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放过千赫,好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随便你处置。”朴沁低着头,双手在膝头紧紧攥着拳头。
朴正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几乎快要给他跪下的男子。沉默,几乎将空气凝结的沉默让朴沁有些喘不过气。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是我亲兄弟,我会让你这个胆敢算计我的该死的人活下去。你看我多么的宽宏大量,完全是以德报怨嘛。”
“可是,千赫……”
“四弟啊,你天生不是做这一行的料。这两个月,你真的以为就凭你那一点儿能力,就能让这一切运转正常。你太天真了。你不够狠,不够决绝。从小,你就善良的像只兔子。所以做为兔子,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吃你的胡萝卜,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放过千赫,我什么都答应你。”朴沁的语速加快了,带着隐忍的急速的喘息。
朴正站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朴沁,“四弟,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你最专业的领域,做你该做的事情。你当初不应该拒绝我的提议。你知道,那简直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计划。那才是你的舞台,是你可以痛快淋漓发挥你的能量的地方。”
两兄弟的对话有点儿错位。朴沁现在并不关心朴正要他做什么,他只想要他放了千赫。虽然他知道像二哥这样的人可能早已经向她伸出了魔手,他至少要保护千赫不需要一辈子受制于他。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矛盾。自己不也是那样自私的想要把千赫一辈子留在身边。之前他以保护者的身份一次次把千赫从二哥那里救走。可是现在,他已然做了那样的事,已然一次次让她受到伤害,又有怎样的身份和立场再自我标榜是千赫的守护人呢。
“二哥,我想见见千赫。”朴沁的目的很明确。
“恐怕,现在不太方便。”朴正的态度很暧昧。
朴沁的心跟着一颤,纠结成了一团鲜血淋漓。二哥承认了千赫在他这里。她现在,她现在……他不愿去想象千赫会是之前他见过从二哥卧室里抬出去的任何一个女子的样子。
“求你了,二哥,放过千赫。”咚的一声,朴沁跪在了朴正面前。
朴正皱了皱眉头,抬起一脚把朴沁踹到一边。“真***给宇文家丢人。不就是一个女人,你想要多少,二哥给你。”
“我只要千赫!”两边的护卫拉住了想要扑上前的朴沁。
朴正起身,看着像一只野兽般咆哮着的朴沁,在几个健壮的男人压制下狂暴的挣扎。
“看好了他,别让他惹事。”朴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笼中金丝雀 伍拾死了都要你
伍拾
顾心和一众保镖等在屋外。他假装无意的往角落里蹭了蹭,大家都在关注屋里的动静,没人注意。竟让他这样轻易的转过了房子的转角。
老板知道自己和二少爷见面一定会被困住。他一早吩咐自己找机会去寻十七小姐。顾心觉得心里有种很强烈的自豪感和责任感。老板最最信任的人,还是要数他了。
顾心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几乎快要转过后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讲话,他迅速躲进了一个敞开盖子的垃圾箱。
呜,味道真冲,可惜了这一身行头,不过这种关系生死的非常时期,忍既是王道。
“……真不错,那身材……那……紧窒……可惜了……没轮到你……阿强上的时候就没气了……”
似乎外面的人在谈论女人,顾心正为可怜的女同胞哀悼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飞了进来。顾心差一点儿没忍住叫了出来。他一时没敢动,任凭那沉重压在自己几乎给砸断的背脊上。过了好一阵子才战战兢兢的把身上压着的大大垃圾袋推开。
隔着黑色塑胶袋,里面的东西有些软,有些温。顾心犹豫了阵子出手拉开了一边的松动的开口。映入眼前的分明两条伤痕累累的雪白长腿,顾心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群人们处理尸体的方法也太那个啥,随便了吧。就往垃圾箱一扔就不管了?他没敢再往上撂,只看着这沾染了鲜血和粘腻污秽的腿,他已经快要吐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出了垃圾箱往回跑。
窗外是一片翻腾的海面。千赫靠着窗框,仰头看着暗灰色的天空。好像要刮暴风雨了吧。
这几天二哥没有来,只是天天有人过来送饭。千赫捡着清淡的吃了一些,几乎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床上休息。
她总算是可以站起身走动了。虽然全身的筋骨好像拆散过又装了回去,依旧是酸软无力。
千赫推开窗子,坐在宽宽的窗台上,任凭海风吹透了她身上裹着的床单,身体的热度一分一分的散去,直至麻木。
她的思绪在飘忽,一忽儿是小时候和四哥为了逗她开心,披着被单跳蹩脚的踢踏舞,一会儿是高中暑假,四哥拎着她的凉鞋跟在她身后在沙滩上狂奔,一转眼又是自己躲在四哥家里狂打游戏的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手边的热茶。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自己总是在想着那些快乐的日子,似乎每一件事,每一个心情,每一个笑容,都有四哥安静的陪着。她觉得有些迷茫,就像这窗外灰色的天空一样,看不透层层叠叠的云层后面,究竟躲着什么。
窗子下方就是悬崖。奔腾愤怒的海水拍打着丑陋的岩石,激起一片青白色的浪花。跳下去,会不会很疼呢。或者自己已经冻麻的身体,本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呢。窒息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和四哥掐着自己脖子的感觉一样么。
“你想死么?”
