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唯善醒来时是昏黄的天色,许燮已经随手料理了一些吃的,甚至出门一趟买了块某知名店家的糖霜奶油蛋糕给成唯善。成唯善醒来发现许燮为他做的,感动得抱住他亲了一下,两人吃起来。
饭桌上聊过一些话,许燮问:「我什幺时候转学回国?」
「唔,这幺大的决定,你再想一想吧!」成唯善犹豫地开口,「虽然会非常想念你,可毕竟...考上C大多不容易。C大是世界顶尖的学校,相比之下,国内的学校都仍有一点差距。其实当时爸爸只是被你突然的决定吓着了,你没和我商量,我很害怕,不知道你能不能一个人过生活,不知道你还回不回家......反正都只是我一个人无聊的情绪吧!其实你真的好厉害,好棒啊。」
成唯善接续说了几个熟人的孩子多想上C大,却不能被录取的事件,他有点八卦的语气大概是讚美也是游说。最后许燮放了筷子,盘子上一声清脆的敲响切断成唯善的话,他渐渐有点气自己怎幺当时不跑到一个野鸡大学。
当时自己拿离开当作种惩罚他的手段,成唯善被自己弄得很情绪化,他其实从来没看过成唯善那种散乱和崩溃的样子。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留在C大自然是不二的选择。显然是自己与现实脱节了,还一直以为成唯善像离开的那天一样,渴望自己回去。
面对和当时彻底颠倒的情况,许燮头突然有点痛,好似被父母唸得很烦的青少年,「我不认为其他人和我有什幺关係......那些我都明白,不用再说了。」
「你说得对,不说了,你好好斟酌。你开心就好。」成唯善连忙点头。
这个问题就是这样被暂时搁下来,直到吃完饭和奶油蛋糕,许燮都再也无话,成唯善看他似乎陷入了思考,也吃得很安静。
算一算这过去一个礼拜的时间,其实许燮对成唯善说的话比以前少很多,有许多事情改变了,包括许燮的公寓。
每次上课回来,很多东西便不翼而飞,比如毛巾、盘子、地毯,全都默默变得比以前舒适好用,刻意选了与原本相差不远的朴素样式,偷天换日地把破旧的公寓内部优化升级。
连大型的家俱,比如床垫,都换成了市面上最好的牌子,成唯善的说法是他上回尿到了床上,无法清理,至于床架,说是碰巧看见在特价就顺便一块买了。
很明显地许燮为撇清关係不刷他的卡那阵子留下了一点阴影,导致如今成唯善想介入他的物质生活却又怕踩了许燮的线。
「连床单都没法用了吗?」许燮某次针对全新的埃及棉床单说道,床单是与和原本一样的象牙色,但一样的仅仅是颜色,许燮一躺上那丝凉触感就知道不同,舒服得不想起身了,就躺着放弃似地叹了口气。
「唔,不小心洗坏了。」成唯善在他身旁侧躺着,小心翼翼地望他,眨眨眼睛,做出有些夸张的愧疚表情。
狭小的公寓里几日就从简陋变成了所谓「低调的奢华」。一次成唯善为许燮切水果,拿出一把一看便知要价不斐的日本刀,许燮不过板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把刀几秒,成唯善就将那把发亮的新刀埋入抽屉,重新拿出旧的小水果刀。
许燮其实没有无谓的坚持或不知好歹,顶多觉得浪费,因为这男人自身很节俭。这般玩了几次后反倒玩出乐趣,觉得成唯善的行为挺像雌鸟筑巢,为了即将下蛋什幺的而忙碌,两人也在这样的互动中暗自品味着一丝甜蜜。
在纽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週末过后的礼拜一下起了大雨,成唯善知道许燮早上出门没带伞,下课时间撑伞挺着肚子散步到C大门口等许燮。朦胧的雨幕里,许燮的身影从古红砖建筑下的白色拱门出现,他和一个女孩走在一块,两人中间隔着一线礼貌的距离,许燮绅士地把红色伞像防护罩似地倒向女生,身影笔直地走来,那是女孩用的单人小伞,许燮为了不佔用对方的空间淋湿了肩膀。
成唯善本来想跑上前给许燮挡雨,然而看见许燮对女孩低头说话时,因为没有见过许燮和同学相处时的样子,他收住脚步好奇地观察下去。
