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三两下功夫, 消失在夜色的遮掩下。
方拾一往外看了两眼, 见已经找不到了, 便转身走了。
早在看到犼的第一眼时,他就隐约有种被重锤了一下的感觉, 许多尘封起来的记忆被翻开。
难怪在听见这个字眼的时候,他会生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楚歌控制幻境的时候,他也在控制自己的记忆和气息, 免得失控, 破坏了计划。
想起的越多, 他心情反而越是平静。
地下一天, 犹如人间十年,日复一日的拷打折磨, 哪怕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人, 都瑟瑟发抖得像个手无寸铁的书生。
尤其他被关在十八层。据书记载, 每叠加一层,苦难程度便是往上翻三十倍。
方拾一没去过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说法准不准确。
反正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哪怕刀尖猛地停在他眼球前,都没法让他眨眨眼感到害怕。
应辞最清楚底下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应辞已经尽最大可能把他从下面拉出来, 但是对他来说依旧漫长得够可以。
相信应辞也明白, 所以应辞才过不了自己那道坎。
方拾一冷静分析, 脑子高速运转着, 怎么才能让应辞跨过去。
结果分析来分析去,却发现这是没法去说的事儿。
感情问题, 只能等应队那个爱钻牛角尖的死脑筋主动想通。
要是等到他实在没耐性等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再说那只犼,狡猾多变,好食龙脑也并非传闻,只是它只敢对未成年下手,但也侧面反映了对方的确挺厉害。
在最混沌的时候,犼被关押进地牢,山水挪动,原本牢固不可催的地牢挪到了巫山的山脚之下,在一次大地震和无数小地震过后,犼挣脱地牢跳了出来。
好坏不坏地正撞上刚关了地缝的两个人。
想想都是泪。
可能就是宿命。
方拾一捋了一遍记忆,他只记得自己从十八层怎么出来——
应辞在他前面开路,一路掀翻了地府无数职员,顺带又把那些天天在他身上划拉刀子,浇滚油的恶鬼全碾压式地报复了一通。
帅是真的帅,用天神降临来形容好像不太合适,倒是比修罗还修罗,遇鬼斩鬼,愣是血洗了人家的地狱。
最后两个人沐着血从底下爬上来。
但是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又凭空多了一对便宜爹妈,还被啃了脑髓,这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想想,说不定爹妈被吃,也是那只犼的手笔。
方拾一垂着眼,想着,等应队的榆木脑袋开窍后,他得好好盘问盘问。
他站在墙角,静静看着应辞大步跨出,站在那只犼的面前,气息波动强烈得难得让边上三个学生都有些受不了。
他稍稍搞了一点小动作,好为那三个学生隔开应辞不分敌我的压制。
他看看那三个脸色煞白煞白的学生,在心里啧啧了一声:所以他当得了人家老师,应队只能当人家队长,光走肾教人家怎么打架,不走心关爱学生。
在楚歌的幻境里,方拾一看见应辞把手插进犼的屁股里的时候,有些吃不消,没想到犼的脑子里有这样可怕的小剧场。
他用余光瞥了眼应辞,男人的脸反正至始至终都是阴测测的,可能更阴了一些吧。
后来应辞临跳窗前,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方拾一险些要打开。
方拾一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都是楚歌折腾出来的幻觉,才忍住没去拨弄自己的头发丝。
他转身走到三个学生进去的那个小房间,冷不丁转开门把手,拉开木门,三个学生叠罗汉似的一个个往外跌,楚歌这个伤残被叠在最下面,诶哟诶哟地喊着。
方拾一眼角抽了抽,朝三个学生露出一个和蔼关爱的笑。
“听出什么名堂来了?”方拾一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三个倒成一团的学生,温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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