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起来吧。”
“好、好的公子。”茵兰忙起身,却在无意间嗅到那欢爱气息,不禁面红耳赤,呆愣地在原处,无所适从。
“对了,”殷承凛见茵兰似乎端着盆花草,发问道,“你手里揣着的是何物?”
“回公子,奴婢昨儿碰见李嬷嬷,吩咐奴婢将这红芍药摆在陛下寝宫里。奴婢刚一心急,便忘了这东西,直接进来里头了……”
殷承凛定睛一看,只见那红芍药含羞带泪、娇艳妩媚,看着便令人心生爱怜,不禁道:“要不——你就把这芍药放这里吧,我平日得空,也能照看一下。”
茵兰面露难色:“可、可是……”
“他让你来之前,可曾同你说过什幺?”
“陛下吩咐奴婢,让奴婢一切都听公子您的……”
殷承凛笑道:“那便是了,你就放这吧。”末了,又补充道:“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不过……倒也真是新奇……”
“好的,”茵兰放下花盆,又忽然想起了什幺,双颊又飞上红霞,羞羞怯怯道,“那……公、公子,现在要为您更衣吗?”
殷承凛看了眼自己身上斑驳交错的红痕和精斑,还有左乳上那明晃晃的乳环,突然发问道:“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茵兰惊慌失措,低着头绞着手指,细声道:“啊、啊,公子您说什幺?”
“无事,”殷承凛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我要先沐浴,你去准备一下吧。”
虽说茵兰目盲,但若让她来伺候自己沐浴,还是有些太过难堪了。同为男人,却被其他男人印上了这般耻辱的痕迹,甚至——他自己都颇有些乐在其中。左乳上穿着的乳环无时无刻不在复述着那夜的荒唐,和……浪荡的自己。再者,那小心眼的男人虽未曾提及,但若是让对方知道茵兰曾经侍奉自己沐浴的事情,也不知该受罪的是自己还是茵兰,抑或二者皆是。
沐浴更衣后,殷承凛拖着踝上的铁链,捧着那盆红芍药在这暗室里徘徊着,一会儿将它放在桌上,一会儿又挪至书柜旁。摆弄半天,最终还是将这芍药放在那红木桌上。
他见茵兰有些局促地愣在一旁,便挑了个话头:“茵兰,你多大入的宫?”
茵兰低着头搓手,细声细气道:“回公子,奴婢自出生时便在宫里了。”
“都和你说过了,别害怕,”殷承凛心中微动,伸手抚了抚茵兰的发丝,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成日被那人关在这里头,闲来无事,只想找人说说话。”
茵兰脸一红,稍稍抬眼看他,小声道:“只要、只要公子您想说话,奴婢便陪着您。”
殷承凛似笑非笑,轻轻捻着那芍药花瓣,问道:“茵兰,你是从何时看不见的?”
对方睫毛微颤,杏眸含雨,轻道:“奴婢五岁时染了恶疾,好了之后……便看不见了……”
“茵兰啊……”殷承凛长叹一口气,“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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