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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爱你的。在无数个极深的黑夜里，我想念你，我想念那些时光。我觉得那不是假的。也许算是假象当中包含着真相吧。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爱你。我只是抱怨我自己当时没有保护好你。”

“什么保护不保护的，那也是一个骗局。”

“不是的，如果我们早一点出发的话……就算是什么样的骗局都成不了真。其实我这些年来也是在欺骗自己，我也在想你是不是一个骗子。但是我尽量的逃避那些想法，我没有想那么多。逃避了时间久了，我就觉得这一切无所谓了——就好像一个逃犯被警察抓到。我已经释怀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不害怕我伤害你吗？”

“第一，我不害怕。第二，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第三，我觉得你不会。”

“但是我还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配不上，因为这样让人难为情，我不要那个样子的幸福。”

桑德拉·弗兰科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惊奇，然后很快恢复平静。

“你是对我有愧疚吗？”

“你这些年来最大的痛苦就是你眼中的珍妮的离去。但珍妮并不是你的女儿，她的死也不是真相，一切只是一场骗局。你却为了这个骗局，这个幻影赴汤蹈火，甚至主导一次血腥的复仇。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彻底毁了你，所以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享受任何的幸福。你在克劳迪娅那里受的苦才是我应该得到的。”

“可是你明明可以有一个弥补你的过去的机会。”

“什么机会？”

“留下来。”

“我只是你的幻想的一种象征吧？我是杀手团养大的孩子，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甚至把你引入险境。我有什么值得你怀念的？你应该放下这一切，然后往前看，不要看我这个冒牌货，忘记我吧。”

“人总是有信仰的。在外人看来，信仰是愚昧的。但人总得有个支柱才能继续呼吸。在这方面我的确很傻。我也不知道对待你的我是真的我，还是对待仇敌时的我是真的我。”

“所以我就是你对于美好的一种寄托，是吗？”

“我之于你不也是吗？我们共同怀恋那段时光。那就给我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弗兰科女士，我爱你。但是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你已经是一个随时都会陷入危险的人，如果我在你身边，那就是危险加上危险，你每天都要走在钢索上。你不要这么愚蠢了，你能放下你人生当中最后的一点愚昧吗？”

“如果我再放下我身上最后的这一点点的感性，我就会成为一个完全理性的人。完全理性的人完全没有感情，也许只有戴安娜能够阻止我了。然而我的理性很有可能会把我对于戴安娜的爱吞噬——我本来像人的地方就已经太少了。你既然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能不能帮助我，让我活得稍微像个人？”

☆、无路可退

（亨弗里斯的相关剧情我会在《寻道者》正传里讲清楚）

亨弗里斯趴在了桑德拉·弗兰科的肩膀上。

这仿佛是她对她最好的弥补。

是的，桑德拉·弗兰科想活得像人一样，这就是她最大的执念。所以，亨弗里斯决定去完成她的执念。这也许是一时冲动，但和她的内心呼应。

但是她不会放过布莱恩·埃文斯，弗兰科也不会。她们两个报复埃文斯的方式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没有招供，但是我看到她往桑德拉·弗兰科的公寓楼去了。”

“什么？桑德拉·弗兰科的公寓楼？”

“是的。”

“那她就是桑德拉·弗兰科派来的卧底了，这点不用怀疑。”

“那桑德拉·弗兰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的，桑德拉·弗兰科是乔纳森的狗腿子——那个著名的黑白两道都抓着的乔纳森、之前要混黑社会现在想要办企业上岸的乔纳森。是乔纳森想要搞我，之前米娅·麦克劳德失踪了，乔纳森居然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我干的，看来米娅·麦克劳德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说起米娅，她已经回到了医院。自然是因为亨弗里斯觉得良心有愧。

医院和警方都分析不出绑匪的真实身份。

亨弗里斯本来是想让米娅帮助她理清一些哥特姆城里的案件，而且想要以她作为表面上对抗桑德拉·弗兰克的筹码。她本来想以米娅来威胁桑德拉·弗兰科和她合作，现在想想，这个方式有些幼稚。她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到30%就已经戛然而止。

她的计划一开始就不很牢固。她没有足够的人脉，只能靠绑架恐吓威胁还有欺骗，这样下去不能长久。

但是在桑德拉·弗兰科身边她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桑德拉·弗兰科会用尽全力来阻止她。

桑德拉·弗兰科是一个对于事件控制欲极强的人，她不会让亨弗里斯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尽管她知道桑德拉·弗兰科爱她。

她不知道这样活着是丑陋还是漂亮。在回归珍妮的身份后的一个小时，她就开始犹豫了之前自己的决定——人类总是这样复杂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