，肤白唇薄，再配上波浪长发，要她自己说，怎么看怎么丑，她都不好意思照镜子。出去卸了假发，卸完了妆，掬了捧清水往自己脸上泼，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水珠衬着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总算能够直视自己的脸了，整了整沾湿的头发，苏湫吟又回了叶佩的房间，不知是不是灯光暗淡的缘故，感觉叶佩的表情又更臭了点。

懒得继续琢磨叶佩在想什么，苏湫吟把U盘递了过去：“能找到的资料都在这了，手机拍下的图片已经发到你的邮箱…”

“为什么不听我的指挥？”见某人没有丝毫的自觉，叶佩终于忍不住了。

“额…”苏湫吟愣了一下，“当时情况危急，资料还没传完，李石就回来了，我只好随机应变了。”

“即使资料没传完，你也应该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你这次存粹是侥幸，没有被李石发现，但如果，万一，当时你暴露了，我们原本计划要做的事情，就全被你毁了。”

苏湫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做的不过是我当时认为最正确的判断，如果直接中止传输，那这次的任务基本算是白费了，再想混进去，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语锋一转，话中带了几分嘲讽“原本计划？呵，你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告诉过我，说到底我不过是你们七组用来对付六组的棋子。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下次我一定完全遵从指示。”说完她便甩门出去了。

叶佩这番话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当然，她不是内部成员，计划不能和她说，这是自然的，也没什么好争。下到一楼，酒吧里有不少人说说笑笑，对了，才想起来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苏湫吟看了下钟表，九点多。一楼的环境很嘈杂，本来心情就不好，人一多，感觉周遭的空气都浑浊起来，更令人心烦，在口袋里摸到一根烟，苏湫吟问吧台借了个火，出了酒吧。

右手夹着烟，抽了一口，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没抽烟的习惯，只是以前凤先挺喜欢抽这种烟，出于好奇，她也偷偷地抽过，只觉得烟味呛鼻，一点意思也没有，始终习惯不了抽烟。凤先死的那天，她还没来得及给她收拾尸体，一伙来历不明地人冲进来差点把她抓走，在逃跑的时候偶然瞥见桌子上还剩一包没抽完的，便顺手塞进口袋了。

再后来她把那些追杀她的人引到叶佩的个人武器库，利用里面的兵器把那些人全杀了，自己才活了下来，身受重伤，还剩半条命，叶佩的武器库也被她毁了，连累叶佩一下被组织从纽约踢来了柳州。住院期间她还想偷偷回那个房间里看一下，但是房间被警察封了，进不去，以后也没去过，她甚至不知道凤先的尸体是被警察发现了，还是被那伙人带走了。

苏湫吟一边神游天外地走着，一边又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指尖上红亮的火光，在夜里格外晃眼。黑色的穹顶笼在头上，四周人群川流而过，各有去处，而自己仿佛一个多余的人，冷眼看着他人的喜怒哀乐，世事与己无关。莫名就想起今天看见的李石，躺在沙发上，一罐又一罐地喝着啤酒，没有想做的事，也没有要做的事，任由时间就这么走过，仿佛自己是躺在无底洞的冰渊里，簌簌的寒冷和无尽的黑暗将自己包裹，却也没有任何想要逃脱的念头。

苏湫吟恍神看着远处，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被灼到的手，随手将烟头扔掉，把手插到口袋里往回走。

或许是因为心情平静了下来，酒吧的环境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叶佩应该还在二楼淘选带回来的信息，苏湫吟坐到吧台旁，点了一杯白兰地，酌了两口，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在看自己。

就坐在自己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士，眼睛很漂亮，眼尾有些上翘，仿佛是一把勾子能勾人心魂，她的唇色鲜红，沾了酒液后更是显得晶莹剔透，也许以前烫过头发，她的头发近发根处黑且直，而近发尾处则略有些卷，落在露出的肩膀上，分外妩媚。

苏湫吟也看向她，举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那女人说话了：“我上次见过你，你是叶哥的妹妹？”

苏湫吟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又喝了一口，那女人靠近了一点，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她：“是亲妹妹？还是认的妹妹？”

灯光流过她的眼眸，仿佛水在瞳孔里面流动一般，苏湫吟浅浅一笑，几乎是贴在她唇边说：“你猜？”

“我不猜，”那女人伸了下腰，瞥见苏湫吟喝的酒，说道：“白兰地？葡萄酒的灵魂，我能有幸喝一口吗？”

几乎是一秒就听懂了她的意思，苏湫吟眼神闪烁了一下，左手环过她的腰轻轻地搂着，右手端起酒杯，看着她，喝了一口，随后吻了下去。唇瓣柔软，舌尖交织在一起，带着酒味的香甜，体内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楼么？”苏湫吟低头问她。

怀中的人轻微喘气，眨了下眼道：“当然。”

一夜情这种事情，向来是你情我愿，两人之间也没问姓名，甚至没留联系方式，苏湫吟没了任务，白天出去逛逛，晚上要是遇上美人，便得一夜春宵，好不自在。

国庆假期结束前一天，罗英打电话给江晚晴，叫她回宿舍住，晚上带她去好玩的地方。罗英和江晚晴从小学同学做到高中同学，大学两人填了不同的志愿这才分开，但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江晚晴家教甚严，很少接触到别人，也只有罗英会什么派对都叫上她。

晚上八点，江晚晴按着罗英说的地址到了西街，难怪罗英要她提前到宿舍住，这地方离学校近，而且聚会八点开始，恐怕要凌晨才会结束，如果住在家里，晚上八点就不会让她出门了，更别说凌晨回家这种事。

嗯…从奶茶店旁边这条街进去，到第四个路口左拐，然后第三个路口右拐，然后…江晚晴四周看了一下，终于看见了一个酒吧，就走了进去。酒吧里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罗英明明说已经到了八个人，就等她了，怎么都没看见人？旁边有个楼梯口，通往二楼，江晚晴估摸着应该在二楼的包厢里，便走上去看。包厢门都是关着的，总不好推开门一个一个看吧，罗英也真是的，也不说一下房间号。

江晚晴用企鹅号戳罗英：你们是不是在二楼？哪个房间啊？

罗英回道：213

江晚晴对着门牌号看了一圈，压根就没有标着213的房间，只好继续发消息：没有213啊

罗英收到消息后叹了口气，出了房间打电话给江晚晴：“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