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棕发青年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抑或是与他人对话,倒更像是正在举行着什么奇怪的仪式。仪式看似进入了尾声,西里尔则变得越发激动,他仰起头来,半闭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而阴森的微笑,他的声音逐渐随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动作而提高,原本的低声呢喃变成了高声的唱诵。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西里尔略带沙哑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勇利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从未见到过这种仪式的他被对方吓得屏住了呼吸,双眸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棕发青年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山洞中回归了最初的安静。他擦去额角渗出的汗水,蹲下把盒子打开了一条小缝,往里看了一眼后,脸上随即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西里尔也许是完成了他的“任务”,背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背包,随意地拍了拍那上面沾到的灰尘,大步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躲在石壁之后的勇利。
黑发青年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已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勇利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冒出头来,目光在西里尔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与那安静地躺在地上的盒子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最终小心翼翼地往盒子的方向踏出了第一步。
在寂静的山洞中,勇利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在盒子面前蹲下,它造型奇特,开关的构造倒一点也不复杂。勇利端详了半晌,最终伸出手指谨慎地轻轻触碰盒子的表面。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材料,勇利皱起眉头,指尖上的触感冰冷且滑腻,甚至有些柔软。勇利摩挲着自己的指腹,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盒子究竟是由什么做成的。他咽了口唾沫,在心底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把手伸向盒子的开关,“咔哒”一声,盒子被打开了。
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西里尔的那些仪式难道从头到尾都是对着这样一个空盒子做的?他是疯了吗?勇利极其疑惑地重新合上盒子,又再次打开,但那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
是被他拿走了,还是这里面装的东西自己跑了?勇利用电筒扫了扫周围,地上同样是空无一物。毫无头绪的他站起来,打算沿着西里尔离开的方向寻找一番。
勇利的背后传来了一阵距他极近的窸窣声,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突兀。黑发青年瞬间僵在了原地,脸上血色尽数退去。他伸手握住胸前的吊坠,缓缓地转过头来。在一片黑暗当中,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正从上往下,紧紧地盯着他。
“猪排饭!喂!”尤里蹲在洞旁,焦急地往下大喊着,虫窟内一遍又一遍回荡着尤里的声音,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奥塔别克他看了一眼尤里的表情,问道:“要登山绳吗?”
他没有问尤里是否要下去这样的问题,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即使他们不确定这个洞究竟有多深,它究竟通往何处,但这两人看上去也已经做好了决定。现状在提醒着他们,他们的队友掉下了这个不知何时存在,也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洞中,此时生死不明。
“喂,虫越来越多了。”早已经忘记自己正在和奥塔别克冷战中的尤里接过对方递来的绳子往腰上绑去,神色严肃地看着忽然开始在他和奥塔别克附近聚集的伽马虫。它们的数量明显比他们刚刚进来那时还要多,还有的正在不断地聚集过来。
“你先下去。”奥塔别克抽出自己的武器,作出了标准的战斗姿势,却被尤里按住了手臂。他带着疑惑看向金发少年,后者的表情有些微妙。