一个火热的怀抱圈住了千赫,把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放在床上。朴正转身关上了窗子,扯下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把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女人紧紧地裹了起来。
开着中央空调的屋子其实四季恒温,并没有准备厚的被子。朴正脱掉了衣服,钻进去把她搂在怀里。
突然的温暖感让千赫觉得浑身上下的皮肤骨骼都在涨痛。偎在二哥的怀里,她不敢动。这样麻木僵硬的身体,已经无力再承受任何的折磨了。
朴正怀抱着千赫冰冷的身体。疲惫的神经有些。朴沁被自己软禁了,一切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手里。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忙碌着打点朴沁未曾照顾好的生意,让他没有时间回来。
结果他走进她的屋子的第一眼,居然看见她几乎全裸的坐在窗边吹冷风,那样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的心火腾的就冒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从我身边逃开?”朴正细长的手指掐着千赫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千赫刚对上他浓黑幽深,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双眸,就慌乱的望向别处。
“看着我。”手指一用力,千赫觉得自己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不得已,怯怯的看着朴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朴正向前俯身,对着千赫的耳朵,如情人般私语“就算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身下。”
千赫身体一怔,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朴正翻身压倒,两只手被困在耳际,突然舒展的冻僵的身体,在朴正的沉重下剧烈的叫嚣着痛楚。朴正埋头,尽数含住了千赫的。
笼中金丝雀 伍拾壹魔鬼的引诱
伍拾壹
千赫以为二哥会这样就要了他。心早已被海风吹麻木了,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无法真正漠视。也许就这样死在他身下了么,为什么会觉得不甘心呢。
朴正的吻轻风细雨般落下来,在额头,在发梢,在耳际,颈项,肩膀。隐忍着让他浑身的肌坚硬如铁,竟有些微颤。看着千赫痛苦的表情,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翻身躺下,把怀里僵直的身体紧紧搂住。
千赫有些糊涂了。迷茫的目光飘向身边略显苍白的膛上一滴划过的汗水。她不敢看朴正的眼睛,试图从那依然的肌上分辨着什么。这种不确定折磨何时到来的感觉,让她更加紧张。
冻僵的身体在朴正的怀里在一点点解冻,千赫觉得头脑有些困倦,但是她还不敢睡过去,只好用力睁大了眼睛,越过朴正看着失去窗帘遮挡的窗口。天依然是深灰色,暴风雨并没有来到,一只孤单的海燕从孤寂单调的天际划过一条线,像极了一道伤疤。
“在想什么?”朴正略松开了他和千赫之间的距离,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回头望了望窗口。
“想离开这里了么?不用急,也就是这几天了,我们会搬回我之前的住处。你知道的,就是朴沁之前带你住的那里。”
听到朴沁的名字,千赫忍不住怔了一下。突然感觉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那里逃了出来,却又要回到那里去。仿佛改变了很多,其实还不是一样。
朴正感觉到了怀里人儿的,嘴角跟着抖了一下。他无预警的又翻身压在了千赫身上,脸色一沉。
