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漂亮的哑巴仿佛天生就会勾人。他的嘴唇很软,舌头灵活得不像话,长长的头发落在腰际若有似无地蹭着,腹部酥酥麻麻的痒意像蚂蚁在爬,而快感却如潮水般涌来。丁洋有些窒息,心里怨毒地想起桥南灯火通明的夜总会,还有晃荡的小阁楼。
什么天生的尤物?他比谁都清楚邹延在情事上的技巧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就这么欠?”
遮羞的被子骤然被扯去,丁洋低沉的嗓音擦过他的耳朵,邹延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丁洋忽然摁着他的后脑勺,胯下狠狠一顶,邹延的眼泪瞬间就落下了。
喉咙里溢出吃痛的呼声,邹延连鼻尖都是红的,看起来很难受,可他却依然温柔地吮吻它,含着珍宝似的,舍不得吐出来。
丁洋的理智被心火烧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经年压抑的情绪忽然爆发了。他发了狠地冲撞起来,在漫长的折磨后,发泄在邹延嘴里。
灭顶的快感之后是无尽的空荡。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恶心,肮脏,卑劣。
晶亮的液体从邹延的嘴角滑落,混着血丝。他的唇角被磨破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捂着嘴咳嗽。
这时丁洋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乎到了崩溃边缘——他忍无可忍地掐住邹延的脖颈,威胁他:“吐出来!你吐出来!”
可邹延当着他的面,咽下去了。
这个疯子!
他在短暂的失神后跨过了欲念的边缘,兽性迸发——要疯就疯个够。
那一刻丁洋清醒地看见自己疯魔,他含住了邹延的嘴唇,狠狠地啃他咬他,把他压在身下,吻得双目失焦。
邹延跟他一样疯,他们两个中间隔着一条深深欲壑,必须要大兴土木。两个人疯狂地拥吻在一起,谁都清楚地看到了黑暗,可是谁都不想清醒。
邹延嘴里的每一丝甜都被他搜刮,血腥味淡淡地弥漫开来。
他俯身咬开邹延领口的蝴蝶扣,一颗一颗,把人性一一剥落。
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丁洋啃咬他的耳垂、下巴,每一寸都不放过,在喉结和锁骨都留下齿痕。下巴上的胡茬在胸口剐蹭,邹延看到自己的乳尖颤巍巍地立起来,因为充血而又疼又痒。他想挠一挠,可是手腕被丁洋一把抓住了。
丁洋一只手钳制他,另一只手碾过他的胸口,在乳尖上捏了捏。邹延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哼声,被捏过的乳尖红得更厉害。
丁洋忽然埋下脸,含着它又吮又咬。
邹延的哼声断断续续,短促难耐,快感和痛苦同时淹没他,他摸到丁洋的脸,眼尾倏忽弯起来,好像忽然餍足了。
吻痕向下蔓延,他的裙摆被粗鲁地扯下,内裤从脚踝处滑落。丁洋折起他细痩的腿,指腹粗粝地蹭过邹延的后穴。他没有跟同性做爱的经验,只有冲动。
邹延握住他的手指,引导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带他开垦和探索。当丁洋的指头进入邹延的后穴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邹延体内那片干涸的土地因为他而变得炙热、柔软又湿润。
明明他没有给这个哑巴任何温柔的爱抚。
丁洋的裤子是被邹延的脚尖勾下来的,邹延咬开包装袋,给丁洋戴了套。
“我会干死你。”丁洋贴着邹延的耳朵说。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轻微的鼻音。邹延低下头,嘴唇挨着他的刀疤,顺着疤痕的方向,一路细细地吻到脖颈处。
丁洋的眼睛红了,他捏着邹延的腰,无须润滑和前戏,狠狠地撞进他的身体。像畜生一样野蛮。
邹延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腿却攀上了丁洋的腰,随着他的动作,绵软无力地颤抖。他紧搂着覆在他身体上的丁洋,双手挠在丁洋裸裎的脊背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丁洋在他体内翻绞,被贯穿的痛感比快感更加猛烈,他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终于缓缓地滑落在床上。这时丁洋将他翻了个身,邹延趴跪着,双腿瑟瑟,臀缝间淌出半透明的体液。丁洋的目光倏地落在他光滑的背部,蝴蝶骨的位置,绽开了一朵刺青——那是一枝海棠花,极艳丽。
梦里的光景翻涌而来,丁洋俯身亲吻那枝海棠花,这一刻贪婪又沉醉。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接吻,大汗淋漓而不愿休止,整个下午,他们的身体都是对方的。
外面是疾风骤雨,天公目睹这一场疯狂的情事。闪电撕裂黑暗,响雷咆哮,床上没有清醒的人,他们以浪犬交媾的姿态,在阴沟里抵死交缠后,相拥而眠。
丁洋没有离开邹延的身体,那温暖的甬道,包裹了他所有的不堪。
夏天的尾巴,天还没凉下来,一片狼藉中的两个人,紧紧地楼抱在一起。
直到夜幕降临。
邹延从床上爬起来,把桌上的灯影牛肉丝拿给丁洋。方便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丁洋坐起身,看见邹延光着脚踩在地上,烧开水泡面。
他的脚踝上都有丁洋留下的指痕,青紫的。
泡面香味溢出来的时候,丁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他把它推给邹延,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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