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没理他,自顾自地接着说:“小哑巴,你是我见过的,最……”
他话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滚,弯着腰就吐了。
邹延没有躲开,手放在他背后不时地拍着,等他吐完了,邹延趁他此时虚弱得没力气,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丁洋并不安稳,他挣动着要爬起来,邹延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死死地压着,愣是没让丁洋挪一下。过了很久,底下的丁洋渐渐不挣扎了,邹延喘了会儿气,确定他是真的睡过去了,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屋子里一片狼藉,他靠墙站了一会儿,才有了收拾的力气。
丁洋这一场宿醉,睡得几乎不省人事,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他是被水声吵醒的,醒来时看见外面风吹雨打,窗子里好似水帘洞。
隔着嘈杂的雨点声,他还听见屋子里细细的水声。
漏水了?丁洋爬起来,却在洗手间撞见一个人。
邹延当时正关上水龙头,手里拿着湿哒哒的衣服——是丁洋醉酒时身上穿的那件。
他一夜都没走。
“你……”才开口,丁洋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丁洋闻到自己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于是咽下了不知所云的话,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木板的,用的年头久了,板上有一条长而明显的缝。
丁洋冲了会儿澡,门缝里透过的光忽然暗了,他隐约看见有人走过来。
而且那个人站在门口,一直没走。
他不愿去想邹延蹲在浴室门口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可他比谁都明白。
正如他也产生过同样的念头。
卑鄙又可耻。同时又狂热得仿佛走火入魔。
他应该赶他走。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邹延把怀里的干衣服放在板凳上,没有来得及思考是走是留,一抬头就撞入一个湿热的怀抱。
他被丁洋抱起来,下意识地勾住对方的脖颈,两个人身体相贴处湿漉漉的,丁洋洗完澡没擦水,身上的水珠滚落,打湿了邹延的衣服。
他又闻到邹延身上的脂粉香——这味道上头,轻易就能教人沉湎于温柔乡。
丁洋走到卧室,把他压在床上,动作几乎粗暴。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就是觉得我特厉害,想让我当你靠山,”丁洋说着顿了顿,“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想上你。你介意吗?”
邹延怔了怔,对他摇了摇头,随后他搂住丁洋的脖颈,吻了上去。
丁洋没有像之前两回拒绝他一样,他摁着邹延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就像一头压抑了许久的野兽,他咬住邹延的下唇,舌尖勾着他缠绵而犹嫌不够,还要舔吻他的上颚,邹延轻而难耐地喘出声时,丁洋吮咬他的舌尖,让声音消弭于唇齿间。
让他出声,又吞咽他的声音。
丁洋吐息间含着滚烫的酒味,唇舌都是火辣的,邹延从未尝过这么凶猛的亲吻,眼角淌下泪,可他却紧攥着衣角,不但没有推开丁洋,反而把他拉得更紧。
丁洋不懂什么是温柔,他是畜生,畜生只会发疯,而邹延甘愿承受他的疯狂。
他的旗袍裙摆被撩到一边,丁洋粗糙的指腹摸过小腿,勾着他的膝窝一路触过白嫩的大腿,带着一股狠劲深入腿根,最后没入尾椎骨,一把扯下他的内裤。
邹延在这一刻心慌意乱,他夹紧了腿,抓着丁洋的手不停地摇头。
丁洋盯着他似笑非笑:“到这儿就不行了?”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想起小阁楼里的男人,还有嘎吱了一夜的床板,语气渐冷:“床上的事一旦起了头,谁喊停都不作数。”
邹延发不出声音,只是摇头,可丁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润滑,他的手指猛地没入邹延的后穴。
“唔!”被他粗糙的指节野蛮地侵入,邹延疼得出了声。
丁洋的指尖发烫,眉头皱起来。他抽出手指,仿佛抽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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