“同样都是哥哥,你就那么在乎他。你还在幻想着他会来救你么。”微凉的手指抚过千赫的脸颊,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丝的疼痛。
“他不会来的,死心吧。”朴正捧起千赫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沉重的,掠夺的吻,让千赫的呼吸乱了方寸。意识有些涣散。来了,终于来了。快些吧,该来的早点儿到来,也早点儿结束。
他放开了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身体。一口一口的舔噬,撕咬着。千赫默默的躺在那里承受,不需要看,身上定然又是一片狼藉。
朴正看着身下的女子皮肤渐渐浮起一片粉红,他翻了个身,让千赫趴在自己膛上,继续挑拨折磨着她的理智。
千赫对如此的状况有些讶异。不过朴正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对她的身体太过了解了,每一个轻抚的动作,每一个吻,每一次舔拨似乎都在告诉千赫他有多她的身体,也让千赫感到越来越空虚。
朴正拉着千赫的手抚上他坚硬的昂扬,他在指引着她,着她自己动手去填补自己的空洞。碰到那如火的坚硬,千赫的手抖了一下。
“你不要么。千赫,我在你手里,我是你的。”千赫觉得这低沉蛊惑的声音啃噬着她的神经。朴正仰头,叼住她犹豫的一侧,紧紧吸进嘴里,像个无助饥渴的孩子。
千赫近似绝望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沉,渐渐充实的感觉让她疯狂而满足。体会着温暖的收缩,朴正忍不住含糊的出声。该死的,他好想翻过身采取主动,但是他要千赫主动的去承受自己。他厌烦了掠夺和强迫,他厌烦了她躺在他身下死人一样的表情。他要让她像个真正的女人放下自己那没有用的矜持,满足他,也满足她自己。
千赫的迟疑,缓慢,青涩,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一把抓住千赫的跨骨,四指深深的陷入她纤俏的臀,狠狠地抽起来。看着眼前身上像个随风飘荡的树叶般无助摇晃着快要瘫倒的女子,他觉得浑身的血即将沸腾升华几近干枯。
终于千赫着趴伏在他前,剧烈的喘息着。朴正这才翻过身,开始真正的满足自己。她弓起身体迎向他,长腿环着他的腰。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真实的回应着自己的,嘴角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继续用着最美妙的原始频率折磨着她,听着她第一次完全的放任自己从骨子里出声。这才是真正的,让她遗忘了一切,尽情的享受。
千赫醒过来的时候,朴正已经搂着她睡熟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她几乎无颜以对,丢弃了自己尊严与羞耻的梦。她听着耳边绵长而深远的呼吸,感受着他依然留在自己身体里没有撤离。她知道,那不是一个梦。她已经被魔鬼引诱,丢失了一切。
千赫有些恼怒的想要挣脱开朴正的怀抱,挣脱他的束缚。她恐惧的双眼对上了他浓黑如深潭的眸子,像黑洞般的眸子一瞬间吸走了她所有的能量。她绝望的感到他留在她体内的自己变得坚硬而。她弄醒了他,弄醒了一只沉睡的兽。她注定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偿还自己犯下的错。
笼中金丝雀 伍拾贰不做金丝雀
伍拾贰
千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她应该开心才对的,不是么,过了这么久,她总算不需要赤身的裹着一条被单在这个屋子里沉睡抑或游荡。可是这黑色几近透明的薄纱睡衣,似乎比什么都不穿更加惹人遐想。手工绣制的蕾丝堪堪遮住重要的部位,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叹了口气,满意吧,千赫对自己说,至少身上青青紫紫的斑点与伤痕勉强可以看做是薄纱上面的花纹。
头发长了,被水浸湿之后贴在自己略显苍白的脸颊,映着被吻到红肿微翘的嘴唇,怎样看都是一幅请君采撷的模样。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脱离了假小子的世界,出落得如此妩媚。
