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气得双手扒在季夜行腰上,双脚直接蹦起来,死死踩在了季夜行的脚背上,咬牙切齿地哭道:“你胡说!我才没有说过!我没有说过,我想要不听话的你,不要其他的你!”
季夜行被他跺得险些龇牙咧嘴,离别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他欲哭无泪道:“祖宗,快起来,你要把我脚踩断了。”
禾雀还在哭:“踩断了好!踩断了你就不能走了!”
季夜行和这熊孩子根本无话可说,强行把他从自己腰上撕下来,摸了摸他哭得脏兮兮的脸庞,唉声叹气道:“傻子,我又不是死了,你哭成这样我都以为我是要去赴死了。”
禾雀哭得断断续续的:“你……你明明就是去、去送死的……呜呜要是季殃醒着的话,一定不会让你走的。”
季夜行闻言苦笑了一声,喃喃道:“是啊……”
要是他醒来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走的。
可惜,他现在没醒……
季夜行还是被人强行回去了季家,自此之后,禾雀便再没收到他的消息,季家对此讳莫如深,再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而在一个月之后,季殃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季殃醒过来那天,禾雀正在他房间中泼墨挥毫,此时阳光正好斜斜地从窗棂洒了过来,将整个房间照得暖洋洋的。
季殃睁开眼睛,轻轻眨了两下,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伤口在这一个月内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除了之前被锁链穿透的肩膀处还有些痛楚之外,其他地方已经完好如初了。
微风从门外吹来,将一旁的珠帘吹得撞作一团,发出叮铃的脆响。
季殃眼中似乎有些涟漪般的微光,盯着那碎玉制成的珠帘发呆,片刻之后,他突然漾起了一抹笑容,柔声道:“嘛。”
禾雀被这个声音惊得一回头,便看到季殃坐在床上正在温和的笑。
禾雀手中的笔直接落了下来,将刚刚画好的画弄了一整块的墨迹。
季殃闻声看了过来,还没定睛看,禾雀就突然飞快冲了过来,一把撞到了他怀里,死死搂住了他的腰。
季殃被吓了一跳,双手微微抬起不知道怎么往哪里放。
禾雀一抱之后微微抬起头,眼中蓄满眼泪,小声抽噎道:“你……你终于醒了……”
季殃朝他有些尴尬地一笑,微微偏头,有些害羞地道:“你是谁呀?”
禾雀愣了一下,才发觉两人自从小时候见面那次已经分别了好些年了,季殃不记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禾雀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头上的头发,小声道:“我、我是禾雀。”
“哦,”季殃点点头,弯着眸子,十分温和地开口,“禾雀,很好的名字。”
禾雀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定定看着季殃清澈的眼眸,半天才突然开口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季殃一歪头,似乎没想到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脾气很好,如实回答道:“我是季殃。”
禾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季殃眨眨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就如同孩童一般满是好奇,但是大概是忌惮着和禾雀不熟,不好意思开口。
禾雀看到他对自己这么陌生,心里也有些难受,只好别扭着开口转移话题:“夜行前段时间被季家带走了,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要看看吗?”
季殃双手抱着膝盖,正左晃右晃地玩,闻言疑惑道:“夜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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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记忆和神智不对盘,糟
禾雀愣了一下,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夜行,就是……季殚……”
季殃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终于绽放了一个孩子似的笑容,道:“哦哦,殚儿呀,我知道的,他是我弟弟。”
禾雀还是感觉到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将季夜行留下的书信拿了过来递给季殃:“你看看。”
“哦哦。”季殃点点头,将那张薄薄的书信接过来,很是认真地拆开信封,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似乎若有所思。
禾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小心试探道:“阿……阿殃,你信拿反了……”
季殃又“哦”了一声,把拿反的信正了回来,满是好奇地看了半天,才道:“这是什么……我看不懂。”
禾雀小声地倒吸了口凉气,片刻才道:“阿殃,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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