“它们有些奇怪。”尤里话音刚落,他们附近的黑色虫子像是得到了统一的指令般,疯狂地涌进勇利掉下去的洞中,如同一大片黑色的潮水,如此壮观而恶心的场景实在令人心生恐惧,连奥塔别克和尤里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勇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血红色的眼睛却一点点往他靠近,窸窣声变得越来越大。无论哪一点都在提醒着勇利,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这家伙刚开始的动作比较缓慢,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过庞大,但它似乎很快便调整过来,速度也随即变快,巨大的肢体和硕大的躯干一点一点地暴露在勇利的电筒光范围内。它的四肢很长,上面覆盖着细小的绒毛,肢体的前段长着数十根又粗又锋利的刺,无论是哪一根都能把血肉之躯给捅个对穿。躯干上包裹着一片片非常坚硬的黑色外壳,每一片外壳之间没有留下一点缝隙。随着它的动作,这家伙的全貌逐渐显露在勇利面前,竟是一只放大了百倍的伽马虫。
勇利发誓这绝对是他长这么大所见过最大的伽马虫,还没完全站起来便已经有两层楼高,而伽马虫腿部那些原本对于人类来说毫不起眼的尖刺此时则显得更符合“武器”这个名字。黑发青年的冷汗从额角留下,脑子里的警钟一遍遍地敲响,提醒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撤离才是最佳选择。但这只巨虫给他造成的压迫感,却让勇利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般,完全动弹不能。
面对私人领地的闯入者,巨虫似乎并不想摆出什么好脸色,加上被照明灯的强光刺激了视线,它的怒火开始呈现出燃烧之势,二话不说便抬起自己的前肢,往勇利所站的方向扫去。
勇利本能地在尖刺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迅速往后一退,堪堪躲过那锋利的武器。他半蹲在一旁,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武器。勇利一手举着漆黑的手枪,另一只手在护目镜侧轻敲了两下,眼前迅速出现了一个四处晃动的红圈。护目镜的系统正在搜索对方的弱点,但出乎意料的是,红圈很快又消失了。
系统提示,找不到对方的弱点。
勇利的心底咯噔一下,但紧迫的现实并不容许他继续迟疑下去,没有成功达到目的的巨虫怒意更胜,向他发起下一次的攻击。勇利一咬牙,把护目镜脱下扔在一旁,闭上其中一只眼睛,另一只微微眯起,强忍手臂肌肉的剧痛举起手枪。枪口的方向轻移了几厘米,他坚定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清晰无比,巨虫发出了尖锐的鸣叫,疼痛让它胡乱地挥舞着四肢,向勇利发起毫无章法的攻击。黑发青年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精准的枪法而感到高兴,便不得不匆忙地在尖刺间躲闪,他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几道很深的口子。
血腥味让巨虫感到兴奋,它不断加快攻击的速度,勇利越发招架不来,而偏偏在此时,勇利最熟悉不过的头痛却出现了。
血液的流失带来了眩晕,令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那阵头痛感和身体深处出现的那股无法形容的灼热感混合在一起,让面对着劲敌的勇利一时手忙脚乱。他喘着气,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伽马虫前肢上的尖刺正不由分说地朝他冲来。
“既然这是护身符,当然有起效的咒语了。”勇利的脑海里响起了维克托的声音。“这就是能够保护勇利的咒语哦。”
是什么?让维克托给自己的护身符起效的咒语是什么?想起来啊,胜生勇利!
“B……Bacchus!”
随着勇利的话音刚落,胸前的正方体吊坠出现了一阵强烈的白光,巨虫也被其吓了一跳。白光飞快地褪去,一架极其耀眼的银白色机甲恰好挡在了勇利的身前,金属巨手稳稳地抓住了那条黑色的前肢。
勇利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它,这……这是维克托的机甲吗?
Bacchus转头看了他几秒,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胜生勇利,开启一级权限。”
它朝勇利伸出手,轻轻地把他从地上托起,送到驾驶舱的门口前:“驾驶舱权限已开启。”
这是勇利记忆中第一次摸到真正的机甲,第一次进入机甲的驾驶舱,而且还是维克托的机甲。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驾驶舱里的座椅,双眸里闪着兴奋的光。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是活在梦中,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你究竟要不要开。”那个男声又一次响起,语气间带上了催促之意,“我已经给你降低操控难度了。”
“诶,你是……”
“Bacchus,维克托的机甲。”Bacchus的语调中听不到起伏,但语气里却没有陌生与疏远,它似乎看出这是勇利第一次坐上机甲,于是开口提示道,“先坐上驾驶椅。”
勇利按照他说的所做,谨慎地坐在那张椅子的一小部分上,紧张兮兮地看着面前的巨大屏幕和或亮或暗的几个按键,忍不住开始东摸西摸,如同见到了礼物的七岁孩童。
这可是维克托的机甲!勇利不禁笑了起来,他所仰慕的那个银发男人就是坐在这个地方,带着联邦最优秀的军团,在一片漆黑的、漂浮着陨石与不知名的小行星的宇宙中,斩下敌人的首级,赢得一场又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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