无论外表将会顺着这个路线怎样的改变,千赫知道有一件事是很难改变了,就是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这里,等待着主人的光临,然后放下自己的矜持和尊严,用自己最放荡最狂肆的模样去满足一个嫡血至亲的男人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
有人敲门,千赫转身出了浴室,看着来人推进来一桌相当丰盛的饭菜。千赫注意到,只摆了一副碗筷。
今天二哥还是在忙吧。他只要有时间,总是会回来陪她吃饭的。揽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她。千赫虽然抗议过几次,每次都只是给了他理由把自己折腾得生不如死。她也就放弃了,随便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婴儿一样的,仿佛喂她吃饭是世界上最好玩儿的事。
这个送饭的人有些奇怪,鼓弄了半天也不出去。千赫正纳闷想要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却走了。千赫在桌前坐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米饭,眼角瞟向汤碗的时候,一晃别扭的土黄色在碗底偷偷的探着头。她抬手端起汤碗,看到下面压着的东西,手一抖,滚热的汤就撒到了手背上。千赫没感觉到疼,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安静的躺在那里的一只纸鹤。
朴正觉得今天千赫的表情很特别,虽然依旧看似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波动。是因为自己刚送她的新睡衣么。女人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吧。那他应该多送些礼物给她才对,是自己疏忽了。
朴正这辈子也没给女人送过什么东西,当然那些在身上穿洞或者留下伤痕的银针,环,皮鞭,利刃,子弹之类的东西不算在内。上了他床的女人,本也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卧室,送任何东西都是无用的。
千赫不一样,朴正也不知道千赫有什么不一样。论身材,样貌,都在他拥有过的女人中前后排不上号。应该也不单单她是自己的亲妹妹那么简单。在他眼里,妹妹也只是女人,仅此而已。而他对她是迷恋的,这一点他从不试图去遮掩。他不知道为什么朴沁要那样的患得患失,小心翼翼。他们不是一路人,永远无法了解对方的想法。
朴正给朴沁送过去了不少女人,各种类型,各种肤色,从娇小到强悍,从单纯到妖媚。朴正想让自己的弟弟了解到女人不过是用来排解压力,用来消遣的东西。像他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搞到自己晕头转向,是不对的。一个人如果有了非常想要,非常珍惜的东西,他就有了弱点。而朴沁的这个弱点,相当的致命。
朴正搂着千赫躺在床上,今天她异常的乖巧,他心情很好,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怀里的人挣了一下,他松开手臂,看千赫的大眼睛冲着他瞥了一下就低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扇动,很动人。他忍不住侧过头,吻了下去。
“呆在这里好闷啊。”千赫叹了口气,撒娇的语气。
朴正的脸色一沉,手臂紧了紧,“怎么,又想要逃跑了。”
“不是。你现在很忙,都没空陪着我。我自己一个人看海都快看到吐了。”
“过两天咱们就离开这里了,急什么。”
千赫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抬起头,对上朴正的眼睛,“我想出去走走。”说完这句话,她的勇气已经用尽了,忙错开了眼神,像只小猫一样,在朴正的怀里钻了钻。
朴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弯了弯,低头吻了一下千赫的头顶。“好啊。”
没想到二哥答应的这么爽快,千赫一怔。
“你想去哪里?”朴正用手拨起千赫的小脸,沿着脸侧轻轻的一下下啄着。
“随便去哪里都行,离开这间屋子。”
朴正停了下来,在千赫耳边吹着气,“你就这么想要从我身边逃开?”
