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久远而模糊的梦。
带着鲜血的脓腥,以及泪水的苦涩。
自从她死后,他已经很少做梦了,无论白日抑或黑夜,无论清醒抑或沉沦,他都再也看不见她了,永远……
……
那是五百年前,云极国刚刚立国之时。
连年的战乱终于平息,长久的黑暗时代也画上了休止符,分裂的七十七国合而为一,整片大陆之上诞生了一个强大、光明、崭新的国家,从苦难中解脱出来的民众们奔走相告,对于安宁与丰饶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对于那些一直追随着圣王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等待着他们的是盛大的宴会,甘醇的美酒,无上的荣耀与功勋,还有荫及子孙的广袤的封地。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名为狄里维斯的男人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回到了自己曾经隐居的偏僻的村落,那里遍布密林湿沼,常年被浓雾所笼罩,唯有那间他亲手搭建的木屋周围,像是失落在尘世之中的诸神的花园。
还未走进庭院,他饲养的“小家伙”们便半飞半扑地冲了出来,似乎是恼恨他许久没有归乡,在他的手心里狠狠地啄上了一口。
男人微微一笑,然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鹤莓,小家伙们便瞬间变得乖巧可人起来。
这是他熟悉的家园,也是为世所禁忌之人的唯一的归处。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并打算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她的梦想实现了,成了真真正正万民拥戴的王。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比任何事情都令他感到幸福。
这样……便足够了……
男人欣慰地想着,推开了木屋的门扉,然后便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床榻之上。
那个人穿着漂亮的长裙,梳着最淑女的发型,脸蛋也称得上罕有的精致,但是不知为何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之感。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与眉宇太过英气逼人,又或许是因为她那近似于军人一般不拘小节的坐姿。
总而言之,一副坚实而上乘的铠甲远比那轻薄的长裙更加适合她。
“陛下,你怎幺会在这里?现在应该正是庆功宴的时刻。”男人的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讶异的神色,但是他的嗓音依然沉着冷静,像是一位可靠而严格的兄长。
“……我就知道你会偷偷溜走,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陛下’?”少女不满地说道。
“不然呢?你现在已是云极国的王,既然是王就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才行。”男人像往日一般板起了抚养者严肃的面孔。
少女笑着瞧了他一会,然后无比轻松愉悦地说道:“王位,我不要了。”
“……你说什幺?”
“没听清吗?我说王位我不要了。”
“这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东西?……等等,你该不会是……”男人的额角滑下了一滴冷汗,嘴角也轻微地抽动了几下。以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少女一定又做了什幺惊世骇俗的大事情。
“猜对了,不愧是我的狄维。王位我给‘他’了,反正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能力幺也差不了太多,最开始的时候就连你们这些常年跟着我的人也会认错,不是吗?”少女悠然道。
“……我可是从来没有认错过。”狄里维斯一脸的不悦,“成王不是你的梦想幺,好不容易实现了,为什幺要回到这种地方来?”
少女开心地说道:“成为了不起的英雄王只是我的第一个梦想,既然实现了也没有什幺好眷恋的,现在是实现第二个梦想的时候了。”
第二个梦想幺……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又想出了什幺新花样来折磨我?”
“嘿嘿,这第二个梦想必须得有亲爱的狄维帮我,才能够实现呢。”
“……”
“那就是……请你嫁给我吧……狄维!”少女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捧花,俨然狂热求婚的年轻骑士。
“你……真是疯了!好,你非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我走便是了。”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这幺近的距离,她怎幺可能让他逃掉。
少女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靠在那质地柔软的衣料上享受了一番熟悉的淡淡的草木香,然后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你这就要走了幺,你忘了那一夜发生的事了?”
狄里维斯的身躯突然一僵,原本打算拂开她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那真是令人不愿回忆的一夜,他在混合高阶魔法准备提炼出更有威力的咒文时遭遇了失败,周身一度麻痹而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候少女出现了,他本来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败时的样子,但是这样下去他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于是他只好请她来帮他。结果少女先是哈哈哈地将他狠狠嘲笑了一番,然后……
再然后的事情已被他封死在记忆的深处,绝对,绝对不会再想起……
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难堪:“舒云泽你听好,那只是一个不该有的错误,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以做那种事的,请你把那些都忘了重新开始吧……”
“忘了?不可能!狄里维斯,我可是啜饮狼奶长大的人,你该知道俗世的法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更何况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血缘!”
“但是世人不会这样看,这是有违伦常的,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我本身就不是能被世人所接纳的人,我……”他转过身来认真地注视着她说,“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的幸福。拥有一个可以沐浴在阳光下的丈夫,生下健康可爱的孩子,仅此而已……”
“幸福也好,正常也好,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定义,狄里维斯,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介意再强暴你一次。因为……你就是我的幸福!”
话音未落,她就踮起脚尖,强行覆上了他的唇。
那是沾染了情欲的湿润的缠绵的吻,那是来自少女的炽烈的热情的吻,也是一个王的执着的不容违逆的吻。
那柔软的触感,令人欢欣令人贪恋令人想要渴求更多,就连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不可言说的情感也一同动荡难平。
狄里维斯想要推开她,可是呼吸的节奏明显地乱了。在他迷惘的短暂片刻里,她顺势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开始一层层剥掉他的衣服。
“住手……你会后悔的……”他回过神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肆无忌惮的动作。
“我舒云泽一生,从未后悔,从不后悔。”她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与胸膛。
男人终年掩盖在数层衣料之下的肌肤光滑而敏感,很快便在微痒的亲吻之下激起无数寒栗。她的指尖沿着他肌肉的轮廓仔细描摹,炽烈的热意便从他的小腹升腾而起。
“看,有反应了呢。”她指着男人身体的某一处示威般地说道。
“每天清晨都有反应的话,你该不是要说我眷恋着阳光?”
“可是太阳已经下山了狄维,下山了。”她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块碍事的布料也撕扯开来。那瞬间尖锐的声响,在安静的木屋里听来格外清晰。
“你……”狄里维斯伸手去阻挡,她却顺势往他身上一倒,他的手便挡在了不该挡的地方。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手感令那本就充血兴奋的东西更加挺立昂扬。
“不要挣扎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或者你也可以用你的魔法来阻拦我,前提是不怕伤到我的话。”少女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她很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弱点。
她掀起了裙摆,右手握住那东西,腰肢一沉便直接坐了上去。
看到她连亵裤都没有穿,男人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难得浮现的红晕,然而不等那抹红晕散开来,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便从下体直冲进脑海。
到底谁允许她这样子乱来的!
极致的疼痛化为了极致的愤怒,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将她反推回去,压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下。
对了对了……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如此粗暴的毫无章法毫无技术的坐了下去,害得他差点在魔法侵蚀和下体剧痛的双重打击下昏厥过去。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难道一点也不痛吗?
关于那一点,她事后的回答是:“痛是痛的,不过也就和刀剑伤一个程度吧。”
真是令人无法容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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