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被说得够多的了,就让我以囚徒之名为爱逃亡吧。)
应旸被他的歌声吸引进来,未尽的烟火按灭在花槽里,夜风将轻烟吹远,他带着一身秾醇的气息将程默自后向前拥入怀里,脚步跟从他轻轻晃动。
“Scars make us who we are.”
(伤痕造就了如今的我们。)
“Hearts and homes are broken,broken.”
(就算无处安身,伤心欲绝。)
“Far,we could go so far,with our minds wide open,open.”
(只要我们敞开心扉,爱就可以蔓延千里。)
程默不自觉回握住应旸抱着他双臂的手,嘴里喃喃地唱着:“Outlaws of love……”
这是应旸第一次听他唱歌。程默声线很好,此时由于倾注了深沉的情感,听着甚至可以媲美荧幕上的歌手。投影里灯光轮奂,光晕通过幕布映射到程默脸上,让他白皙清俊的面容时隐时现,看着屏幕上的双语字幕,应旸渐渐能够体会到程默的心情。
无怪乎他红了眼睛,浑身像抽去力气一般靠在自己身上。
“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应旸侧头亲了亲他发热的眼尾,循循善诱的声音在歌曲余韵中响起,“你愿意向我敞开心扉吗?”
程默眼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亲吻,还是这番动人的话。
烟草带着镇定人心的味道,同时又具有蛊惑和麻痹神经的效用,程默在内心防线最为脆弱的时候和应旸贴近了呼吸,长久的坚持忽然难以为继,他微一抬头,试图透过闪烁的光影看清他的眼神。
应旸的瞳色很深,视线落入其间就像沉进一汪深潭,在最开始的瞬间程默不由有些挣扎,久而久之却还是沦陷在里面,不争气地合上了眼睛。
嘴唇循着烟草的气息缓缓贴合过去,触到同样干燥柔软的所在,程默静静停留了一会儿,见应旸没有回应,他开始加重了力度,笨拙地吮吸他的下唇。
干燥的唇瓣不多时就湿了,程默舌尖颤抖着伸了出来,试探性地撬开应旸的唇齿,从似乎在和他拿乔的缝隙中推挤进去,和他的舌头会师。只是与此同时,应旸倏地退开,以致程默不解而又迫切地追赶上前,再次捕捉到他。
这回程默说什么也不放松警惕了,他把应旸的舌头奋力缠紧,一路逼迫着勾到自己嘴里不住吮吸,似是讨好,也像一场以柔克刚的深度诱惑。
在这样缠绵的攻势下,应旸无奈放低身段,扣住程默将他拉往沙发,遥控器在此期间被不小心摁到,片段倒回歌曲一开始的部分,程默切合着旋律亲吻得愈发用力,加之应旸开始配合,这场纠缠渐渐有了难舍难离的趋势。
……
翌日。
应旸正在外面准备早餐,为防蛋蛋进来骚扰,房门牢牢地关着。
程默肢体僵硬地挪进浴室,发觉应旸竟然帮他挤上了牙膏,就连毛巾也拧好了架在他的杯子上。
百感交集地洗漱完,程默拉开衣柜,只见外出的衣裤应旸也为他搭配好了,折叠整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并非不识好歹的人,拣起那身衣裤穿上,程默摸了摸后脑勺上翘起的呆毛,开门,假装整理着衣摆的皱褶,低头走了出去。
“早。”应旸把刚出炉的蒸笼摆到桌上,看见程默出来,轻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眼神温存得像是一位丈夫注视着他的新婚妻子。
“……早。”程默没来由地臊红了脸,掩饰性地拉开椅子坐下,不等应旸把手擦干就端碗吃了起来。
小米粥配蟹黄小笼包,程默的视线由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桌子,就差没数着碗里的米粒过活了。
应旸似乎对此一无所觉,神色自如地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还行。”昨晚难得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大天亮,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好眠。
“那就好。”应旸欣慰地点点头,夹了一个小笼包给他,“多吃点。”仿佛是对昨晚让他累坏了的补偿。
早餐很快就吃完了,程默全程不怎么说话,基本是应旸问一句他才吝啬地蹦几个字出来。
出门前,应旸为他整理好衬衫的衣领,又顺了顺后脑的头发,在他额前印下一吻,接过他的公文包:“走了,上学。”
程默这天多少有些恍惚。
幸好他的课都在下午,中午午休完他已经大致恢复了过来,上课时的状态和平日别无二致——至少在学生眼中是这样没错。
周五放学以后学校依然要召开例会,让各级各科的老师总结一周的教学成果,并在年级组长的带领下拟定期末复习计划。
副科永远是全校最早上岸的特殊存在,再加上程默这科满打满算就只有两名老师,期末试卷也早早提交了上去,因此不过十来分钟他们就结束了会议,得以提前离席。
新老师拎着包直接走了,程默则折回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
十分钟前应旸已经发来短信说他到学校门口了,后面还跟了句让他别急,可见初衷并不是为了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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