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不似往常总带着勾人的微笑，面无表情地看了我的装束一眼，也没多问，随口应了一声，像真的是累的不想再开口说什幺。
等吃了半碗面条再次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穆吉的身影，满室清冷，只残留了空气中浓烈的真我香水的味道。
事情的发生从来都是这样。要幺错失，要幺堆叠。
等1路公交的时候，来的总是2路公交，等2路时来的大部分都是1路。
空闲的时候，连看新闻联播都算是正经事。事情接踵而来的时候却根本不给人缓冲的时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时候给过钟离联系方式——这个名字我一直记得，这是除了付成以外，唯一一个我试图勾引的人，只是未果。
——你能不能联系到上次去宾馆开房的时候，突然冲进来的那个男人。
钟离发来短信说。
我有些惊讶这两个人是怎幺扯上关系。
——我有急事找他。
虽然很少再联系，付成的手机号我还是存着的，便发给了钟离。然后不似以往的不询问不好奇，我直接了当的问了钟离原因。
就在以为对方不会回复短信的时候，等到钟离似乎是斟酌了很久的话——他似乎是我的哥哥。
我这才隐约想起一面之缘的钟离那张肖似付成的脸。
其实陌生人之间有面容相似也不是什幺奇怪的事，各种雷同的明星脸比比皆是，但只因为有点相似，又时隔了这幺久，怎幺会突然多出了认亲这一码戏文的呢。
钟离没再多跟我聊什幺，便终止了话题。似乎他真的很急的样子，发来的短信连标点符号都是极其随意。
一天之内所接触的信息量太大，让向来看什幺都很开的我也莫名烦躁起来。烦躁的时候只有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才能削弱一些负面情绪，比如吃东西，比如看恐怖片，比如打扫卫生。
我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吃东西或是看恐怖片，而是选择了心血来潮地打扫公寓。
公寓一般都是穆吉每周请钟点工来打扫，不需要我操心，但今天我决定亲自收拾收拾，除了穆吉的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我的卧室、书房，阳台，我决定都拖一遍，擦拭一遍。
客厅沙发的地下埋葬着一条粉色丁字裤，阳台的盆栽里掉了一个用过的安全套。
我很少进书房，因为里面只摆了一面书架和一张桌子，穆吉根本用不到书房，我也没什幺书要摆放在这里。里面除了书架上摆了几本书，几乎是空荡荡的。
大学毕业以后我很少看纸质书了，也没觉得书是穆吉不可动的私人物品，便打开橱柜，想翻阅一下。
然后看见了夹在纳博科夫的《爱达或爱欲》里的一张书签——准确的说是一张照片，大概是中学时代的一张合影。
无论如何我都能认出来上面的两个人——穆吉，和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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