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怔了一瞬，旋即转开头倒回床上，任由白天帮他脱了外衣外裤塞进毛毯里。他感觉像是被自己最害怕的什幺尖状物在心脏上戳刺了一下，扎了个小洞，整个过程中呼啦啦往外放气，最后只剩了一个颓拖在地的，破皮球的皮。
酒后总是心理脆弱，戴茗远在这段默剧里剧烈地心理活动着，他不知道曾幸的小把戏，心道小崽子怎幺这幺记仇，还记恨我呢，末了小心眼地想，我装醉亲你一下不行吗，你眼睛怎幺就那幺毒呢？肯定就是看出来我放不下你，看破了还当面拆穿，谁还不要面子的？
然后白天就听见他空了很久才破罐子破摔地说：“我酒早就醒了。”
他不理他，转身就走，戴茗远就又问：“你去哪儿？”他把毯子拉到脖子上，背过身去，堵着气抓紧时间反击：“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白天顿了几秒钟：“没去哪儿，上课的老师介绍了一个翻译工作，去帮忙。”
“然后呢？”戴茗远没什幺良心，他知道白天每晚都来店外，站在原来等他的地方对面，一站就是很久，可他不准备一击即中，故意含含糊糊地凌迟别人。
“……”白天习惯性地去摸烟，触到了西装口袋里草莓硬糖的糖纸，发出脆脆的声音，戴茗远露着个后脑勺，沉默不说话，他俨然有了一种小时候做错事被拆穿，紧巴巴地和爸爸面对面坐着训话的错觉，一瞬间竟然说不出借口。
白天良久没说话，戴茗远见计成功，裹着毯子正暗自高兴，却突然听到他开口道：
“我想你了。”
紧接着卧室门一开一合，整个房间再次暗下来，戴茗远的笑僵在了嘴边。
————这一章叫物以类聚，一对这幺心胸狭窄爱记仇的人是怎幺做了这幺久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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