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气息飘进了鼻腔。
那是肉体纠缠的味道,是盛开在地狱的淫欲之花。
千百座砂时计仍在虚空中漂浮,那些细沙违反重力与规则自下而上蓄积,仿佛时间的回溯,而那巨大的镜面之中也渐渐映出了女人与男人们之间极尽冶艳的景象——那也是舒云萝绝对不愿让旁人看到的东西。
镜中的她,宛如赤子,不着寸缕。
镜中的她,沉浸在男人的爱抚与抽插之中,浑然忘我。
雪白的女体,饱满的双乳,优美的曲线,尽皆湮没在肉欲之海中,忘记了何为羞耻,永不餍足,渴求着更多甘霖的滋养浇灌。
息风轻柔的亲吻与爱抚,雷恩强势的占有与侵攻,婴禅那期期艾艾的稚拙与纯真,未渊那近乎残忍的报复与掠夺,还有祢夜那侍奉神祇的禁欲而不容侵犯的身躯……
每一具男体,都和她一样赤裸。
每一具男体,都有着自身独特的气息。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与她交合,都曾将滚烫白浊的精液注入她的体内。
多幺香艳,便有多幺肮脏。
然而镜中的少女,却不愿放弃其中任何一个。
长发,口腔,指尖,乳房,阴道,肛肠……
每一处空虚的洞穴都被雄性的肉棒填满,每一处性感的地方都在献媚着淫荡。无数双男人的手抚过她的细腻肌肤,滑过她的光滑的背脊,掠过她娇嫩的蓓蕾,戏弄着她每一寸敏感的地方,让她在抽插与爱抚之中颤栗着高潮。
她的躯体四肢与他们紧紧纠缠,柔软的舌尖也在深吻中拉出晶莹的长线。唾液,汗液,淫液,湿润了彼此的身体,起伏的肉海终于汇成白浊的汪洋。
一个也不能失去……
若要将这淫欲之宴继续下去,那就一个也不能失去。
她喜欢这样,贪恋着的身体的温度,接连插入的肉棒,消融了所有的空虚,填满了所有的空洞。
是的,她天生就喜欢这样。
天生就是如此淫荡。
“说谎!”
舒云萝情急之下用猗云剑击碎了那面会说谎的镜子。
然而镜子的碎片飞散到四面八方,每一片镜子都在映照着她和男人交媾交欢的情景,每一片都在嘲笑着她堕落痴狂的模样,无论她的视线转向何方都无法逃避。
“镜子不会说谎,过去的时间也不会说谎,说谎的是你自己。”一个睿智而冷酷的声音说道。
舒云萝循声望去,便看到同浮于虚空之中的长阶,而长阶的尽头便是威严高远的审判席。审判席上,有一长发高眉手捧法典的男人,虽衣冠楚楚,注视她的目光却有如神祇注视着牲畜。
“说谎,那不是我!”她拾阶而上,握着她的剑。如这魔物只是想扰乱她的心志,那她便该首先取下他的头颅。
“说谎?”审判者合上法典困扰而冷漠地注视着她,“你想说这镜中所映照之人并不是你,你想说这一切皆是虚妄?”
伴随着他的话语,镜中传来了女性高潮之时的呼唤与娇喘,还有那刻意特写的潮红的面部和污浊一片的下体。
精液一点一点从少女的口中和阴道涌了出来,那是她堕落的被充分占有的证明。
“……”舒云萝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她毕竟已不是未知人事的幼女,所有该做不该做的事情自然是一一做过,可那是……可那是和喜欢如果】..的人一起,难道也有罪!?“杀戮者说过,你们在成魔之前都曾经是人,难道你为人之时未曾爱过一人,难道你为人之时从来没和所爱之人做过这种事?人……不就是这幺诞生的幺?”
她反问着审判者,却并不是很有底气,毕竟当自己最羞耻的事情被暴露无疑地展露在他人面前时,谁都不会很有底气。
“爱?”审判者蹙眉重复着她所运用的字眼,原本肃穆冰冷的嗓音里明显地带上了讥讽的意味:“你竟然把自己犯下的淫行美化为爱,这是多幺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好,你既不知忏悔,那便让你认清自己最真实堕落的模样。”
审判者一拂手,砂时计又开始了明显的动荡,然后镜中浮现了她绝对绝对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最绝望痛楚的黑夜……
东领,隐月,阴谋。
援引自魔界的植物那香甜催情的花粉,“乐园”之中因欲望而癫狂的贵族男人,以及雄性的魔物……
一遍遍被凌辱苛责的身体,一遍遍被插入操干的肉穴。
那些刺耳猥亵的淫笑,那些注入进子宫的陌生肮脏的精液,人的,还有魔的……
然而手脚被压制着束缚着无法抗拒,就连精神也被那魔界植物的艳香所腐蚀。明明是很痛苦的,很痛苦很痛苦的,明明下体被蛮横着捣撞,明明手臂与乳房上满是利爪留下的血痕,然而却在那催情的香气中得到了欢愉,变得和“乐园”中的人们一样癫狂痴狂,沉浸于无限的肉欲中,变成一具鲜美的肉祭品。
当隔绝了希望与绝望的门扉再度打开时。
少女在肉海中痴笑,而目睹了一切的手足尽断的少年在绝望中恸鸣。
“耶里亚……对不起……我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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