千赫觉得心跳的有些过快,略推开了紧贴着自己的膛,“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我的金丝雀想要出笼了。”朴正低头,舌尖舔过千赫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一排牙印,然后颓然的窝在千赫肩窝,轻笑一声。“我会让你出去透~透~气~。不过,你终会明白,你是逃不开我手心的。”
笼中金丝雀 伍拾叁飞吧千纸鹤
伍拾叁
朴正撤走了门口的护卫。千赫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穿堂风从门缝里吹进来,虽然走廊里也有暖气,但是身上还是起了一层**皮疙瘩。
千赫把门关上,走回去坐在床边上,嘴角微弯,笑出了声,很无奈的。二哥放任她的自由,她却无法真的离开。她扯了扯身上一件新的黑色蕾丝睡袍。如果没有记错,现在应该十一月底了吧,穿这个出去,呵呵。
千赫光着的小腿前后摇晃着,她伸手从床垫下面拿出来一只纸鹤,包食物用的那种土黄色的纸,有一个油点儿,正好在纸鹤的翅膀上。
她已经打开看过了,正方形的纸有两边裁的不是很齐,带着点儿毛边儿。一个字也没有,她对着窗口看了很久,除了那个油点儿,折痕,什么也没有。
鹤是最简单的折法,大概所有人上国小手工课的时候都学过。但是她就是知道这支鹤是谁折的。鹤没有头,头尾两边都没有折,分不清前后。他当年教她的时候,就没有教这一步,她折的鹤也是这样子,没前没后。
她看见纸鹤的时候,心就那么没防备的皱紧了,然后又放开了。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伤心。她不期待着四哥真的能救她出去。她要真走了,二哥会迁怒很多人吧。而且他们能躲到哪里去呢,去了哪里,只要二哥还活着,就能把她揪出来吧。
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看着纸鹤,她知道四哥还在想着她。想来他也不会比自己自由多少吧,二哥之所以会“疯”,她想和四哥不会没有关系。这样看来,二哥还是顾及了亲兄弟的感情,起码他吃的还算有油水吧,还有时间折纸鹤,甚至有机会找人给她送过来。
朴正走进来的时候,千赫正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脸上带着笑。看得朴正也愣在那里,不想要开口讲话,怕打破了这幅平静安宁的图画。
“几岁的孩子了,还玩折纸。”朴正揽住千赫,拿过她手里的纸鹤,纤细苍白的手指拉了拉尾巴,翅膀向一侧扇了扇,力量不平均,注定飞不起来。
千赫下意识的想要去抢,这才发现身边穿了一身黑的二哥。丝质的衬衣闪着幽暗的光,开了三颗扣子,露出苍白的膛。抬起头,二哥的眼睛很黑,却并不如记忆中那般带着野兽般的光芒。映着他手里的纸鹤,很安定,像个孩子。
千赫觉得心里有些怪,咽了口口水,坐直了身子。“二哥,你来了。”声音有些,是因为门缝里吹进来的风么。
朴正觉得一边身子靠着的温暖离开了,就追了过去,搂着她,“其实挺怀念小时候的生活。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吃饱了,睡觉。睡起来,玩耍。做错了,也有人给善后。”
千赫不知道朴正都说了什么,她的眼神一直笼罩在他手中的纸鹤上面。她想要拿回来,却又不敢伸手去要。她很怕他一用力把它弄坏了。虽然只是一张纸,垃圾一样的,但是她在乎。
朴正把纸鹤放在一边,千赫的心跟着飘了一下。朴正腾出的手也环了上去,抱着千赫在床边轻轻的摇晃。他突然想起某年的某天,他站在走廊里,看着千赫的卧室。年幼的朴沁搂着更年幼的千赫,也是这样子,坐在床边。阳光从他们身后的窗子照进来,很温馨的感觉。
温香暖玉在怀,朴正觉得自己的今天请了假。只想这么抱着,就够了。
千赫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她躲在他怀里,被动的跟着他摇晃着。突然有种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的感觉。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危险,在二哥这样喜怒无常的人面前,这样放下自我防备,真的危险。
朴沁向后靠在枕头堆里,伸出手了一盒烟,抖了一只出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身边的女人蹭了过来,靠在他裸露的膛上,双手举着打火机帮他点上。他摆摆手,女人迟疑了一下,捡起零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朴沁呼一口气,嘴里叼着的烟亮了一亮。他不喜欢烟,不喜欢这些女人。但是他情非得以。烟可以用吹的,可是女人不行。他在她们身上泄愤一样的,可是心疼。他觉得自己距离千赫越来越远了。虽然他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自己距离她更近。人总是这样矛盾的活着。
笼中金丝雀 伍拾肆坚定的感觉
伍拾肆
朴沁走进千赫屋子的时候,鼻子有些酸。一身感妩媚的黑色半透明睡袍,靠在床边的千赫,无意识的瞥了他一眼。眼神都没有停留。
他看见了她身上隐约的青青红红,看见了她裸露的锁骨上的齿痕,看得心中冒着火,却又一片清冷。他早就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必定了,但是他一直在心里有一种侥幸。如今亲眼看见了,自我安慰的那柱子断了,哗啦一下子,坍塌了一片。
