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马利克问,“你就那么容易被冒犯吗?你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打败过。”
“如果我必须活得足够长来给你生一个孩子,而你也必须活得足够长来成为孩子的父亲,”阿泰尔说。这些话如此直白和沉重。在他们大汗淋漓的时候如此不合时宜。“不要如此轻视你自己的生命,马利克。”随后他退了一步。“我会给我们做晚饭的。”他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
——
他们吃过了晚饭,阿泰尔在喷泉旁用凉水擦洗他的头和脸。他把衣服堆在门口处,然后在水边蹲下,逐渐暗淡的晚霞将长长的影子投入房间里。马利克已经在吃饭前将他的头发还有脸洗了,擦洗去了他身上最难闻的味道。他没有理由站在那,看着阿泰尔用凉水擦拭他的脸,水珠从他的后颈处滴落。
“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阿泰尔问。
“如果这让你感觉不适的话我可以停下。”马利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他为什么要盯着阿泰尔看。为什么当他捧起水然后将水浇到他的身上时,他要盯着看他背部移动的肌肉。他想啊想,想着那些不久之前的那些话语,想着当他那么说的时候阿泰尔有多么生气。(他在想某些朦胧的危险的事情,在想阿泰尔或许确实会在意。)
但是阿泰尔转过身子来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随后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他,停在刚好够远的地方,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你已经非常仔细地看过我的身体了,马利克。有人会以为你已经厌倦了欣赏这样的景色。”
马利克哼了一声。
阿泰尔对他笑了起来(像是嘲笑),那本应该是令人讨厌的傲慢,但是马利克发现自己也对他笑了起来。什么熟悉的、灼热的情感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即使他百般尝试也无法强压住这种感觉。如果这是欲望的话还没那么棘手,但这是欲望还有什么东西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他无法再次将它们分开。然后阿泰尔从马利克身边迈开了,走回了他们的卧室,而马利克被留在原地,全身都不自在地紧绷着。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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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尔约在贫困区里和佩尼娜见面,地点是一栋空建筑物上快要崩塌的屋顶。在破碎的墙壁旁,她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割伤,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再近一点的话就能轻易致命。但是她的脸上(依旧)充满血色,她对他笑了起来。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她在他能开口问候之前说道,“亚伦找到了那个老人藏身的房子。亚伦说他操着一口法国腔,面色凶狠,但是他没能听到那人的名字。他听起来像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阿泰尔记着在那个黑暗的密室里侵犯了他的男人们的千百条细节,但是世界上应该会有好几个人能用“面色凶狠”来描述。他不愿表露出任何肯定或是感受到一丝希望。“看样子像是,”他说。
哦,佩尼娜是多么高兴能听到这个回复。她手握着她最喜欢的匕首站起身来。“我们会继续训练吗?”
“你的脖子怎么了?”阿泰尔问。他取下遮住他的头发还有部分脸的头巾,将它扔到一个不会被风吹走的角落。他穿着的衣服是他最后几件好的衣服,因此他把能脱的都脱了,把它们放在一边保持干净和完整。
“一把刀,”佩尼娜说。她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伤口留下的疤痕,随后将手放在身侧。“教我如何挣脱一个更高大的对手的禁锢。”
阿泰尔没有拿武器,而是示意她靠近他的身体。她走了过来,转身背对着他,然后他用打算杀了她的方式抓住了她。流过她身体的强烈恐惧感像是将她麻痹了一秒钟,但这一秒钟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赞同的闷哼。“反击,”他说,“永远不要放弃,永远要记得反击。”
然后她开始挣扎起来,在一声尖叫和疯狂地用匕首一挥之后挣脱了他的禁锢。他避开了,但是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脸色比放任她刺伤他更差。
“再来,”阿泰尔说。
