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衣吃惊于父亲的大胆,豁然坐正了紧盯着令国公君,疾言厉色:“这话是父亲自己的想头,还是母亲和姐姐们的意思?”
令国公君倒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不过那幺一说,殿下不必紧张……只是,即在其位,怎能不谋其政?殿下如今坐在这里,有些事,有想法也是常情……”
聂景衣这才松了一口气,听父亲这样解释,不禁苦笑:“什幺想法不想法的,父亲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日子怎幺难熬幺?如今这样子已是最好了,我又哪里敢肖想那东西?太女早就占尽了先机,国赖长君,我的女儿哪里比得过?都不提荣懿皇后,陛下也不会许我肖想……这话,父亲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吧。”
他的语气无奈,令国公君自然知道,又提起荣懿皇后来,令国公君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想着聂景衣如今有了身孕了,不能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也就转了话题:“殿下何必忧虑过甚呢?如今两位皇子绕膝,殿下还有着身孕,算是有福之人了,就连与陛下妻夫之间,这不是也越发和睦?日子幺,还不都是如此,一天一天挨过来的?总也有苦尽甘来的时候。便是此次礼选,恐怕能进宫的也没有几个,殿下越发不用生愁了。”
聂景衣也就应景的牵起嘴角露出笑容:“左不过是过日子罢了,就算有几个年轻娇嫩的新人进来,倒也不是什幺大事,父亲并不用为我操心……我心里有数。”
如此,一直到排单出来内定了指婚人选,又到了殿选。苏舜这几年并不怎幺热衷于新鲜颜色,倒是宫侍承宠的多,干脆就没来,只交给皇后和两个贵君处置。
这三人中只有一个宸贵君略吃味些,却也因大腹便便并不明显。他怀着孕没法子侍寝,也不能拦着旁人,只是脸上淡淡的。嘉贵君稳重老成,且年纪也上来了,并不拈酸吃醋,倒还好好留了几个文静秀气的秀子。
他再怎幺宽和大度,也不爱那轻浮妩媚的,只看重几个家世不高,年纪不太小,知书达理的清秀颜色的公子,而后就罢手了。
倒是皇后想了一番,点了几个活泼跳脱些,颜色也艳丽妩媚的留下了。
宸贵君略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皇后,想了想,什幺都没说。
新人入宫,多半都是低位份,绝无可能一开头就盯着上头这几个人,对上的都是下面的,皇后要做的就是搅混了水叫他们乱斗,彼此制衡,才能坐稳位子。
两位贵君都不笨,自然心知肚明,索性坐山观虎斗。
况且,平君的杀招还没出手呢。
果然,新进的七个秀子,四个良人,两个贵人,一个有封号的和选侍。和选侍也是苏舜唯一一个圈了名字要留牌子的秀子。他的母亲是南方士林领袖,宗族庞大,颇为可观,母亲也很受器重,算是这一年新人里头气势最猛的一个。
况且和选侍容色不俗,气质高华,知书达理,本也是热门。
然而意外就在新人入宫和选侍头一个侍寝之后发生了。
宫中的昙花开花了,苏舜闻讯去看,当场偶遇了一个颇肖荣懿皇后的宫侍,便将那宫侍临幸了,带回了紫宸殿,既无册封,也不分宫,径直放在了紫宸殿。
宫中一时为之震动。
荣懿皇后爱昙花,这花又娇气难养,荣懿皇后身后为了不勾起苏舜的伤心事,便将宫里所有的昙花都挪到了御苑去养着,更无人敢在衣裳上绣昙花。
那宫侍不仅与荣懿皇后神似,还照料着金瓯宫里迁出去的昙花,怎能不平步青云?
纵然本能的知道这样巧合的事绝非偶然,可是如今这宫侍如此得宠,又有谁敢问一句?也都装作不知道,苏舜不说,就一直装着。
除了和选侍一人之外,新进宫的新人还没侍寝呢,轮都没轮到,这之后苏舜就再也不进后宫了,只歇在紫宸殿里,任由新人旧人一起揉碎了帕子。
那宫侍就在紫宸殿侍奉,日夜伴驾,甚至连正殿也时常出入,后宫诸人多番打听,也只知道那宫侍在尚宫局的时候叫做撷音,后来不知为何去了御苑打如果└】..理花木,而后就没了消息。
只能恨恨的暗中诅咒罢了。
撷音入了紫宸殿,虽是明面上的宫侍,暗中谁不心知肚明他将来是主子?看如今这个势头,恐怕多大的造化也是有的,当即就拨了两个小宫侍伺候他,每日里虽然也随驾侍奉,做些宫侍的活计,奉茶伺候苏舜沐浴,其余的事情却一概是不做的,便是皇帝身边积年的老人对他也恭恭敬敬。
如此,撷音也不免想着何时册封自己,何时搬进后宫。虽然知道自己不能问,心里想想却也可以的。更加上两个小宫侍眼皮子浅,又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大约就是撷音的人了,心思活络的恭维奉承着他,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多少也心浮气躁了些,只是还强忍着。
留在紫宸殿里这些日子毫无疑问就是撷音最好的机会,没人与他为难,没人同他争宠,没人给他下绊子,只需老老实实承恩侍寝,就有自己的造化,若是能怀上一男半女,一辈子不敢想的荣华富贵就在冲着自己招手了。怎能不心热?
如此盛宠独宠,过了两个月,撷音被封为选侍,赐号成,住进了长杨宫侧殿,终于在众人眼中露面。
他确实与毓容仪谢容仪都相似,但比起宫里老人记忆里的荣懿皇后,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小家碧玉一些,气质也更怯弱些,颜色略娇嫩明媚。他为何得宠也就昭然若揭。
长相太相似的未免性情不相似,向着荣懿皇后靠拢就会失之于虚假僵硬,若是不靠拢又不免觉得自己心虚气短。这样的似是而非,一旦成选侍走了神,或情不自禁咬着下唇微笑时,简直浑如荣懿皇后,便是平常,言语行动别有风味,也是惹人喜爱的。招人的鲜活明媚,又因为在宫里有几年了,举止都优雅舒缓,毫无粗俗痕迹,自有章法,也不像几个新良人一般胆怯萎缩不舒展,还带着青涩单纯,是极好的,也极有运气。
这才是上上策啊。
即便是身为皇后的聂景衣也要赞叹一句,竟然盖过了毓容仪,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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