“千赫。”仿佛地低下传出的声音。
千赫这才从自己的回忆幻想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穿着廉价黑色西装,刚刚摘下墨镜的朴沁。头发凌乱,颧骨突出,看起来有种从未在四哥身上见到过的邪肆感觉。
她冲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抱这个身体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了解自己对他的和依恋。一直不愿相信的,一直看不清楚的,就在他站在那里的一刻,仿佛浓雾退后显出来的远山近水,清晰明朗。
手下的身躯瘦了很多,有些搁手。淡淡的烟草味道,二哥抽的那种,熟悉的味道,在四哥身上却有种不熟悉的感觉。
“走吧。”虽然不忍,朴沁还是推开了怀里思念多时的女子。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千赫,打横抱了起来。
千赫嗯了一声,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忍住了。回头看了看那张自己躺了一个多月的床,似乎有些留恋。千赫偎在四哥怀里,闭上眼睛,嘴角一丝苦笑,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黑暗中,抱着自己的人在奔跑,躲避,又奔跑。远远有人讲话的声音,护卫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动作真快。
她不想思考四哥是怎么找到自己,为什么突然瘦了那么多,为什么穿着那样的衣服。她不想睁开眼。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是一种熟悉的频率,和二哥不同的频率。让她心中某个隐藏许久的弦一起共鸣,安全,坚定的感觉。
身体被放在了一个凉冰冰的座位上。千赫睁开眼,一辆破吉普车的副驾驶位子。人造革的座位,上身披着四哥的外套不明显,单薄的蕾丝内裤,光洁的大腿就这样贴了上去,冰的身体一阵抖。
四哥坐上驾驶座位,毫不犹豫的打火,换档,踩油门。身后追逐的人声迟了一步到来。枪声响起,“哗啦”一声,吉普车的后玻璃碎成一摊,一半掉在车里,一半留在了原地。千赫缩在宽大的座椅里,继续哆嗦,已经分不清楚是冷,还是害怕。
车开上了高速。很意外的,后面没有追上来的车。四哥一言不发,抿着的嘴角看不出情绪,车开的飞快。千赫觉得,跟游乐园里的疯狂老鼠差不多。后车窗呼啦啦的响着,很奇怪的感觉。
“我们去哪里。”千赫觉得身下的座椅总算被自己烘暖了温度,略微舒展了身体。
听出了千赫语调里的一丝无望,朴沁的心紧了一下。
“回家。”
“回哪个家。”
“咱们一起长大的那个家。”朴沁腾出一只手,把千赫的头揽了过来,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不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长度长了一些,贴在脸旁,很迷人。
“有父亲大人在,二哥不会太嚣张。”他叹了口气,“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自己真的没用。朴沁心里很憋闷。也许自己一直追求的所谓道德,愚蠢的善良真的错了。他这一个多月想了很多。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准则。成王败寇。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成了强者,一切都是对的。
吉普车开到那个熟悉的门口,看门的人看着这破烂吉普车迟疑了一下,终于看清楚了里面坐着的人,忙对着他们殷勤的点头,开门。
朴沁一路把千赫抱进了她的卧室,旁若无人。千赫坐在床上,着手下光滑的床单。熟悉的摆设,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洗个澡……换身衣服。”朴沁犹豫了一下,俯身吻了千赫的额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千赫想叫住朴沁,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转身前的表情让她有些茫然。这真的是四哥么。额头的吻渐渐散了温度,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触感。
穿上自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千赫有些迟疑。这是自己么,这还是自己么。她伸手抚过镜子,镜子里的人,也伸出了手,碰触着她的手指,凉冰冰的。
从夏天,到秋天,不算长的时间。花谢了,树叶落了。天总是灰蒙蒙的,时不时会飘雨。一切像梦一样,命运没跟自己说一声,那么多事情就发生了。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千赫的思绪。她应声,女仆开门,侧身低头,“十七小姐,老爷有请。”
第五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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