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幺就总是有人不明白,如果你当真坐不稳这个位置,最先反抗你的绝不会是奥斯瓦德家这种不上台面的小鱼小虾。”
兰伯特没有回应埃尔略瑟自言自语般的嘲讽,他想起了最近风传的谣言,似乎有不少人认为,他是靠着取悦教父,才能从他的一众叔伯手中窃取到家主之位的。
至于如何取悦,那说法就五花八门,格外引人遐想了。
如今教父还在夏威夷度假,最早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回国。估计有些人正好整以暇地暗中观望着,看他是不是要等教父回来就跑去委屈地告状。
这可真是……太无趣了。
如果当真有人出手与他对抗,兰伯特或许还能觉得有兴致些。
不过当下,他还是要先把奥斯瓦德家的问题解决掉。
“埃尔,你该走了。”
兰伯特将手边的文件放到了自己面前,对埃尔略瑟下了逐客令。
“我才待了半个小时。”埃尔略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干什幺嘛,你要工作就工作,不用管我,我很安静的。”
“慢走,不送了。”然而兰伯特不为所动地说道。
埃尔略瑟于是气鼓鼓地站起了身,他把手里的空杯子往餐车上一扔,而后一边穿外衣,一边头也不回地往房门方向走。
这是连声“再见”也不想跟兰伯特说了。他出门之前极为嚣张地伸手给兰伯特比了个中指,而后便直接把门一摔,扬长而去。
————
无所事事的一天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和难捱。
文森特并没有急着把自己的活动范围全都探索一遍,他一整天都没有出门,连三餐和下午茶都是在房间里用的。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尽管他还精神得很,但他已经无聊到打算上床睡觉了。
只不过在他付诸于行动之前,佣人敲了门,来给他换药。
文森特开门将人让了进来,而后自觉地脱掉了上衣,将后背面向了对方。
上药的过程很顺利,兰伯特给他用的药都是高级货,昨晚才放了脓,现在炎症已经下去大半了。只是伤处被按压时的痛感仍旧是货真价实的,即便佣人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文森特额上仍旧出了细细一层冷汗。
当佣人用纱布将他的伤缠好后,他松了口气,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道了谢。
然而这次佣人似乎没有立时离开的意思,文森特见那人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另一只匣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理发剪和推子来。
文森特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脖颈一凉。
“怀特先生,老爷命我来给您剃头。”
文森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德语了。
“剃头?”如果】..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头发,“等一下,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您是说,要剃光?”
佣人冷静地回了声“是”,他见文森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甚至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老爷说您现在染过的头发不好看,剃干净了之后重新长,还能长得快一点,”
“……”
饶是文森特再镇定,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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