所以他们练了一次又一次。佩尼娜的惊慌在更加集中精力的尝试下逐渐地消失。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脖子又开始流血了。阿泰尔的肋骨处由于被尖尖的手肘多次撞击而剧烈抽痛着,但是比起这点疼痛,佩尼娜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佩尼娜坐在一旁,手里紧握着她最喜欢的匕首,汗湿透了她的头发。当他开始穿衣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的乳头变暗了,”她说。
阿泰尔看了看他自己的胸口,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变化。“它们肯定一直都那样。”
佩尼娜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
在回联络处的路上,阿泰尔无意间注意到尼达尔也在往同一目的地赶路,因此他放慢了脚步,拉开了足够长的一段距离让对方能去找马利克谈话。跟踪他并且靠在门口处偷听他和马利克的对话是一个难忍的诱惑。(但是如果这么做只会点燃男人的怒火,而在时机到来的时候他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有用的同盟。)所以阿泰尔犹豫不决地在街上等待着,直到尼达尔离开。
——
命运没有给马利克一张可以掩饰谎言的脸。即使马利克不承认(或者可能是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个表情都是他内心想法显眼的、痛苦的表现,因此当他在画地图时走神想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时,他的面部会扭曲。而同样的,如果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愉快的事情,他会朝着空气笑起来。
阿泰尔回到联络处后,他发现马利克正厌恶地嘲笑着他要发给大导师的那小小的一张纸。
“有什么消息?”阿泰尔问。他将头巾扔在柜台上,一只手撑着台面。纸上还没有写上字,表明了无论马利克得知了什么,他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写。(太谨慎小心了,阿泰尔想,就跟太雄心勃勃一样。)“知道他的位置了吗?”
“是的,”马利克说。他没有从纸上抬起头来,就这么满是怨恨地盯着它。“我必须告诉大导师。想想就在几周前我们还在频繁地通信,现在我却想不到一个浪费在这个人身上的字,真是稀奇。”他厌恶地皱着眉闭了一会眼,然后看向阿泰尔。“你是怎么在他做出那些事后忍受他的?”
他无法回答马利克的问题。没有任何回答能让他满意。真相是,大导师对阿泰尔在服侍那些男人时所遭受的不便和疼痛致以了最真挚、最深切的歉意,但同时他也坚持他的理念:做那件事就像杀人一样一直以来都是阿泰尔的责任。大导师会仁慈地对待他,也会对他厌恶地毫不理会,而且总是两者互相频繁且平等地交替。阿泰尔渴望得到大导师对他的赞同和喜爱。(即使在那之后,如果他没有被嫁给马利克的话,他或许也会一直想得到他的赞同和喜爱。)
“告诉他加尼耶已经被找到了,”阿泰尔说,“而且看样子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嗯,”马利克说(像是一声咆哮),“你自己的情报员告诉了你地址吗?”
“是的。我暂时还没有去调查过那里。”
“你去吧,”马利克说。他向外示意门口,“我会组织语言告诉我们那个可恶的导师,我们已经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
找到佩尼娜向他描述的那个地方并不难。他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这让他能非常轻松地找到任何地方。他唯一费心的就是需要留意频繁搜捕他的警卫。(而且如果不是针对他的话,就是针对任何一个看上去会在任何暴力的迹象前屈服的omega。)阿泰尔被迫无聊地坐在长椅上、混入走向他想要去的相反方向的人群里、最终站在一群讨论着自己丈夫最喜欢的食物的妻子们中间。
当他终于到达他的目的地时,没有人在看守着入口。如此卑鄙的一个人(经常带着许多忠诚的护卫)会在几乎没有保卫的情况下被留在这里,这真是奇怪。阿泰尔保持着一定距离地等待着加尼耶暴露他自己。他花了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绕圈圈,直到那个老人终于露面了。他的秃头反射着晚午的阳光,但是他脸上的沟壑皱纹像是在攒积阴影。他的嘴永远无情地扭曲着,这个特点让阿泰尔在他用他那慢吞吞的声音地招呼着房子里的某人前就马上认出了他。他有着一双指节分明大手——它们强壮有力(阿泰尔记得这点),时不时犯下残忍的暴行。他身穿黑衣,瞅着他的临时居所前的人群,散发着正思索要对哪只畜生下杀手的气息。
在他会被察觉前阿泰尔迅速离开了。他逃到了屋顶上,穿过城市,一路朝着联络处静滞的(令人困惑的)舒适安逸、还有坐在柜台后的那个人身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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