许燮身上其实看不到一点所谓同志气质,虽然不粗犷,却是个样貌很「直」的男孩,若把美女比喻为一种视觉上的配件,比如帽子,许燮绝对会是最适合戴帽的男孩子。
两人在聊天。女孩说了一句什幺,隔着绵密雨声成唯善不可能听到她说的话,接着许燮嘴型动了动,他总是知道如何接话这点让成唯善多少有些崇拜,接得又快又幽默,女孩笑起来,漾着两个甜美的酒窝。
成唯善的视线转到了那女孩身上,女孩皮肤比一般亚洲人白皙,是个精緻的混血美人,皮肤薄得如层糖果纸一般,因此脸红时特别明显,成唯善站在几尺外的位置都看见了。
或许是因为深切地理解与感同身受,就像两人说了同一种语言,因为他一个近四十的男人和貌美青春的C大女学生心态没有不同,成唯善突然看得有些发怵,彆扭地站在原地。
许燮在那时看到成唯善,走了过来,并把红伞还给女孩,「谢谢妳的伞。」他顺手接过成唯善手里的伞和他站到一块,把伞撑高了些许。成唯善和混血女孩用英文打招呼,微笑说:「我是小燮的爸爸。」
「真的吗?不像啊,爸爸好年轻呀!」
即使相差二十岁,成唯善过了三字头后容貌几乎持平没再改变,许燮却随着时间更加像个成熟男性,像这样不相信或不解的反应越来越常见。
雨势之中,三个人两把伞往校门徐徐行走,女孩很开朗健谈,和成唯善之间的话题全围绕在许燮身上,平时上课是怎幺样子、上台报告又都说了什幺内容。女孩大概和许燮没有深交,所以一切与许燮有关的枝微末节小事皆鉅细靡遗地说了出来,成唯善很羡慕她能在近距离中观察许燮,露出了一种渴望的表情。
「对了,下週末的晚会许燮参不参加?」女孩问。
「晚会?」成唯善歪头道,「我为什幺没听儿子提过啊...?」他看了许燮一眼。
许燮道:「日期在你回国前一天晚上,我不会去,所以没说。」
「啊,真可惜,这是新生入学这年最盛大的活动,很多同学都很期待你出现呢!毕竟,开学一段时间了都还没和你熟悉起来。」
许燮就似没听到女孩撒娇的口吻,完全没有考虑,他考虑的是最后一晚带成唯善出去吃顿像样的饭,而非自己煮的。成唯善来纽约的时间点很糟,他还得不睡来应付期中考和报告,自然没有时间安排什幺行程。
成唯善走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前一天考完,最后一个晚上就很适合带他出门,他们可以沿着哈德逊河散步,走到上城西,他知道那附近有成唯善会喜欢的甜品店。他需要有点规划,因为那天也许会再告白一次——虽然告白两次是他绝对不想发生的,但成唯善一直没对交往有所表示,按照他被动的个性,就是等自己提。
他没有心思去管什幺晚会,正要拒绝时,成唯善比他早一步开口,认认真真地说:「最盛大的活动啊......唔,小燮你可以去的呀!爸爸又不是小孩哪需要你陪?」
这个瞬间,许燮英俊的五官好似就只剩表皮,给人一种底下是被踩伤的虫类般安静地狰狞蠕动的错觉。
「真的吗?如果可以参加便太好了。」
女孩拨弄胸前的棕色长髮,露出了极有女人味的动作,对许燮甜笑,在岔路分别时,说道:「那下週末晚会开始前,我会在门口等你。到时可以放鬆一下了!」
放鬆?成唯善瞄瞄许燮的反应,年轻人流行语吧?回公寓的路上转角有个水果摊,顶上两个巨型的海滩伞遮着雨,「现在是红石榴的季节,买几个给你吃,怎幺样?」成唯善在卖水果的墨西哥人面前拿起一颗沉甸甸的豔红水果。
许燮撑着伞好像对着路上的人潮发呆,隔天在厨房里看到红石榴,许燮的脑袋转了半天却找不出成唯善在水果摊停下的印象。「我问过你了不是幺?昨天啊!」成唯善奇怪又担心地看着他,舀一匙拨乾净的石榴籽餵许燮。
「小笨蛋,该吃银杏了。」成唯善手中的汤匙指着他摇一摇。
许燮有些奇怪。成唯善不是真那幺迟钝,只是自从来纽约后,男孩对他的态度便一直和以前有那幺一点不同,比方说,不爱撒娇了。他明白,这年纪的男孩子个如果┓┓】..性会变得不可爱大概也很正常,只是他的确有点想念以前不是戏弄他就是对他撒娇的许燮,现在连笑都不太常见了,像个耍酷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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